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為王!
剛剛還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孫明俊。
此刻,竟然跪下了?
而且,麵對那個年輕人,猶如麵對天神下凡。
比對親爹親媽,還要恭敬。
這什麼情況?
在場眾人絞儘腦汁,都無法理解這一點。
“明俊,你給我起來。”
作為父親,孫高朗都要氣瘋了。
在場孫家人,也一個個臉色鐵青,心在滴血。
孫家,體量何等巨大,孫明俊作為繼承人,又是何等高貴?怎可給一個同齡人下跪?
這不是把孫家的臉,都給丟儘了嗎?
這事要是傳出去,將淪為笑柄,也將成為孫家祖祖輩輩,永遠抹不去的汙點。
“彆來無恙?”
蕭天澤手持龍刑,立於高台之上,淡淡開口。
反觀跪地的孫明俊,一聽到蕭天澤的聲音,嚇得一骨碌爬到蕭天澤腳下。
此刻的他,麵色蒼白,神情呆滯,像是在一瞬間,被抽走了三魂七魄。
“混賬東西。”
“向外人下跪,成何體統?你讓我們孫家的臉,往哪擱?”孫高朗氣得七竅生煙。
他走過去,要將兒子拉起來。
哪怕是趴在這裡,也絕不能跪在這裡。
“你就問你兒子,敢不敢起來?”
蕭天澤俯視著孫明俊,輕飄飄拋下一句話。
“你……”
孫高朗、鄒豔萍夫婦,皆是一愣。
“咚~咚~咚~”
然而?孫明俊不僅是跪下,又連磕三個響頭。
他這麼做,沒人逼他。
哪怕蕭天澤,也未給他施壓。
他完全是心甘情願。
因為,自蕭天澤現身,斬下曹安一隻手,他就已經預感到危機的到來。
畢竟,他和曹安一樣,言語衝撞過薑世離。
那麼,可想而知……
蕭天澤一旦針對起來,他,包括孫家上下,隻怕全要被一刀斃命,拋屍荒野。
所以,孫明俊趁自己還活著,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補救,不惜尊嚴的補救。
莫說下跪磕頭,哪怕舔鞋也願意!
“你今年多大?”蕭天澤淡然問道。
孫明俊咬著牙,不敢抬頭“28歲。”
“好歹是成年人,對大自己兩輩的老人家那樣說話,簡直缺少家教。”蕭天澤雲淡風輕。
他和孫明俊同歲,但言行舉止,一靜一動,讓在場所有人,皆是遜色半分,
這種感覺很奇怪,哪怕項倡也感覺不自在,不得不眯起眼睛,重新審視蕭天澤。
此時此刻,孫明俊的內心,可以說毫無雜念。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保命。
以至於,在蕭天澤話音剛落,他便麵朝薑世離,深深跪拜下去,低聲下氣。
“老王爺,剛才是我一時衝動,言語上衝撞了您,還希望您能原諒。”
“啪~啪~啪~”
話畢,他給了自己三巴掌。
這三巴掌,下手極狠,抽完之後,在臉上留下暗紅的手指印,看上去很是狼狽。
這時,沉默已經的項倡,搖了搖頭,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口吻,問責道。
“這就是你們孫家教出來的後輩?怎麼一點骨氣都沒有?這要是我孫子,我保證一巴掌拍死。”
孫高朗為難“項老先生,我兒一定是驚嚇過度,才做出這等有辱門風之事,我這就帶他走。”
“都走開,彆拉我。”
“是我有錯在先,遭此下場,也是應該。”
孫高朗試著再次拉起兒子孫明俊,卻反被孫明俊推開,並仰天大吼一聲。
“……”
孫家上下,無語凝噎,滿頭霧水。
梁振東的父親,梁海濤,忍不住嘲諷道“你們孫家教出來的後輩,還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
“這哪裡是驚嚇過度?這分明是腦殘吧?”
“他哪怕給我下跪,也不該給薑世離下跪。”
“是啊,是啊。”
在場一群人附和道,中途指指點點。
他們渾然沒意識到,危機已經降臨,就像懸在頭頂的驚雷,隨時都會劈下。
罵完孫明俊,一向我行我素的梁海濤,再一次把矛頭對準了薑世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