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煉羽裳!
赤珠在北海尋了半日,恰好與玄昊他們錯過了,她在北海的街市上尋找,突然被一人從身後拍了一下,她轉身一看,隻見陸摯頂著一張驚喜的臉,說道
“長公主,果然是你,你怎會一人在我北海?”
赤珠心中嘀咕,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最不想見他,怎的偏又碰上了,便敷衍他道
“沒事,來逛逛,對,來逛逛。”
陸摯嘴邊揚起一絲壞笑,在赤珠耳邊低語道
“莫不是公主想念摯了,專程來北海看我”
“你”赤珠聽了他的話,心想這廝竟敢撩撥自己,便一腳給他踩去,然後自顧自往前走了,陸摯捂著腳大叫道“又踩這隻,這都三回了,這一筆筆我可都記得的。”
赤珠撇嘴道“什麼海神,心眼這麼小,還都記得呢!”
陸摯忙追上前道“摯與公主說笑呢!公主若是喜歡,愛踩多少次不行。”
赤珠見他又來說大話作死,便停下步子看著他含笑道“果真我踩多少次都行?”
陸摯見她這樣笑,便頭皮一陣發麻,當下便後悔不迭,他想起上回赤珠整自己,將他變成女人的事,知道她是個最淘氣的,怕是今兒非要將他的腳踩腫了才肯罷休,但剛才放出去的話,怎好收回,便硬扛著道
“隻要公主歡喜,踩我哪隻腳都行。”
赤珠斜著眼睛看著他,便故意伸出腳去要踩,隻見陸摯將臉轉到一邊,鼻子眼睛揉成一團,赤珠見堂堂海神,連在九霄雲殿上都耀武揚威的家夥,如今被自己整成這樣,便大笑道
“誰稀罕踩你的腳,本公主是這麼沒有教養的神仙嗎?”
不知為何,陸摯突然鬆了口氣,每次他見到赤珠,便會莫名其妙地做些奇怪的事情,還分外緊張,特彆想和她說話,又怕說錯了得罪了她,隻要見她笑了,他那黑暗又潮濕的心中,便有了溫暖和光亮。
陸摯便對赤珠道“公主自然是這天界中最尊貴的,摯不過是和公主開個玩笑而已,公主這是要去哪裡?不如讓摯給你帶路。”
赤珠心裡想著玄昊和孟陽君,心想不能讓陸摯知道他們來北海調查之事,便想快點將他支開,於是赤珠道“我要回去了,你彆跟著我了。”
陸摯正要挽留,卻見赤珠頭也不回,揚長而去,陸摯歎了口氣,正要轉身,突然見一隊黑衣蒙麵人衝了出來,將赤珠團團圍住,不問三七二十一,上來便要生擒了赤珠,赤珠喚出落日弓,但那隊人已經衝了上來,她便又從弓箭中抽出一把劍來,上來一個,便一劍刺破那人的喉嚨。
陸摯見赤珠被圍,便什麼都沒想,隻是衝了進去,使一波北海淩波掌,隻見那氣浪裹挾著街市上的塵埃沙粒,如同沙塵暴走一般將這幫人統統卷至半空之中,然後又齊齊刷刷地摔落下來。
隻聽那隊人中有人說道“是陸摯,撤!”
於是一隊黑衣人便幻化成黑煙,飛走了,赤珠道“不能讓他們逃了,”便要飛身去追,陸摯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他們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躲過我北海如此多的守備,在此行刺公主,全都是絕頂的高手,公主萬不可去。”
“莫非就讓他們逃了?”赤珠焦急不已。
此時在街上巡邏的幾隊兵士已經趕到,陸摯命令道“北海各處全部設好結界,出入盤查,不能讓刺客跑了。”
那些兵士遂領命而去,玄昊和孟陽君也回到北海街市找赤珠,聽到打鬥聲,便立即尋聲找來,隻見赤珠與陸摯手拉手站在街中間說話,玄昊心想這是什麼情況,忙上去道
“長姐,你有沒有受傷?”
赤珠見玄昊和孟陽君到了,正在高興,卻見為何自己的左手和陸摯的右手握在一起,她看了那兩隻手一眼,忙甩開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抓著我不放?”
陸摯嘴角一揚,眼睛瞄著孟陽君道“方才情急之下,公主死拉著我不放,摯這才衝撞了公主,真是該死該死。”
赤珠頓時連脖子根都紅了,她望著孟陽君道“是他抓著我的,不是我抓著他。”
孟陽君見他二人都對著自己講話,真是莫名其妙,忙行禮道“公主安好便罷了,不必再爭執此事了。”
赤珠又羞又氣,見那陸摯沒羞沒臊,還得意洋洋,便氣得走上去連跺他兩腳,疼得陸摯哇哇大叫。
玄昊見赤珠這般莽撞,便道“海神不好意思,我長姐不是故意的。”
“無妨,無妨。”陸摯忍著腳痛道。
玄昊問道“海神剛才和什麼人交手?”
陸摯道“我亦不知,那是些什麼人,如此膽大妄為,敢在我北海行刺公主?”
玄昊偷偷看他說話的表情,不像是在演戲,便道“公主不過是偶然來到北海,行程無人知曉,怎會在此處有埋伏,會不會是衝著海神來的。”
陸摯擺擺手道“那群人個個靈力深厚,目標明確,分明是衝著朝雲公主來的。”
赤珠道“對,他們見我一個人走時才衝上來的”
“故意在我北海行刺公主,這幫人若是得手,北海縱有千萬張嘴,也是講不清楚了。”陸摯後怕道。
玄昊仔細觀察陸摯的表情,見他說話時語氣懇切,眼神也不閃爍,便知他並未說謊,玄昊腦袋裡飛速閃過一個念頭,或許所有的事,自己都想偏了。
所有的信息在他腦中組合,赤珠北海遇刺,赤珠為何會在北海,她是跟自己來的,自己怎麼來的北海,因為礦山消失,山變成了海。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北海,可是他又覺得哪裡不對勁,是哪裡不對了呢?玄昊卻一時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