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板他十七歲!
離開家來到陌生的城市打拚並不需要太大的決心,衝動辭職就可以了,因為家裡人也受不了我突如其來的沒有工作讓他們在親戚朋友麵前很丟臉,所以我說要南下找工作的時候也沒有得到太大的阻力。
三天了,離家到現在我爸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媽媽倒是打了幾個問我有沒有找到住的地方,還偷偷的給我打錢讓我不要吝嗇一定找個治安好的地方租住。
一把年紀搞叛逆,離家出走,自己都覺得可笑,可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成長的過程吧,沒有人能代替你省略,一直以來當乖乖女的我,美滿的家庭、愛我的父母、門當戶對的男朋友,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可我知道自己心裡缺了什麼?缺少選擇,缺少自我認同,缺少自我價值的體現,甚至是缺少自信。
平平無奇的我沒有掌控幸福的能力,也隱約覺得自己配不上想要的生活,不在一潭死水的生活裡做一隻毫無波瀾的小魚,我究竟想要什麼?也許遠方能給我答案吧!
分開五天嘉明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來,他是個無比倔強的人,每次我倆有矛盾,都是我主動去哄他,這麼說起來,我自己都懷疑他可能也不是十分的愛我,他實在不符合一個男人愛女人的邏輯。
仔細回想起來我們甚至也沒有彼此追求的過程,就怎麼水到渠成的成了男女朋友,我大膽的想法是他在將就。
我與嘉明相識於幼時,雖然我們都沒什麼印象,但是兩家關係好走的近,據我媽說我們話還說不清的年紀就玩在一起了,他日常高冷,隻有欺負我到哭的時候才會哈哈大笑,因為這個他也沒少挨他爸的揍。
長大一點到了上學的年紀,意識到男女有彆的時候,我們就自動疏遠了,我們一直在同一個學校不同年級,他是整個年組的前五,我是整個年組的小透明,最煩的是每次考試我爸都要問“嘉明考第幾?”不明白我們有什麼可比性,他永遠遙遙領先,把我的進步顯得微不足道,一千五百六十名學生,老天知道我為了從二百名擠到前一百有多不容易,可他成績最差的時候卻也沒跌過前五,真是好希望我爸不認識他爸,我媽也不認識他媽,這樣我們就沒有比較,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那一年我們都考到了我們市的重點高中,我為了不和他比較,轉修了文科,因為文科班在另外的樓裡,我們見麵的次數少多了。可誰成想上了高中他開始瘋狂的長個,一不小心又長成了一個標致少年,而我還是一副未抽條的少女模樣,個子也長的慢悠悠的,繼續被我爸媽吐槽,“你看看人家嘉明那個頭,你就不好好吃飯。”
“我是一女的,您總拿我和他一男孩比什麼啊?看他好你讓他當您兒子。”這種犯渾的話,嗬嗬過去也是沒少說。我媽總是假裝生氣的使勁拍拍我,說一聲“這孩子!”
他在學校裡緋聞還挺多的,他屬於那種男生緣不錯女生緣也挺好的人,在情竇初開的高中生涯,那些率先發育暫露美麗的女孩子自信的走在了劉嘉明的身旁,她們像一隻隻美麗的花蝴蝶,圍著嘉明,而我隻是穿著校服戴著眼鏡拿著飯盒在食堂偶爾會遇見他的女鄰居。
我們刻意的保持著距離,我不想和校園風雲人物扯上關係,他也應該對平平無奇的我不感興趣吧!
再後來我們分彆考上了不同的大學,他去了北京讀985而我聽從我父母的建議報了當地一所口碑不錯的大學讀一本。送嘉明去北京之前,兩家人還特意坐在一起吃了飯,互相吹捧著對方的子女,其樂融融的氛圍中我第一次好好端詳這個我從小到大的對手,說是對手也不夠貼切,因為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嗯算是假想敵吧,這個彆人家的孩子,容貌端正俊朗,身高腿長,喝湯的時候發現他的手長的也極為漂亮乾淨修長,我出神的望著他,他似乎感覺到了,回看了我一眼,我馬上滿臉堆笑用一種恭喜你高中皇榜的姿態客氣的和他點點頭,我的心猶如小鹿亂撞,一種被人抓包的倉促感,臉竟然不自覺的紅了,我自我安慰,這隻是青春期正常的現象,是的我正處在和同齡異性一說話就臉紅,尤其是和好看異性就更尷尬的年紀。
為了慶祝高考之後的新生活,我媽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給我報個夏令營,讓我去張家界爬山,當然也有可能是深謀遠慮,因為嘉明也會去,但也有可能是白費力氣,因為整個旅途中我們都距離遙遠,裝作互不認識,我至今不太理解我們的感情,熟悉中帶著陌生,嫌隙中卻總能被命運或人為安排在一起。好像有一部日劇裡說的“人好像倉鼠,無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認識除了自己籠子裡以外的倉鼠。”嗯,我們就是這樣的兩個倉鼠吧!整個旅途中我們好像陌生人,說過的為數不多的兩句話是,嘉明問我“你學雅思嗎?”
“四六級我都不知道怎麼過呢!”嗯,話題就此終結。
還有一句是我代表全年組五百女主動的八卦“上大學以後還會和裴露(緋聞女友的名字)在一起嗎?”
“她不是我女朋友。”
“哦。”
就這樣我與少年嘉明之後就各奔東西了,後來是他離開再回來,而這次是我,不打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