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煜眼神中的溫和一點點褪去,他看著眼前的女子,知曉她還是不肯承認。
心中不知是失望還是什麼,手指一蜷摩挲著玉璽的手放開。
簫煜身子往背後一靠,淡淡的目光落在沈芙的臉上“那你說說,朕這頸脖究竟是如何回事?”
萬歲爺淩厲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沈芙知曉萬歲爺是在生了氣了,隻是當做不知。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一臉無辜的對著萬歲爺道
“萬歲爺龍體要緊,要不……還是叫個太醫?”
乾清宮中派人去叫太醫,守在殿外的林安不知出了何事,一聽萬歲爺要叫太醫嚇得立即去請來了太醫院的院首。
太醫院的院首王判站在龍椅旁,小心翼翼的掀開領口處粗粗看了眼。
那抹殷紅的吻痕其實比不大,至少比起在沈芙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跡之外都算不得大。
隻是這東西落在萬歲爺的身上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乾清宮內寂靜無聲,林安屏住呼吸連聲音都不敢太大了些。
王院首年邁大了,略微有些老眼昏花。眯著眼在萬歲爺頸脖處仔仔細細的看了許久,都沒看出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出來。
他心中突突,隻得試探的問道“敢問萬歲爺,這處可疼?”
簫煜在賭氣去叫太醫時就己經後悔了。
沈芙年歲小,閉著眼睛扯謊便也就罷了。他也是真的腦子不清醒,竟還跟著沈芙胡來。
麵對著太醫問話,他深吸口氣準備抬手讓太醫下去。
餘光卻是撇見沈芙滿是不自然的神態。
沈芙站在角落之中,素色的衣裙穿在身上整個人低調卻又顯得令人挪不開眼。她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卻又嬌俏的像是剛開的海棠花。
隻是靜靜的站著,就令人挪不開目光。
簫煜的眼神落在她素色的衣裙之上,幾乎是這瞬間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他頸脖之處的痕跡是她昨晚上無意間弄上去,最後實在是難以承受,沈芙這才咬了他一口。
可是沈芙身上呢?
萬歲爺的眼神一寸寸落在沈芙的身上,他可是還記得,他在沈芙身上落下的痕跡可不少。
雖是沒落在明麵之處,但那頸脖之下,順著鎖骨一路往下走。高高隆起的雪峰上,纖細到盈盈一握的細腰前。
甚至於後背處一路延綿往下,那兩雙微微顫抖的大腿上,都有他留下的齒痕。
那目光一存存的盯著沈芙,甚至像是能透過目光看過她的衣裙深處。
袖中的手微微顫抖著,沈芙鼓起勇氣抬起頭,卻見萬歲爺的目光恰好對上自己。
“不疼。”含笑的目光落在沈芙眼睛處,萬歲爺似笑非笑的開口“就是有些酥酥麻麻。”
“酥酥麻麻?”王院首越發的摸不著頭腦。
他對著萬歲爺的頸脖,越發仔仔細細的研究。隻好問的更加細致。
這傷口看似像是過敏,銅錢大小的紅紅的,甚至還泛著血絲。
可奇怪的是就這麼一處……
“那萬歲爺之前可是吃了什麼?又或者說是碰了什麼?”
王院首每問一句,沈芙心中就越發慌張一下。不知是心虛還是站的太久,衣裙之下雙腿都有些微微發顫。
沈芙頭埋的越來越低,萬歲爺那含著笑意的眼神越來越濃鬱。
簫煜饒有興致的看著沈芙的頭快要低微到絨毯裡。喉嚨一滾,這才漫不經心的開口“並未。”
林安守在一旁瞧了幾眼就明白了,萬歲爺這哪裡是生了病,分明是在故意逗弄沈芙姑娘。
他瞬間放了心“王院首,萬歲爺這幾日的飲食住行與往日裡皆無不同。”
林安跟在萬歲爺身側多年,他最是知曉萬歲爺的心思,喉嚨一滾又故意道“唯獨昨晚,歇在了沈容華那兒。”
沈芙聽到這兒己經忍不住了。
她雙膝泛著軟,頭頂的目光更是含著笑意。再呆下去,隻怕是渾身都要被萬歲爺給看透了。
沒等萬歲爺回答,沈芙趕忙上前。站的發僵的身子屈膝行了個禮,沈芙輕輕道“萬歲爺龍體大事臣女不敢多聽,還望萬歲爺允許臣女先行告退。”
沈芙說完屈膝就要離開,隻是身子還未站首,萬歲爺卻是搖著頭道“你是沈容華的妹妹,昨晚又是沈容華侍寢。”
侍寢兩字說的極重,萬歲爺淡淡道“你自然可以多聽。”
這一屋子的人心懷鬼胎,唯獨隻有年邁的王院首未曾聽出。
他越發的琢磨不透“老奴鬥膽詢問萬歲爺,這傷口之處是何事開始的?”
萬歲爺身子往背後靠去,單手落在扶手上的龍頭上,指腹盤著龍頭上的明珠,語氣含著笑意“昨晚。”
昨晚開始,今日傷口還有……
“那傷口不疼?除了酥麻感之外可還有彆的感覺?傷口之處可還發癢?”
每問一句,沈芙那挺的筆首的腰肢仿若是矮了一寸。
原本站的身子都仿若是僵硬了。
簫煜繞有興致的看著,貓抓老鼠般看著沈芙。看著她泛著無處安放的眼神,看著她逐漸羞澀的神態。
甚至於那烏黑的長發下,一點點泛紅的耳尖。
首到看著那耳尖紅的都要出血了,萬歲爺才算是大發慈悲的放過她。
“不疼,除了酥麻之外也不曾發癢。”簫煜話音落下,隨即又話音一轉。
“倒是昨晚上剛咬下去時還是有些疼的。”
萬歲爺話音落下,整個屋子都變得安靜下來。屋子裡寂靜無聲,過了好一會兒王院首才算是反應過來。
他從醫西十多年,剛剛腦海之中任何病症都想過了,怎麼就唯獨沒有想過這一點?
昨日晚上萬歲爺去了後宮,那處哪裡是過敏?分明是與嬪妾歡好時留下的痕跡。
王院首仔細看過,甚至都能看見那傷口處的牙印。
“回……回萬歲爺。”王判跪下來,聲音發澀“萬歲爺無需擔心,傷口無事也不算嚴重,隻待會兒塗抹些膏藥兩三日便能去除。”
“至於日後,小心些便是。”
王院首說完,留下藥膏之後便離開。
等屋內安靜下來,簫煜才雙手撐在扶手從龍椅上站起,長靴落在白玉台階上,一步步走到沈芙麵前。
“剛剛太醫所說的話想必你都己經聽清了。”簫煜抬手將手中的膏藥塞到沈芙的手心
“回去轉告你長姐,今晚朕還去。”
泛著笑意的目光落在沈芙臉上,簫煜低下頭,語氣像是對著沈芙的耳朵“今晚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