開天錄!
伏羲神都。
對羲武樂、羲不白的淩虐還在持續。
一滴滴新鮮熱血滴入烈酒,一個又一個‘認清了現實’的地下土著部族的首腦們,端起血酒一飲而儘,然後跪拜在地,向風戎獻上了自己的忠誠。
一隊一隊的部族戰士被風戎整編,浩浩蕩蕩的開赴四麵八方。
風戎頒發了命令,要求他們將每一個征服的州,每一個征服的郡,每一座征服的城的高層都帶到他的麵前,依樣畫葫蘆的讓他們跪地投降。
看著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貴人’,匍匐在地上像一條狗一樣的向自己搖尾乞憐。
這種感覺,太好了。
風戎覺得,這就是‘人皇之道’。有無數的‘盤古遺族’的‘族類’跪地投誠,這就是‘萬族俯首’,這就是‘八方朝拜’,這就是‘人皇大道’。
所以,風戎指了指被吊在杆子上的羲武樂、羲不白等人,輕描淡寫的說道“給他們治治,服用一些補血生肌的好藥,不要就這麼輕鬆的死了。”
“後麵,還有很多人,等著放他們的血歃血為盟呢。”
風戎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大聲的笑了起來,他笑得前俯後仰的,誌得意滿到了極點。
笑著笑著,風戎就忍不住看向了風熵艦隊消失的方向。他悻悻然的咬著牙,低聲哼哼道“你占兩個國朝,我隻占一個……可是有什麼打緊?我這裡,可是有這麼多地下族群投靠。”
“老二,你就永生永世的做老二吧……伏羲神國,妥妥的是我的。你,彆想插手。”
“是吧,舅舅?”風戎回頭,想要從白素心嘴裡得到讓自己安心的肯定。
可是白素心已經帶著他的王命令牌,統轄禁軍前去收服各地去了,他身邊隻站著幾個一臉媚笑的老太監。
風戎有點膩味的向幾個老太監揮了揮手,好似趕狗一樣讓他們站得離自己遠一點。但是下一瞬間,他突然回過神來“你們這群老狗,一個個都傻了麼?杵在這裡乾什麼?趕緊給本王找幾個水嫩、水靈的宮女過來伺候。”
“就你們這幾張老菊花臉,能有那等出水芙蓉賞心悅目麼?”
幾個老太監呆了呆,然後一個個屁顛屁顛的轉身就跑。他們突然想起來了,自家的主子的癖性,不就是在小丫頭子身上有點特殊的愛好麼?
還沒跑出幾步,風戎又皺起了眉頭“對了,墨竹垸那邊,記得和他們聯係一二。雖然,本王懶得理會那些雜務,可是畢竟是父皇交給本王的軍機要務,多少也得……搭理搭理。”
幾個老太監急忙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忙不迭的向風戎磕頭應了一聲,然後一個個猶如跳蚤一樣的蹦起來飛跑。
墨竹垸的事情,有同僚在那邊打理,是不會出錯的。
再說了,墨竹垸不就是負責戎機殿的那點屁事麼?那些勾心鬥角的秘密情報,哪裡有幫忙自家主子找俊俏的小丫頭來得重要?
伏羲神都外,厚厚的濃雲中,巫鐵已經盤坐在這裡大半個月了。
外界的時間流速恒定不變,巫鐵、滄海道人、五行道人身上的時間流速,已經達到了可怕的速率。外界一日,他們身上,已然是千年流逝。
巫鐵身上,這些年來辛辛苦苦積攢的修煉資源,已經全部耗空。
這些年收割的神魂結晶,也已經燃燒了七成以上。
他的身上,已經不見半點兒大道道紋,隻剩下一片渾濁,卻又透著一絲清靈清亮的灰色。
灰色的長發,灰色的肌膚,灰色的眼眸,甚至他身邊的空間、時間,一切大道法則都被他的身軀染成了灰色。
在他體內,五臟六腑、骨骼神經、經絡血肉、皮膚血管,乃至骨髓大腦等,都被灰色的混沌神光包裹,似乎又回到了天地沒有開辟之前,那種混沌原始的狀態。
一片灰茫茫的神光中,唯有一條條複雜的多螺旋結構的光龍在扭曲跳動。
灰色的神光在侵蝕這些光龍,從最簡單的雙螺旋流光開始,一條條的,宛如庖丁解牛一樣,灰色的神光如刀,一點點的切開這些多螺旋的流光,從中剖析出一點點和姆大陸所在的這一方宇宙虛空迥異的大道法則。
一切,都是不同的。
非常迥異的道韻正投射在巫鐵的神胎中,演化為嶄新的,充滿異域風情的道紋。
姆大陸所在的宇宙虛空,大道道紋凝聚如龍,而這些來曆莫名的大道道紋,其形態或者猙獰扭曲如毒蟒,或者邪異陰邪如蜈蚣,或者驕狂肆虐如魔鳳,或者狠辣邪毒如邪蛟……
總之,這些大道道紋具體顯化的狀態,和巫鐵之前凝聚的、恢弘大氣猶如神龍的大道道紋迥異。
就算是性質相近的,諸如同樣的寒冰道紋。
巫鐵之前領悟的寒冰道紋,就是純粹的冰冷,刺骨的冰冷,凍結一切的冰冷。
而從一條十二道流光組成的十二螺旋流光中剖析出來的,最基礎的寒冰道紋,在純粹的原始的冰冷之外,卻又多了一絲狠毒陰邪的腐蝕性,多了一絲滅絕生機的死亡意境。
巫鐵隱隱察覺,這種屬性的寒冰道韻,和幽若身上的寒冰氣息隱隱相同。
這,是幽若出身的世界醞釀的獨特天地大道。
一絲絲深藍帶紫的道紋不斷融入巫鐵的神胎,然後融入巫鐵的身軀。巫鐵隱隱的,對幽若所屬的冰靈神族,又多了一些了解。
“不過這顏色,真醜。”
百忙之餘,巫鐵還有心情腹誹這道紋的色澤。
盤古大道,寒冰道紋是純粹的、純淨的、毫無瑕疵的近乎透明的白色,那等潔淨無瑕的冰冷的白,讓人賞心悅目,讓人從靈魂到身軀都好似煥然一新的潔淨。
但是冰靈神族的這種寒冰道韻,強大,可怕,可是就算單純從色澤來說,巫鐵都不喜歡。
不過,出自生靈的本能,巫鐵開始參悟這些繁複而多變的多螺旋流光中蘊藏的大道妙理。
沒有任何理由的,巫鐵覺得,他應該這麼做,於是,他就這麼做了。
時間在流逝。
在巫鐵、滄海道人、五行道人的身上飛快的流逝。
突然間,巫鐵的腦海中,響起了媧姆的聲音,一字一句,極其緩慢,好似故意拉長的音調在巫鐵的腦海中響起。
巫鐵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他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因果。
媧姆在用某種類似‘他心通’的神通,在遙空對巫鐵說話。但是媧姆用外界正常的語速和巫鐵交流,或許她一彈指間說了一個字,這個字傳入巫鐵腦海,放在巫鐵身上,或許已經過了好幾天。
所以,在巫鐵身上,是每隔幾天時間,才有一個音調慢悠悠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