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陽“你收了誰的錢?”
溫寒“這不重要,約定一旦達成,無論是誰,無論什麼情況,我都會守約。”
李沐陽“是林殊?”
溫寒“林殊是誰?”
蒙天賜“是李天奇。”
李沐陽“你怎麼這麼肯定?”
蒙天賜“重金買凶,殺雞儆猴,日後,恐怕沒有人再敢公開跟萬樂門做對了,也沒有人敢覬覦萬樂門的權利了。”
李沐陽“謠言終不可信。”
蒙天賜“如果沒有最高領導人的默許,謠言能傳播出來嗎?如果沒有最高領導人的授意,買凶殺人的事情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嗎?”
溫寒“不錯。”
李沐陽“不錯?你的意思是真是李天奇?”
溫寒“冤有頭債有主,殺手雖然有替雇主保守身份的規矩,但是如果委托人執意要亮出身份,我們也全力配合。”
李沐陽“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蒙天賜“一舉三得,一除去了路飛,保留了自己的集權;二重振了萬樂門的聲威,也震懾了與他為敵的人;三彰顯自己有情有義的聲名,為兄弟報仇,不讓兄弟枉死。”
李沐陽“所有的關鍵都是你?”
蒙天賜“正是,隻要我死了,想怎麼洗白,自然隨他說。”
溫寒“你還不笨,可惜……。”
蒙天賜“可惜,我也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如果我錯了,要打要殺,悉聽尊便;如果我沒有錯,我也絕不想死,也不會等死。”
溫寒“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蒙天賜“我雖然很想交你這個朋友,也已認定了你這個朋友,但是我還是決心要與你一戰,讓你敗一次。”
溫寒“好。”
蒙天賜“請。”
溫寒“請。”
李沐陽“等等,帶著你等劍。”
蒙天賜“我本不會使劍,有我的刀陪我就好。”
李沐陽“我要去觀戰。”
溫寒“可以,你站著不動,我不會動你。”
李沐陽“嗯,我一定不會動。”
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漆黑的夜,寒冷的風,枯枝無可奈何的吱吱作響。
兩個劍拔弩張的年輕人,一黑一白,一刀一劍,一冷一熱。
溫寒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仿佛要與這寒夜融為一體,又仿佛要把周圍的一切凝結成冰。
蒙天賜卻毫不在意,他依然直視著溫寒的眼睛,仿佛對麵已不是最可怕的對手,而是待結交的朋友。
溫寒似被這種熱切的眼神盯得不自在,道“我一旦出手,就會全力以赴。”
蒙天賜正視他道“我也是。”
溫寒緩緩地拔劍,蒙天賜與李沐陽都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劍。
一把很普通的劍,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普通,仿佛隻是一個小孩兒隨便錘打了幾下的鐵片,插在隨便製成的木劍鞘裡。
可是,就算世界上最厲害的劍客也不能也不敢把他當作小孩兒的玩意。
蒙天賜也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刀,如鏡般的刀身,寒光流動,無儘的鋒利涼意。
這無疑是把好刀。
這把刀是他十歲生辰時,他的父親送給他的禮物。自從送給他的那一天起,他每天都帶在身邊。就算已被視為殺人的凶器,他失而複得後仍然堅持隨身攜帶在身邊。
兩人相隔三丈有餘,溫寒似乎已經與拔出的冷劍融為一體了。
還不及蒙天賜提刀反擊,散著青光的劍已經到了他的麵前。
果然是全力以赴,毫不留情,不留任何餘地。
也許是多年殺戮太多的緣故,他對於他,終究也隻是普通的陌生人而已。
蒙天賜腳尖點地,步步急退,越退越快。
冰冷的劍越來越快,沒有任何變化,沒有任何虛招,就這樣像毒蛇吐信一般,直直地向蒙天賜的眉心刺來。
這世界上真正殺人的劍莫不都是如此,直接,毫不保留,不留後路,隻抵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