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啊——”
巨大的恐慌瞬間席卷而來,不少拚死衝撞的百姓被官兵毆打,眼看著一場暴亂就要發生。
城樓上的桓熙眯了眯眼,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次賑災的機會可是他好不容易求來的,他在父親麵前誇下海口不出一月就能平息,現在情況越來越嚴重,他不能再任由事態發展。
“住手!”
一聲斷喝打斷桓熙,隻見一個白衣女子在彆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來,她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不是剛剛染病的君酈雪是誰。
人群讓出一條道讓她來到城門口,大家看她手上有幾個出血的毒瘡,整張臉已經蠟黃得不成樣子,看來確實是染病了。
“桓公子,你在做什麼?”
桓熙趕緊從城牆上下來,“殿下!你也看到了,賑災這麼久毫無成效,連您自己也染了瘟疫,如今之計隻有關城門,今日不管怎樣這城門我是關定了!”
君酈雪靠在石碑上喘了口氣,看著眼前勢在必得的桓熙,淡淡開口,“那便聽你的吧。”
桓熙本來做好了和她對峙的準備,卻沒想到她竟然同意了,一拳打在棉花上,“公主,你是同意了?”
“是,我同意。”
聽到君酈雪的話,百姓們徹底炸開了鍋,果然他們都是一夥的。
“既然朝廷不管我們的死活,我們就衝出去……”
“衝出去!”
“衝出去——”
群情激憤,君酈雪掃視了一圈那些帶頭鬨事的人。
“大家不要驚慌,朝廷沒有放棄大家,請大家相信我。”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你們都走了留我們在這等死!”
“對啊,你們都走了我們還有活路嗎……”
君酈雪努力站直,突然大聲說“我何時說過要走?”
此言一出,不僅是桓熙,連淩峰都驚呆了,更彆提鬨事的百姓。
“直到這件事結束,我都不會走,今日關城門以後會有醫官為大家一一排查,沒有事的出城,染病的,留下來。”
人群鴉雀無聲,隻有君酈雪站在那,她聲音不大,卻每個字都堅定無比,她像有某種魔力一樣,讓人忍不住去相信。
咳了一下繼續說,“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大家,隻要我君酈雪不死,我就決不會踏出此門半步!”
“話說得好聽,萬一你乘人不備溜了出去我們怎麼辦,你可是公主,怎麼會陪我們死?”
酈雪微笑,她人品這麼不值得信,“我每日午後會來此靜坐兩個時辰,若是有哪天沒來,要麼就是爬不起來了,要麼就是死了,大家便可來拿我手中的鑰匙打開城門。”
“不!公主你不能!你的病情已經這麼嚴重了,不回宮隻有死路一條!”淩峰第一個跳上來反對,把她留在這,他死也不會答應。
“是啊殿下,畢竟您身份尊貴,您這樣,我沒辦法向陛下交代啊!”桓熙也懵了,他本意不是這樣的,如果她死了,隻怕皇帝要讓他桓家陪葬。
“不要你桓公子交代什麼,我已經寫了奏折給陛下說明緣由,若我發生意外,也不會牽連任何人。”看了一眼淩峰,這孩子怎麼弄得好像生離死彆一樣,“你也走,回到安陵以後,告訴九兒,我所有的家產都在老地方。”
“公主怎麼還有家產?”
他一拍腦袋,跳腳暴走,“呸!這是重點嗎?你要留在這我不反對,但是我不會離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