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為王!
天空萬裡無雲,蔚藍純淨透徹。
蕭天澤孤身一人,在隆鑫集團附近的滄瀾江踱著步,眺望著江對岸的江東府。
隆鑫集團董事長辦公室的交談,他並不知情。
至於“成功請辭新任領導”一事,典慶前不久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
上麵顧及到他的意願,便批準了他的請辭。
但說到底,無非是“蘇杭兩地合並,城市改造”這把大錘,已經砸在了他的頭上。
他不乾,也得乾。
換句話說,江東府必須由他來拆!
以至於……
看著遠處的江東府,蕭天澤並沒有氣派輝煌的感慨,反倒像在看一座廢墟。
“龍哥,你欠我的那一百萬,也該還了吧?”
“再不還,那就彆怪我光頭劉不客氣了……”
不遠處,傳來一陣討債的爭論聲。
蕭天澤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再循聲一看,還真見到一個半熟不熟的人。
劉建雄!
和昨天一樣,劉建雄帶著兩小弟,囂張蠻橫。
但不一樣的是,劉建雄和兩個小弟,手臂上纏著繃帶,順帶脖子也一起套著。
這儼然是昨天在地下停車場,被打成這樣的。
三個傷員湊在一起,很是狼狽。
而被劉建雄要債之人,是一位40歲左右的男性,靠在濱江公園擺燒烤攤為營生。
前幾天,蕭天澤與林婉珺,在這個攤位吃過燒烤,算是與男人打過照麵。
隻是沒想到,這個男人今天遇到事了。
欠債百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劉建雄並沒有注意到蕭天澤,依舊我行我素。
見男人無動於衷,囂張蠻橫的他,一腳踹在燒烤架上,滾燙的熱油撒了一地。
“媽的,我傷成這樣,親自出麵向你要債,敬你曾經是條漢子,還叫你一聲‘龍哥’。”
“但你他媽,彆給臉不要臉好吧?”
“……”
男人苦笑,還是不說話,自顧自做著烤魷魚,儘管幾桌客人已經被劉建雄嚇跑。
“劉總,你跟他廢什麼話?隻要你一句話,我立馬砸了他的攤。”一個小弟大聲嚷道。
劉建雄一隻腳踩在桌上,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對男人說道“你聽見了沒有?”
“我光頭劉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但你如果不識抬舉,今天絕對沒有好下場。”
說著。
劉建雄忽然看向旁邊,一個坐在輪椅上曬著太陽,神情呆滯的老人,壞笑道。
“嗬嗬,今天這錢要是不還,信不信我把你老子扔進滄瀾江裡喂魚……”
“你敢!?”
男人徹底被激怒,提著菜刀衝到劉建雄麵前。
他的父親,也就是輪椅上的老人,在好幾年前,患上老年癡呆,無藥可治。
這已經夠可憐的了,如果還被丟入江中喂魚,那他絕對要跟劉建雄拚命。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最好把刀放下。”
昨天被打一事,搞得劉建雄心有餘悸,以至於現在被人用刀指著,身體哆嗦不已。
何況,他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不是燒烤攤主這麼簡單,來頭可大著呢。
隻因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這個男人被迫放棄了很多,人也頹廢了很多。
可以說是,從雄獅變成一頭豪豬,任人欺辱。
“有點意思。”
蕭天澤站在不遠處,暗自感歎一聲。
他能從千萬軍人中脫穎而出,一躍成為華夏權傾朝野的存在,眼光是何等犀利?
前幾日,他通過觀察精、氣、神,就發現這個男人,並不是表麵上這麼簡單。
換句話說,這絕對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在一絲興趣的催使下,蕭天澤一步步走向燒烤攤位,漫不經心地說道。
“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忘出門討債,你這老板當得,可真是兢兢業業啊。”
“嗯?這是?”
劉建雄渾身一顫,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