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的夢想追逐者!
盧渺竹還有夢想麼?當然有,不過她不會告訴丁徹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的盧渺竹其實最想最想的就是能夠等女兒長大,等她結婚的那天親自將她的手放到她的愛人手裡,並且送給她自己所有的祝福。但是這個夢想還要等很久,很久,看著倚靠在自己懷裡睡著的女兒,盧渺竹低落的心裡再又燃起對生命的渴望。
拋卻這個最大也最需要時間等待的夢想,盧渺竹還有好些遺憾,像是在商場裡傾訴的那般,自己曾經夢想中規劃的生活一個都沒有實現,沒有穿戴自己喜歡的卡地亞珠寶和王薇薇定製婚紗出席婚禮是一個遺憾,沒有丟下都市的喧囂去看一看318路邊的風景又是另一個遺憾,內心裡還有個小小的願望就是能夠近距離看著天王jay,聽他唱起那些青春的歌。
抱著已經睡著的女兒,看著自己停留在和丁徹發送信息窗口的手機,盧渺竹有些不知道該不該和丁徹說那麼多了。有一點十分確定的就是,丁徹並不是自己想要結婚並且共度餘生的對象,但是自己很喜歡他,以前貧窮時那個悶騷幽默言語中飽含自嘲和吐槽的他,現在暴富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卻真誠的他,所以盧渺竹對丁徹的定位很清晰,就是自己的情人,不然也不會讓丁徹送給自己那根項鏈了,自己不是買不起,也不是沒有人送,而是想要一個喜歡的人心甘情願地送給自己,算是稍稍彌補自己婚禮的遺憾。
直到盧渺竹安頓好女兒,自己睡在床上的時候,手機裡和丁徹的微信聊天界麵都沒有發送出去一個字,想要告訴他自己不多的幾個遺憾,又怕丁徹是否能準確理會自己的意思,更怕在這個時候失去一個能說心裡話的人。
一夜過去了,又一個白天過去了,丁徹在酒店覺得有些乏味,便開上騷氣的紅色法拉利在街上百無聊賴地轉圈,對於j縣完全陌生的丁徹並沒有什麼目的地,隻是下意識地去消磨有些無趣的時光。不知不覺中,車駛出了城區,開到了城市邊緣的地帶,一邊是鱗次櫛比的高樓住宅,一邊是有些灰敗冷清的冬日裡的鄉村,周圍行人稀少,隻有和益都連接的主乾道上車輛川流不息。
將紅色跑車停靠在輔道的路邊,坐在車裡,掏出一支香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所謂煙癮很多時候生理上的尼古丁依賴性好戒,心理上的習慣卻難以改變,丁徹有些摸不準自己的心情,原本來j縣是因為盧渺竹是自己少有的能夠卸下所有心理負擔暢所欲言的人,但是發生在她身上的近期變故讓丁徹有些想要為她做點什麼。
也許是同情,也許是出於長久特殊關係的補償,也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真正的喜歡,昨天分開後發的那條信息一直沒有得到回複,丁徹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追問,如果盧渺竹的夢想是自己花錢能完成的,那自己一定會幫她完成;如果這個夢想是需要花心思、花時間的,丁徹覺得自己也願意幫她;就怕盧渺竹不想接受自己的好意,或者是想要和自己結婚這種沒法完成的事情。
對於盧渺竹,丁徹的感覺是複雜的,喜歡肯定有,更多是對肉體的迷戀;欣賞是一開始就有的,她是個自強自立的人,偶爾的脆弱不能代表她的全部;現在還多些同情和理解,她身上發生的事情更多是無奈。想要幫助她完成夢想很大的原因就是聽說了她患癌症的事情,就像她自己說的,哪怕治愈率很高,也不能保證未來還有多少時間。
“喂,下班了麼?”丁徹還是撥出了電話,有些事自己在心裡想都是多餘的,不如當麵交流。
“馬上下班了,你昨晚休息的還好嗎?”盧渺竹的聲音有些微弱。
“下班一起吃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嗯好吧,你來公司門口接我吧。”盧渺竹接受了丁徹的邀請,除了想要和丁徹再續一次前緣,也是想借丁徹的出現讓某些人閉上滿口芬芳的臭嘴。
自從盧渺竹確診了癌症,公司對盧渺竹還是不錯的,治療的費用有保險能解決很大部分,自己的收入也不低,還得到了內部的大病基金的幫助,工作上直係領導沒有讓自己直接放手,隻是不再給自己增加擔子,給了自己時間來過渡,並且還專門和盧渺竹談話保證隻要她治好了病痛,回來依然可以回到原職。
