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橫塞!
年關的前兩天,遲來的大雪落在了秦川大地上,秦川冬季本就苦寒,但往年的雨雪並不是很大,不過今年是個例外,雪來得雖遲,但來得很凶。
漫天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三天三夜,放眼望去天地間除了是雪還是雪,百姓們窩在家裡,穿上厚厚的棉衣,燒著柴火煤炭取暖。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或許是說自那年起的冬天都格外的冷。
來年開春,數尺厚的大雪始終不化,陳川站在江山塔頂放眼望去,朝歌城滿城屋頂儘白,街道上的積雪雖然已經除去,但街上的人還是很少,畢竟剛過年關,哪家那戶不都得享受一下這段休閒的時光,這一年到頭,估計也隻有這一段熱乎日子過了。
陳川沉默無言,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高大威嚴的陳川身後,宋月思正在目不轉睛地收拾著棋子。
這是已經下了一半的棋局,宋月思一子一子的收回棋笥,先白後黑,毫無規律可循的從棋盤上拿起已經落下的棋子。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半盤的棋子就完全收儘了。
“大哥的棋藝還是這麼爛。”
平日裡如同陳川那般不苟言笑的宋月思,此時嘴角帶著笑,昨日並未觀棋的他,僅憑推演便倒推出了兩人對弈的每一步的運算。
宋月思和陳川對弈有十幾年了,每次和陳川下棋,他總是喜歡猜陳川下一步該怎麼走,然後他再提前布局,使自己的棋留下漏洞,讓陳川能夠很自然的贏得下這盤棋。
倒推棋局有何難?運籌天下有何難?
遠不及陳川執子落下的風情。
“月思。”站在窗邊的陳川說道。
“嗯?”
“太傅還沒來嗎?”陳川問道。
“應該快了,之前太傅在為二殿下解惑。”宋月思說道。
陳川點了點頭,他並沒有回頭。
過了許久,陳川像是在自言又像是在問。
“都說帝王家大業大,那兩個孩子是不是也應該需要兩個老師。”
正在為棋笥合蓋的宋月思聽到這話,他的手有些顫抖。
第二天,秦宮裡降下旨意
寒春大練兵。
同往年一樣,每年開春的時候,秦國就會進行一年一度的開訓儀式,在這個時候秦國四個防線的軍隊同時進入大練兵階段。
夏練三伏,東練三九。
相較於夏天,冬天大雪封路,道路難行,各國少動兵戈,冬天正是大練兵的好時期!
大秦各路防線的武將官吏,都派出各自麾下的精銳來到朝歌城,進行盛大的比武。
在旨意剛下放到兵部沒多久,整個朝歌城的兵士便都調動起來了。
全麵打掃校武場,修葺布置各種比武設施。
寒冬過後的第一把火,在開春燒起來了!
三天後,一隊裝備精良的鐵騎緩緩駛入朝歌城,為首的是一位年輕英武的白袍戰將,這是大秦南線的栗榮的部隊。
當天下午,一位手握七尺鐵矛,須發皆白的老者帶著一隊人馬也趕了過來,老將虎目含威,如老石臥地,穩如泰山,東線大將王祖周親自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