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扶搖!
韋烈的這聲謝,是從沒有過的正經。
更是發自肺腑!
崔向東卻頭也不回的,右手後伸,中指對他重重的戳了下。
錦衣頭子,真矯情。
“娘的,我就不能和這狗賊客氣。”
韋烈悻悻的罵了句時,門又開了。
愛女韋聽,從外麵走了進來。
眼圈還紅紅的。
彆看聽聽幾乎是每晚掰著手指、腳趾,算大色狼來接她的日子。
可當她真要跟崔向東離開時,才猛地意識到她走後,就再也不能每晚陪著父親說說話了。
莫名其妙的——
在這一刻,聽聽竟然有了即將遠嫁他鄉、再也不是爸爸的小棉襖的傷感。
“傻孩子,哭什麼呢?”
韋烈輕撫著趴在他懷裡,默默流淚的聽聽的秀發,柔聲說“記住今早我說的話。你是我韋烈的女兒,隻要認定了那個人。無論他是傻子也好,還是色狼也罷。那就儘你的全力去追求,以得到他為最終目的。壓根不用在意手段啊,名分啊,世俗的風言風語。”
嗯。
聽聽抬頭“爸,我走了。你放心,我肯定會幫大色狼照顧好媽。你也好好的養傷,爭取早點出院。我和大色狼,都需要你。”
“去吧。”
韋烈笑著抬手,幫女兒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珠“就算你不認識狗賊,你早晚也得嫁人離開我的。當然,你不能對他太好了。要不然,那個狗賊就會拿著你不當。”
嗯。
聽聽張開雙手,和父親輕輕擁抱了下,隨即轉身快步出門。
哢嚓。
門剛關上,聽聽看著在不遠處吸煙的大色狼,滿腹的傷感,瞬間就被莫名的幸福所代替。
腳步輕快的,走向了崔向東。
“哎。”
韋烈看著門口歎息“好好的一個兄弟,以後可能會變成女婿。娘的,這算什麼事?”
他從被子下拿出那個鐵盒,輕輕的打開。
拿出了一張春光滿屋的照片。
眼神無比的憐愛,拇指輕輕擦拭著照片,夢囈般的自語“奴奴,等我回來!”
啾啾。
一隻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麻雀,落在了窗外的窗台上。
歪著小腦袋,看著玻璃後的韋烈,看著他手裡的那張照片。
圓圓的小眼睛裡,充滿了人性化的好奇“這小娘們是誰啊?屁股乃的這樣誇張。”
韋烈回頭。
看著那隻麻雀,目光一下子陰森了起來“看什麼呢?滾!”
麻雀受驚,張開翅膀撲棱一聲,首衝暖陽高掛的藍天。
藍天。
徐徐的風。
車輪滾滾,一路向南。
這是天東!
彩虹鎮——
麥苗隨著春天腳步的聲響,悄悄的泛青。
嬌嬌等距離開學還有一周多的孩子們,在嬌子集團南側的麥田裡瘋跑,笑聲就像被風吹響的銀鈴。
遠處的小村落中,有的人家開始有炊煙升起。
一個婦女抬腳,踢開一隻總圍著她撒歡的狗子,衝麥田裡吆喝“二狗子,滾回來吃飯!”
這一幕隻能用“安居樂業”這個成語來形容。
可是——
嬌子集團西邊忽然出現的一群人,攔住幾輛從土路上拉貨向西的130輕卡後,這一幕就變了味道。
這群人足足有三十個之多,全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也就當前年代的經濟形勢,實在不咋樣罷了。
要不然。
他們肯定個個大金鏈子,小手表,挽起袖子的胳膊上描龍畫虎,腳踩黑色的老頭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