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是叫我看你發呆的麼。”
“不,不是。”
“那是什麼?”
簡歡又說不出話了,語言功能失靈了似的空張著嘴。
婁梟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眼中閃過不耐。
簡歡怕他走,可憐巴巴的喊了句,“我好疼。”
縮著上身挪過去,仰頭看他,水眸閃爍,“真的好疼。”
“嗬。”
一聲略帶嘲意的笑。
“這是改玩兒苦肉計了?”
見他看戲似的神情,簡歡沉默了。
她明白,現在她說什麼他都不會信了。
不過她撒了這麼多謊,他不信她也是對的。
垂眼蓋住眼中的潮意,深吸一口氣,再抬眼時,勉強擠出個淡笑。
“既然被二爺發現了,那我就不礙眼了。”
“謝謝二爺來看我。”
說完這句,簡歡強忍著疼站直,儘量讓自己的背影看上去不那麼狼狽。
她告訴自己,其實這樣也是好事。
再這麼糾纏下去,早晚有一天她的身份要暴露。
婁梟本就不是她能招惹的人,明明一開始就明白的道理,現在怎麼反而不懂了。
更何況,宮家人都離開京城了,也是時候回到正軌了。
儘管她想的明白,眼眶卻違背意願的酸脹。
水光阻攔了她的視線,眨落了又擋住。
疼痛沿著傷口蔓延,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跑出來沒覺得多遠,偏偏現在就跟走不完似的。
其實…
是真的疼。
脊背越來越彎,腳步越來越沉。
視線裡,通往病房的門就像是一條沒有儘頭的荊棘路。
用來懲罰說謊的人。
忽的,腰間一緊。
腳下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