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誌之道姑!
自那天過後,淩靈戚當著眾人的麵,當天下午就點了門下的精銳弟子,前往西洲而去,南宮無極像是沒有看到這一切似的,無動於衷。莫黎自從那天被打暈,就恢複了自己的身份,而海棠閣的侍衛更多了,莫黎雖然有心想去看看比武,但南宮璿說唯恐彆人認出來,讓她不要輕易出門。就在莫黎無聊得快要發黴的時候,曲淮安又一次來了。
“曲公子,這次又要我做什麼啊?”莫黎帶著麵具跟曲淮安一道走在大街上,因為武林大會,濮陽城比以前更加熱鬨了三分,兩人一白一藍,走在一起,倒像是一對神仙眷侶。路過的人頻頻側目,莫黎對這些事情一向半知半解,便隻專心手上的吃食,“你給我買了這麼多吃的,不單單就因為我無聊吧?”
“我······”
“你彆說,讓我猜一猜,”莫黎停下腳步,認真的想了想,“這次,又是要我傳什麼話給二師兄他們?”
“不是。”
“那是什麼?我上次幫你傳話可是被訓斥了一頓,這次要傳什麼,可得先讓我考慮一下。”
曲淮安不說話,帶頭走進了琉璃坊,“誒,你倒是說話啊?”莫黎跟著走了進去,“青梧小姐請跟我來。”曲淮安帶著莫黎上了三樓,推開門,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子正坐在窗前,臉色蒼白,一隻碧玉簪更添幾分秀美,柳眉輕瞥,看著挺痛苦的樣子。見兩人進來,忙起身站起來行禮,隻聽得一聲如翠玉落地般的聲音,“曲公子。”
莫黎站在曲淮安身後,看過美色過後,莫黎感覺清醒了過來,這個男子,也就跟二師兄差不多帥氣吧,跟曲淮安相比就不知道了。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他是誰,為什麼曲淮安要帶她來見他?
曲淮安虛扶了一把,讓三人坐下,這才說道“青梧小姐,這是齊家少主齊鈺。齊公子,這位是南宮府的青梧小姐。”莫黎聽見這話,內心裡暗自吃驚,麵上卻不顯,略施一禮,作為回應。齊鈺也回了一禮。兩人探究的眼神都望向了曲淮安。
“齊公子不如說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咳咳咳”齊鈺掩唇咳嗽了兩聲,莫黎順手連忙給他倒了一杯茶,“謝謝小姐!”齊鈺看了莫黎一眼,那濕漉漉的眼睛,真是朗朗明月蒙了輕紗,滿眼都是勾人。“我想問問小姐,南宮府可曾收到齊家的求援信?”
“什麼求援信?”
“那看來是沒有了,那接下來的事情我就可以直說了。”
“在武林大會召開前半月,齊家周圍的人就多了起來,父親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便向蒼穹派和衡蕪派寫了信,希望他們照拂一二,但是兩派的掌門都前來濮陽參加武林大會了,留守的負責人回信我爹,讓我爹稍安勿躁,說白鶴城很安全,不用疑神疑鬼。而南宮家遲遲沒有回信,爹就覺得不對,原本想要派人參加武林大會的事情,也不敢了。後來在武林大會開始前三天的夜晚,一夥人突然包圍了齊家,爹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一邊帶著人在前麵周旋,一邊派人在後麵送我離開。後來,等我們逃出城外,我就看見齊家成了一片大火,周圍的人群很多,卻沒有人敢上前,而蒼穹派和衡蕪派的人更是從頭到尾都沒出現。而我爹已經,他已經······”齊鈺說道這,重重的咳嗽了兩聲,緩了緩,繼續說道“我與底下的人商量了一下,還是往濮陽來了。”
“齊公子節哀,可是,你不懷疑南宮家嗎?畢竟南宮家甚至連信都沒回啊。”
“父親在世時曾跟我說過,南宮盟主算得上是現在武林中尚還有幾分武林義氣的人了,哪怕當初並沒有收到南宮府的回信,他也不相信南宮盟主是見死不救之人。”
莫黎看向曲淮安,“你就不怕,我把他抓起來交給官府?”
曲淮安淡笑不語。
“交給官府?這跟官府有什麼關係?”
“齊公子不知道?我們收到的消息滅了齊家的是官府的人。”
“不可能!”齊鈺激動的站了起來,可是身體太弱了,又跌落下來。
“何出此言?”莫黎也很疑惑,“當時二師兄念的就是官府動的手,我還記得原文是‘西洲齊家目無法紀,求藥不成,暗懷禍心,一手製造金家滅門慘案,查證無誤,拒捕不從,違抗官府,上怒之,派三千兵丁,於九月初三絞殺之。’”莫黎說完,齊鈺幾乎伏在桌上咳嗽,“金家滅門跟我齊家有何乾係?這是汙蔑,赤裸裸的汙蔑!”
“齊公子你緩一緩,其他的事情再說,可是現在,官府一出手,天下的人都覺得是你們齊家害了金家,而金小姐的證詞,也說你家的嫌疑最大,敢問齊公子,之前,齊家可是上門求過藥?”
“的確,因為我的原因,父親上門替我求取極寒冰毒的解藥,可惜無功而返。”
“齊公子可知道,因為你們上門求藥,沒過多久,金家就被滅門了,而江湖中人,甚至金家小姐都在說,是齊家求藥不成,懷恨在心,加害金家,乃至金家滅門。”
“簡直是胡說八道!”齊鈺站起身來,撐著身體,“青梧小姐,我齊鈺以我性命擔保,金家一事,與我齊家沒有任何關係。”
曲淮安站起身來,安撫著齊鈺坐下,“齊公子彆激動,你的病還沒好,一切隻是大家的猜測,武林尚未有定論。”
莫黎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曲淮安啊曲淮安,你還真是,每次都送我一份大禮啊。”
“青梧小姐,秋風已起,這江湖,又有誰能真的置身事外呢?”
兩人站在窗前,看著街上繁華景象,久久不曾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