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我的符紙燒成了灰燼。
“古彩戲法?噴火術?居然真是奪命妖樹旁偷襲我們那狗東西!”
我心裡猛然明悟。
看來,這段時間盤踞在兩河鎮附近搞事情的邪修,就是這家夥了。
雖然他確實很厲害,但我也早就已經比幾個月之前強得多了!
而且在我再次打出定身符的同時,斜後方的李淼也沒有因為一套即中之後就閒著。他手裡持一根長竹竿,猛地對準這邪修的腰眼捅了過去。
撈屍人三件套,黑狗毛繩、竹竿、匕首!
常年在川江上撈屍,對於竹竿的使用非常靈敏,簡直就像是手臂的延伸一樣。這用力地捅過來,發出“嗚”的一聲響。
如果捅中了,這邪修肯定當場癱到在地。
畢竟腰眼這地方,在穴位之中又被稱之為鬼眼——乃是人體上半身和下半身的連接中樞穴位之一。
在腰部的第四根腰椎棘突下,再往旁邊約三寸半的皮肉凹陷位置。
就算被用力按壓一下,也會覺得腰酸腿軟,難以行動。更彆說被堅硬的竹竿用力一捅了!
可見李淼多年撈屍,對於人體的構造和穴位經絡也是相當的清楚。
但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刻!
這邪修的胸膛上竟然直接探出了一條長長的胳膊來。
仿佛是灰色的霧氣凝聚而成,模模糊糊的,散發著絲絲縷縷的煙絮狀物質。往後一探,灰色的手掌就準確地抓住了李淼捅過來的竹竿。
穩穩當當,讓其無法再前進絲毫!
“又是這該死的邪門兒鬼手!”
我心頭一震。
幾個月之前的奪命妖樹一戰,這邪修就是靠著這古怪的“鬼手”抵擋住了袁飛叔的拷鬼棒。
相當於多了一個靈活的幫手啊!
不但如此,這邪修胸膛裡鑽出的灰色霧氣鬼手擋住李淼捅過來竹竿的同時,他自己似乎猛地吸了一口氣。
整個胸膛和腰圍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膨脹了一大圈,然後又在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裡猛然一縮,變小了一圈兒。
這麼刹那間的高速一脹一縮,就讓捆綁在他身上的那圈黑狗毛繩也一下子鬆開了縫隙。
嗖!
這邪修整個人速度極快地往地麵一蹲一縮,就脫離了繩子的束縛。
重新恢複了自由。
“不好!”
我心中暗叫一聲。
這狗東西確實邪門兒,會的花樣兒還真他娘的多啊!
這所有的一切,我和李淼跟這邪修的照麵幾招交手,用文字描述起來似乎頗為冗長,但在現實裡發生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而已。
此時,我才剛剛衝到這邪修麵前距離一米。
鏗!
右手拔出匕首,胳膊像是鞭子一樣甩開,朝他喉嚨劃了過去。
但和上次一樣,這邪修身上又鑽出那條黑色的細鱗小蛇,直接卷住了我的匕首。身軀肌肉一擰,哢嚓一聲,刀刃斷裂。
“是你!才幾個月你就強了這麼多?”
邪修的麵具後發出一個略帶驚訝和冷酷的沙啞聲音。
很顯然,他也已經認出我來了!
因為,剛才我和他的正麵交鋒,就和曾經在奪命妖樹附近進行的那一場黑暗中的鬥法非常相似。幾乎是當時的翻版一樣。
我倆采用的鬥法方式,也都幾乎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
上次發生在奪命妖樹附近的鬥法,和這邪修正麵對決的是老曹,打輔助的是袁飛。而我,隻不過是起到牽製和掠陣的作用罷了。
可今天這一場,我就成了和他正麵鬥法對決的人了!
正麵鬥法,當然承擔著更大的壓力。哪怕是有李淼在後方不斷的攻擊他進行牽製,也絕不是幾個月之前的我能做到的。
“比你想的還要更強!”
其實,在剛才右手揮匕首割向他喉嚨的同時,我的左手其實也隱蔽地從腰間特製的貼身刀鞘裡抽出了師父的法刀。
當他身上鑽出的黑鱗細蛇用堅硬如鐵的身軀強行絞斷了我的匕首的時候,我左手的法刀也已經劈向了他的胸膛!
法刀這東西,是沒有開鋒的鈍器,而且重量也並不大。對普通活人來說,幾乎是沒有任何殺傷力的。
所以我賭的就是,這邪修如此的邪門兒不是普通人!
看他身上又是冒出鬼手一樣的東西,又是藏著詭異的黑鱗怪蛇……恐怕已經用邪法把自身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造。
比起活人,恐怕還要更接近屍祟、妖怪之流!
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那法刀對他的攻擊肯定就是有效的。
“可惡!”
這邪修冷哼一聲,估計是沒想到我還藏著後招。
他那灰色霧氣般的大鬼手用力把竹竿一抽一送,強大的力道讓李淼有些措手不及,不但後退了好幾步,同時竹竿也“哢嚓”一聲斷裂了。
畢竟這不是他撈屍專用的那根,而是新弄來的,堅固程度自然是不如那“半法器”一樣的了。
然後這鬼手轉向回來,硬接劈向他胸膛的法刀!
就從這一下來看,我和李淼算是終於占到了上風。
因為他已經來不及抓我手腕了,而是直接擋刀刃——這已經屬於以損失來換取反擊機會的打法了。
不過……
“好機會!”
我心頭竊喜萬分。
因為我確定,這邪修的鬼手雖然厲害,能擋袁飛的拷鬼棒、李淼的竹竿捅刺。但卻百分百擋不住我這法刀一劈!
因為,這是我師父的法器。
絕非凡物。
之前在夏家院子,也是靠這把法刀最後反敗為勝。可以說是我目前最大的底牌,壓箱底的手段了。
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樣!
那灰霧“鬼手”剛一抬起來,和法刀的鋒刃接觸,就被直接斬斷。而我揮刀的力道幾乎沒有受到太大的印象,就感覺像是劃過豆腐一樣,繼續往下劈去。
“怎麼可能?!”
這邪修終於失態了,發出一聲驚呼。
似乎不敢相信我手裡的法刀能輕鬆斬斷他的這灰霧鬼手。
此時此刻,我和他距離這麼近,他根本不可能躲得開了!
仿佛變成了電影裡的慢動作鏡頭一樣……
我手裡的法刀,慢慢地落下,實打實地劈中了他的右邊肩頭到胸口的位置。
噗嗤!
我感覺刀刃像是劈開了一層厚厚的油脂的感覺。
然後,我就看到這邪修身上的麻布道袍出現了長長的刀痕,邊緣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焦黑。
深紅色的血液,從這破開的道袍刀痕處往外流淌。
很明顯,我這一刀,真的把他給劈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