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他拿起她放在旁邊的琴譜翻看,發現自己果然是一點也看不懂,“這是什麼曲子?”
“一個電影的配樂。”前兩天範主任聯係她,說是有位大導演想找一位琴師作為電影裡一名演員的替身,對方是個要求很嚴苛的人,他要找絕對的專業人士,既能進行現場指導,拍攝的時候遠近景都帶,不能出現穿幫鏡頭,於是,範主任就把她“推”了出去。
當然,他事先征得過她的同意。
範鬆黎話影視圈的一些大佬交情頗深,目的就是想著明星的影響力更大,有他們為民樂代言,絕對一呼百應。
秋書語雖然是一個知足常樂的人,但她有一顆求知的心,對於沒有接觸的事物和職業,她永遠保持敬畏,並且在有機會的情況下加以了解。
她沒有野心,但絕不安於現狀。
這個世界上有趣的東西那麼多,既然有機會為什麼不多去了解呢……
所以,她答應了範鬆黎的提議。
“過兩天就要進組,不過他們就在a市取景,收工我就能回來。”範鬆黎當天和她說的時候,她當時想了想就答應了下來,過後才反應過來,她其實應該和葉成蹊說一下。
雖說他一定不會阻攔自己,但他們畢竟已經結婚了,分享自己的動向是必要的。
這一點,他就做的比她好多了,恨不得連每天見了什麼人、吃了什麼午餐、喝了幾口水都向她交代清楚。
“我去接你。”娛樂圈裡長的好看的人太多了,他得防著點。
“嗯。”
她輕應,像窗外飄過的一抹雲。
婚後的日子就這樣平淡如水的流逝,生活似乎和他們婚前沒有什麼變化,又似乎有很大的變化。
像是……
睡覺時身邊忽然多出了一個人,會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緊緊抱住她,手腳並用的將她鎖死;早上起床的時候,習慣性的先把箍在她腰間的雙手掰開。
被叫醒之後,那位大少爺會頂著一頭微亂的發坐在床上擁著被子發呆。
在她第二次過去叫他的時候,他會像一攤沒有骨頭的泥巴賴在她身上,軟軟的黏著她。
偶爾他也會很忙,但能拿回家處理的文件他絕不會在公司多逗留一刻。
實在回不來,他們會開著視頻,像他在國外時那樣。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壁燈於是什麼時候關掉的,總之第二天早上他已經躺在她身邊,床頭櫃上放著已經充滿電的手機。
他練就了一身走路、脫衣都悄無聲息的本事,一點把她吵醒的可能都沒有。
每天下班回來,他都會給她帶一束花,一枝玫瑰、一枝白蘭。
方開未豔,等她放到花瓶裡滋養一夜,第二天清晨芳香滿室,花色動人。
中秋的那天,兩家人聚在一起賞月,秋書語撫琴彈了一首曲子,月華輕漾,清音繞梁。
像一陣清澈的風,像春雪一樣潔淨,消融……
葉成蹊坐在她斜對麵看著她,眸黑的像夜,眼波柔的像月。
他又拿出了自己的那個小本子寫寫畫畫,卻不知,這一幕落到秋爸爸他們的眼中,又是另外一幅美景。
黑色的夜,沉睡的世界圍繞著我,黎明很快會到來,而此際我寫這麼多,是為了告訴你,我愛你。
“大哥你寫什麼呢?這黑咕隆咚的能看清嗎?”葉成佐叼著一塊月餅入了“鏡”。
葉成蹊沒理他,繼續奮筆疾書。
出於好奇,葉成佐伸長了脖子瞧了瞧,一邊擦拭嘴角的月餅渣,一邊遲疑的嘟囔,“怎麼這狗嘴裡還叼著一塊月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