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也是和這口棺材較上了勁兒,決定直接剪出紙人紙馬,來協助抬棺!
這話一出,不管是道士先生袁飛,還是我和大牛,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想看看這陰紙師的手段。
隻見老曹走回了剛才的香案前,從懷裡掏出來七張紙錢,在桌上一一擺開。這些紙錢,一看就非常特殊,比普通燒的要精致得多。
然後老曹又掀開衣服下擺,我就看到一個古怪的包包掛在他的褲腰帶上。
這包包毛茸茸的,看起來像是用某種動物的整張皮毛做成的。
打開之後,從裡麵摸出來一把黑色的鑄鐵剪刀。剪刀前麵兩側開刃上,還有一些細小的符文。
“這就是陰紙師除了陰紙外,第二重要的工具,陰坤剪。隻有用它配合陰紙剪出來的東西,才蘊含特殊的效果。”
老曹確實是存了教我的心思,這種時候都沒忘記給我解釋幾句。
然後拿起剪刀,速度極快,唰唰唰就把七張紙錢分彆剪出了五個巴掌大的小紙人,和兩匹活靈活現的小紙馬。
“這剪紙人雖然比紮紙人弱,但事情緊急,沒那麼多事情去把棺材鋪裡的紙人紙馬叫過來了。”
老曹剪好之後,突然猛地吸了一大口氣。
我看到他胸膛都高高鼓起來了!
用力往香案上一吹。
呼!
那幾個巴掌大的紙人紙馬,被老曹一口吹得飛了起來。竟然一下飛過了七八米的距離,飛到了棺材附近。
吧唧吧唧……主動貼在了棺材的兩側。
我耳畔隱隱約約,還聽到了一陣唏律律的馬鳴聲。
我知道,彆看這隻有巴掌大的紙人紙馬。但貼在棺材上,相當於又額外施加了五個青壯年和兩匹馬的力氣!
這陰紙師的手段,師父也非常推崇。她說是雜門之中,最千變萬化的,也是最接近那些真正道門正派的。
學好了,對我的未來學習符籙咒語也有大用!
袁飛也嘖嘖稱奇“不愧是曹師傅,除了抬棺,還會一手陰紙術。在下佩服得很啊。難怪涪縣下麵十幾個鎮子裡的抬棺匠,就數你名氣最大。”
得了同樣吃玄門飯的道士先生稱讚,老曹也很高興。但今天這種場合,實在笑不出來,隻是擺擺手“繼續抬棺嗎。”
他走到棺材前麵,進行第三次嘗試!
這一次,在紙人紙馬的助力下,棺材終於被順利抬了起來。
雖然看大牛幾個的樣子,還是很吃力,但總算是抬著棺材出了大院門。
那在前麵分男女左右站了兩列的段家親戚們,就開始抹眼淚,發出哭聲。在深更半夜的郊外,本身也顯得有些瘮人。
“今天晚上這口棺材,抬得還是驚險哦。我這才第一次跟老曹來長見識,就大開眼界。難道我天生就是這種容易遇大事的倒黴體質?”
我有點無語。
不過仔細一想,好像還真的!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八字和命格……
就在我以為一切順利,老曹大牛他們抬著棺材,經過站在左邊隊伍最後麵的幾個年輕男人時。
突然,他們腳步幾個踉蹌,膝蓋一彎,差點兒沒直接跪在地上!
所有人都看的明白,顯然是棺材突然又變重了。變得更重了!
與此同時,從棺材縫裡,咕嘟嘟地冒出大量的黑氣。
這些黑氣絲絲縷縷,比一般的煙霧要更凝實,在棺材上方凝聚成一團黑雲狀。
怨氣!
這東西,是從棺材裡生出的怨氣。
太濃了!
不但如此,作為整個抬棺受力最大的那一根龍骨和兩邊的蛟根,在這時候竟然發出一陣陣古怪的聲音。嘎吱嘎吱,咿咿呀呀的。
像是木頭不堪重負,被壓的。但又不太一樣!
這情形,讓我都忍不住脫口而出《葬經》裡麵的一句話。
“喜杆叫,死又死!”
喜杆,也是抬棺時的所有固定木棒的統稱。如果抬棺材時,一旦這些木棒發出奇怪的聲音,絕對是大凶之兆。
事主家裡不死幾個人,那真是沒得辦法平息的。
袁飛也大喊一聲,連道士先生的風度都不要了“錘子哦!咋個可能?這段小姐,她究竟是個啥子情況!這根本不是普通屍體,這是都要開始衝煞了啊。煞氣一起,凶屍難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