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誌之道姑!
莫黎一路從幽月閣跑出來,臉還是燥熱的,莫黎邊走邊拍,好在現在已經是黃昏了,弟子們多去用晚飯了,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莫黎一路往紫薇閣去,路上卻遇到了來尋她的丹青。
“莫姑娘,少宮主請你去卻非崖一敘。”
“月姐姐?”莫黎深吸一口氣,沉穩下來,“是有消息了?”
“丹青不知,莫姑娘請隨我來。”丹青微微側身,示意莫黎跟著走。莫黎抓了抓頭發,隻好跟上,今天一個一個的怎麼都那麼奇怪?
到了卻非崖,許鐘月正坐在崖邊,一身紅衣在晚風中烈烈妖嬈,煞是好看。丹青將莫黎送到隻好,就轉身離去了,莫黎隻好上前,站在許鐘月身後,“月姐姐,不知找莫黎來,是有何事啊?”
許鐘月沒有回頭,扔給莫黎一壺酒,背著莫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來,莫黎妹妹,坐這裡,陪我賞個夕陽。”
莫黎眯眼,的確是夕陽西下,天邊的雲朵變成了赤紅,一圈又一圈的盤旋在紅日旁邊,看起來分外美麗。莫黎倒是好久沒有坐下來看過夕陽了,聽罷也不客氣,接了酒裙子一揚就坐到了許鐘月旁邊,她這才發現,許鐘月腳下竟然是懸空的,腳下烈烈晚風,輕輕吹著兩人的裙擺,互相牽扯糾纏。一眼看去,腳下就是萬丈深淵,黑黢黢的看不清麵貌。許鐘月冷不丁的開口,“害怕就彆看,抬頭看夕陽就好。”
莫黎倒也不恐高,隻是有些防著許鐘月,畢竟相熟了這些日子,雖然有師父的關係在,料想靈宮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到時候自己掉下去,生死不知,師父再要為自己討公道,自己也不在了啊,她莫黎,惜命得很。
莫黎沒有說話,慢悠悠喝起了酒,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許久過後,久到遠方的夕陽沉入雲海中,隻留下昏黃的天空。
“妹妹的那個夫君,是假的吧?”
莫黎一愣,暗自捏緊了手中的酒瓶,笑了笑,“姐姐莫不是喝醉了,怎麼還說起胡話來了?”
許鐘月沒有看莫黎,莫黎看過去,隻看見一張瘦削的臉,略微泛紅,大約是酒色上了頭,一層金光度在上麵,披散的頭發輕輕飄揚著,修長的頸脖優美有力,很是好看。“妹妹覺得溪與如何?”許鐘月沒有糾纏這個問題,反而轉頭問了其他,莫黎不由得一顫,是察覺到了什麼嗎?“溪與公子挺好的啊。”莫黎隨口說道,聽起來敷衍極了。
許鐘月輕輕笑了一聲,莫黎不解的問“姐姐怎麼了?”
“他不是我的男寵。”許鐘月隻說了這一句話,便仰頭咕隆咕隆喝起了酒,醇香的酒液順著脖子流下來,一直流進衣襟中,莫黎驚疑不定,連忙勸道“姐姐你這是做什麼?慢點喝啊。”
幾口酒下肚,許鐘月大大咧咧的額用衣袖一抹嘴角,轉頭看向莫黎,“莫黎妹妹,要是他恢複了記憶,你就帶他走吧。”莫黎一臉疑惑的看著許鐘月,她不知道是許鐘月察覺了什麼,才說出了讓溪與跟自己走的話,難不成,她知道溪與就是南宮瑜了?莫黎心裡驚疑,麵上卻得穩住,“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許鐘月大笑了三聲,“好了,你就彆跟我裝了。我今天已經看見了。”
莫黎打定主意不承認,“姐姐看見什麼了?”
“你跟溪與,以前認識吧?對不對?”
莫黎看著許鐘月認真的眼神,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隻好歎氣,“如果我沒認錯人的,我想我以前應該是認識溪與公子的。”
許鐘月回過頭去,又喝了一口酒,一半哽咽一半冷靜的說道“我信得過妹妹,那妹妹早些帶他走吧,失憶,等他下山,妹妹慢慢醫治也不遲。”莫黎聽出了這話中的未儘之意。
“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當時撿到溪與的時候,他就昏倒在溪水旁邊,半個身子都泡在水裡,要不是看他長得好看,估計我也不會出手。”許鐘月似是自嘲的笑了一聲,“哪知道他醒了就失憶了,於是我就逗他,說我是他的妻子,他要聽我的。”許鐘月擺了擺頭,莫黎看著沉浸在回憶中的許鐘月,很聰明的沒有打斷她。“他真的太傻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就沒想過我是騙他的嗎?真是個傻子!”許鐘月說著說著就罵起了溪與。莫黎輕輕抿唇,聽許鐘月滿口嫌棄溪與什麼都不會,其實滿滿都是對溪與的喜歡。等到許鐘月說完,莫黎才開口,“姐姐,你喜歡溪與公子。”莫黎一字一句的看著許鐘月說。
許鐘月睜大了眼睛,“怎麼可能?他就是我隨手撿的,一個傻子而已。”
莫黎沒有反駁,隻是看著許鐘月,再一次重複了剛才的話,“你喜歡他,而且很喜歡很喜歡他。”
許鐘月安靜下來,這一刻毫無醉意,“可他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