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攸寧望了一眼壓著雲的天,便取下屋簷下的油紙傘,今天他要出一趟遠門,他要到涼山上走一趟。
陳攸寧在的這座山叫首山,秦川腹地有兩座大山,兩個山的名字一個叫首、一個叫涼。
涼山要比首山大一些,所以當地人通常將這兩座大山合稱為涼首山,涼首山下有條寬闊無比的大江,名叫鴻溝。
若要去涼山,就要先下首山,然後渡過鴻溝江,再去爬涼山。
陳攸寧本來很早就打算要去涼山上去一趟,因為他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但又因為需要跟著古九郎練劍,所有就沒有時間,恰巧昨天古九郎說,他這幾天會有些事情,可能會離開幾天,所以陳攸寧就當機立斷做了這個決定,他收拾好行囊,準備今天就出發。
陳攸寧用草繩打了一個漂亮的結鎖上了柴門,尋常人家要走遠門,自當用質量上乘的銅鎖將各個門窗鎖好關好,這樣才比較安全一些,陳攸寧如此鎖門形同虛設。
但陳攸寧還是落上了這鎖。
君子鎖,防君子而已。
家無錢財,僅書卷幾屋而已,若是有人偷書去讀,陳攸寧心中倒也歡喜。
陳攸寧邁步而去,那隻鬆鼠他的肩膀上坐得很踏實。
路上依舊是堆滿了積雪,隻有中間的一條小道被經常來陳攸寧家串門的獵戶大爺給踩實了。
轉了幾道彎,又繞過了一片竹林,幾間寬大的木質宅院映入眼簾。
一人多高的籬笆將小院圍了起來,院子裡立著粗木棍,上麵還晾著一些獸皮,稍微仔細一點看去,其中不乏一些虎豹的皮囊,就單單從這方麵來看,這個已經年過六旬的老獵戶就很不簡單。
陳攸寧透過籬笆的空隙往院子內望去,一個披著棉衣的老人正在收拾自己打獵的東西,看架勢估計是該去打獵了。
“宋大爺。”陳攸寧笑著喊道。
“哎?”宋初一聞聲轉過頭來。
“哎!小攸啊!你這是要乾什麼去?”
宋初一望向背著行囊的陳攸寧笑哈哈地問道。
陳攸寧笑了笑“去涼山,見一位老前輩。”
“哦”
宋初一應了一聲,然後他低著頭想將自己腰間的匕首綁好,可能後麵的結有些難打,也可能是他太胖了,他的身材根本不像是一個常年穿梭林間的獵人,更像一個整日魚酒大肉的富家老翁。
在又經過幾次嘗試後,他終於摸到了後背的那個鎖扣,然後很順利的將皮條穿了進去,然後又打了幾個簡單的節扣將它係好。
就這一個結扣就將他累得滿頭大汗。
“那我咋吃飯哎?”
宋初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如釋重負地提起了頭。
“哎不!你瞧我說得啥!嘿嘿,小攸啊那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哈。”宋初一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雙手插兜嘿嘿一笑。
陳攸寧哈哈一笑
“那宋大爺等我回來,給你做你愛吃的紅燒鯉魚。”
不修邊幅的宋初一神秘一笑
“小子會辦事!山下老劉頭家的閨女我答應把她嫁給你了!”
陳攸寧訕訕一笑
“宋大爺,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陳攸寧也不顧得禮儀了,腳下像摸了油一般,一眨眼就跑遠了。
“這傻小子,還是太年輕!”
宋初一搖了搖頭,又繼續收拾他的繩索皮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