在受到來自公司和同事的關懷之餘,還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傳到了盧渺竹的耳朵裡,諸如報應,即使活下來後沒胸的女人還算女人麼等等不同的閒言碎語,不用去考證,都能很輕易猜出是誰在傳播這些八卦。
正好丁徹又約自己見麵,就讓那些嫉妒的長舌婦也罷,還是想要把自己踢走自己上位的對手們被丁徹給震一下。時間很快就過去,看看時間快到了,盧渺竹特意走到綜合管理部的辦公區域,看看那個最愛八卦的長舌婦正在巡查自己下屬當天的工作完成情況,去到洗手間,特意又給自己有些憔悴的臉上補了點妝,看看重新顯得容光煥發的自己,正了正衣襟,踏著驕傲的步伐走向電梯間。
在電梯裡遇到了一起下班的同事,不同樓層,不同部門的同事其實好多都不認識,隻不過經常見到,都知道對方大概什麼部門,什麼職位。往常大家看到握有實權的盧渺竹,眼神裡帶著討好和敬畏,最近碰到之後,盧渺竹收獲最多的是同情的目光,其次就是各種難以準確定義的幸災樂禍。
當一改近期的憔悴,容光煥發地走進電梯,見到盧渺竹的人們都忍不住眼神裡的驚訝,無聲的密閉空間裡仿佛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歎聲。特彆是看到那個背後嚼自己舌根的八婆,她驚疑不定的表情讓盧渺竹十分開心,想到等一下還要再她麵前再裝一把,就像吃了最甜的蜜糖一樣。
出了公司的一樓大廳,有一片不大的廣場,廣場邊上就是露天停車場,專門供公司員工的車輛停放,此時在廣場的路邊停著一輛鮮紅色的法拉利,一個高高的人影倚坐在車前蓋上青黑色的休閒西裝,得體的裁剪配上丁徹沒有發福的身材,遠觀之下還是一個帥哥。
出得大門的人們看著那輛停靠在路邊的跑車,紛紛猜測是哪個公子哥看上某個前台或者運營部的某個美女了,但是當看到徑直走向跑車的盧渺竹,以及丁徹紳士般提前拉開的車門,不說驚掉了一地的下巴,卻也讓那些因為盧渺竹患病而幸災樂禍的人有種被強行塞了一隻臭襪子在嘴裡的感覺。
發動汽車,在一眾人驚訝好奇的眼神中絕塵而去。
晚餐的時候,兩人有意地控製著話題,盧渺竹不想此時聊沉重的話題,丁徹不知道該怎麼開始,也是顧忌盧渺竹的情緒。一次有些沉悶的約會當兩人心有靈犀地來到酒店房間後,突然如同爆發的火山一樣突然熱烈,滾燙了起來。
從進門的那一刻,盧渺竹就像換了一個人,如同被壓抑了上百年的火山一樣,爆發之後侵襲千裡,說過之處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等到丁徹幾度春風,懷抱著癱軟的女人倚靠在窗台軟軟的坐墊上,兩個人終於不再回避之前沒有探討的話題。
“丁徹,你願意幫我完成一個夢想嗎?”
“嗯,你說。”
“帶我去走一遍318,我想在我手術之前看一看318的風景,我怕我下不了手術台。”
“不會的,你會平安的。”溫熱的手搭在了她的後背上,想要借著傳遞的溫度給她更多的信心。
“不用安慰我,我很理智,任何人上了手術台都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成功,即使是再小的手術,也是如此。我不害怕割掉身體的一部分了,我隻要保住性命,我就能等著我女兒長大成人,看著她出嫁。但是我害怕萬一我沒能熬過去,我就再也沒有機會去看一看高原的天空,去那稀薄的空氣裡感受和天更近的距離。”
“你對318線有很深的執念?”丁徹對318線實在太熟悉了,這幾年每年都會走上幾遍,隻不過每次都是將將到最險的一段就沒有再上高原了,每次坐在汽車上,看著那些騎著自行車或者徒步的旅行者,雖然不理解他們對這條道路的,對那座高原的執念,但是並不阻礙丁徹對他們的佩服和羨慕。
佩服他們征服自然,征服自己的行動,羨慕他們拋卻都市的壓力踏上行程的勇氣,丁徹就缺少這種勇氣。每個月月初要還花唄,月底要還房貸,每周要加半箱油,那可憐的薪水勉強地應付著不斷累積的賬單,每每想要像網上那些說走就走的旅行,都隻是敢想想,卻不敢行動。也難怪當年一紙“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的辭職信直接造就了造就了一次全網高潮,若不是當事主人公不願意,直接網紅出道都可以。
“嗯,我高考後的畢業旅行本來定的就是318,但是那年正巧遇到了病毒肆虐,家裡人擔心,我也沒敢上路。等到大學之後,種種原因,一直沒有成功擠出時間來。現在,我想趁著自己還能安排時間,完成我的夙願吧。”
“那行,你什麼時候能夠出發?”
“後天吧,公司待我不錯,我明天去把事情交接給同事。”
“那好,後天上午我來接你,明天我去做些準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