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姬瑤花愣了下,脫口問“你,您在去天府的路上?”
“對。”
崔向東回答“再過兩個小時,估計就能抵達市中心了。”
“你去天府做什麼?”
忽然間就心亂了的姬瑤花,聲音有些急促的問。
“當然是去查案啊。”
崔向東說“你的記性,不會這樣糟糕吧?”
“可你不是明天,才帶著工作組一起去嗎?”
“有副組長帶隊過去。我提前悄悄的過去,先摸摸情況。你可彆對外說,以免加大我的工作量。”
“你走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姬瑤花再說話時,並沒有意識到聲音裡,帶有了些許的哭腔“連我,你也瞞著!”
她此時的感覺,就像一個被媽媽拋棄了的孩子。
瞬間就感受到了,深深的孤獨、無助,和即將丟掉最珍貴的東西的彷徨。
崔向東——
乾咳一聲“咳!我去哪兒,還用向你一個小秘書彙報嗎?再說了,我告訴你或者不告訴你,又有什麼區彆?反正你大伯,也不許你趟這次的渾水。你安心配合樓副局的工作就好,就這樣,掛了。”
嘟,嘟嘟。
聽著話筒內傳來的忙音,站在桌前的姬瑤花,就像雕塑那樣的一動不動。
滴答。
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悄悄滾落後,砸落在了辦公桌上。
微小的水珠濺起,落在了香煙盒上。
崔向東走之前,根本沒有收拾辦公用品。
屋子裡還彌漫著,他身上的獨特氣息。
就好像他去了休息室,或者去了洗手間內。
下一秒,他就會開門走出來。
事實上,他已經帶著聽聽,遠離長安!!
儘管他肯定還會回來長安——
隻感覺渾身無力的姬瑤花,扶著桌子走到椅子前,重重坐下來後,雙手捧住了小腦袋。
委屈的淚水,撲簌簌的不住往下流淌。
輕輕的抽噎“為什麼,不和我說一句?為什麼,心裡隻有韋聽?”
嗡,嗡嗡。
一群鴿子帶著鴿哨,自市局上空飛掠而過。
和下麵家屬院工地上轟鳴的機器,遙相呼和。
以往姬瑤花聽到這些聲音,看到這些東西後,都會覺得很充實。
現在——
她卻覺得隨著裝修,越來越美的市局,再也沒有了丁點的希望!
因為那個人,已經帶著他的半條命,悄悄的遠赴天府。
隻留下被蒙在鼓裡的姬小秘,依舊像往常那樣心裡抱怨著,卻乾勁十足的忙活。
金色夕陽,漸漸被黑暗吞噬。
月上柳梢頭——
再次換上長褲的姬瑤花,眼睛有些紅紅的,默默騎著自行車離開了市局。
多久,她都沒回家裡去住了?
好像十萬年!
也好像是一瞬間——
“狗賊,你又傷了一個女孩子的心啊。”
車子駛進天府市區後,聽聽拿出一個棒棒糖,放在嘴裡“我還真是納悶了,你明明是有夫之婦。關鍵不是什麼好人!可那些女人,為什麼還爭先恐後的撲上來呢?”
“魅力啊!魅力。都是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為我,招來了太多沒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