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想過為她報仇嗎?就讓她流落這荒郊野外?”
“沒想到卻是個無膽無識的窩囊廢,既如此,還來拜祭作甚,我替你毀了這墳坑,一了百了。”
男人又道,語氣中的嘲諷一覽無遺。
陸瑾嵐聽到似有樹枝斷裂的聲響,她一驚,忙轉頭,見那人旁邊的柏樹已然段成兩截。
他執著那斷裂的樹枝,緊走兩步,眼看就要插入母親的墳上!
“等等——”陸瑾嵐咬了咬嘴唇。
“母親說過,冤冤相報何時了,劫劫相纏豈偶然?更何況,母親並不是他們親手殺死的。”
陸瑾嵐望著來人,抖著嘴唇,但仍一字一句鎮靜地說道。
男人不屑一顧地看了陸瑾嵐一眼,抬起手中斷枝,“哢”地一聲,樹枝沒入地裡,隻留下地麵分毫。
陸瑾嵐驚呼一聲,已是一身冷汗,母親埋得並不深,隻是薄棺一具。
“唰”男人從腰間抽出一柄佩劍,陸瑾嵐見那劍已是鏽跡斑斑,可是就算是樹枝那人尚且能一插入地,更彆提手中的鐵器。
他說毀墳,並不是說說而已。
“怎麼?怕了?你說你母親不是他們直接殺死的,若是此時此刻我將你母親的墳挖開,將她屍骨折毀四處丟棄,你會如何?是想殺了我,還是任你母親在我手裡死之不寧?”他氣焰囂張,似是有意挑釁陸瑾嵐。
風呼呼地刮起,塵土飛揚,陸瑾嵐看見黑色衣袍下鎧甲似是滿是刀痕與損傷。這個人是誰?
黑色衣袍,黑色鬥篷,失玉鎧甲,是那個鬥篷人!
陸瑾嵐臉色發青,咬緊嘴唇,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怎麼?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男人又笑,隻是這笑冷得像冰。
“我怕。”陸瑾嵐深吸一口氣說道,“母親此生曆經磨難,最後隻得薄棺一具,若是你真得這麼做,我定會發狂,可是我還是會克製住自己,不讓自己這樣做。因為母親不會願意我這樣做,我相信與其一死為她博上一具屍骨,不如留下性命好好活著。”
陸瑾嵐說完,男人先是不語,而後目光似是注視到遠方,眼裡忽地起了殺氣,盯著陸瑾嵐,一字一句地說道
“說得簡單,既然如此,若是我不僅毀了你母親的骸骨,還讓你——”
“名節儘失、屍骨不存!”
男人說得最後一句,聲音就像是來自八熱地獄!
陸瑾嵐臉色刷白!
雙腳就像定住一般,再難邁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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