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去跨過橫在她和葉成蹊之間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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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心理谘詢室離開,封佪正在外麵等她,見她出來便立刻迎了上去,“拿到了?”
“嗯。”
“上車吧,我送你過去。”他走到車邊拉開車門。
“謝謝。”
坐在車上,秋書語戴上耳機聽了葉成蹊治療時的那段錄音,眸中蒙了一層難以言喻的哀色。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劈裡啪啦的打在了車玻璃上。
有些時候,外麵下著雨心卻晴著,那時聽雨輕輕叩擊梧桐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那種滋潤到心底的美妙,即使是理查德·克萊德曼鋼琴下流淌出的《秋日私語》般雅致的旋律也難以與之相較。
可又有時候,外麵陽光燦爛,心裡卻陰雲密布。
而這次……
外麵的天陰著,她的心裡也下起了雨。
淡淡的雨聲中,她靜靜坐著,側過頭望向窗外,任憑感覺像杯子裡的檸檬,舉起又滑落,在不知不覺間走進朦朧,融入夜色。
她聽到hene醫生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溫柔的像窗外纏綿的雨,“愛,不要成為囚,不要為了你的愜意,便取締了彆人的自由……”
她不認為他這句話有錯,但用在她和葉成蹊的身上並不合適。
他們之間,沒有人誰成了誰的“犯人”,他們是心甘情願的走到一起,甘願被對方束縛。
“書語。”封徊叫了她一聲,提醒已經到目的地了,“到了。”
看了一眼車邊的酒店,秋書語眨了眨泛酸的眼睛,然後才緩緩摘下了耳機。
窗外有一片泛黃的葉子輕盈飄落,在這個無塵的夜晚。
她在霓虹交錯的燈光下聽他的訴說,如同聽一首過目難忘的詩,這一路上都是他,疊起又展開的是他的聲音,展開卻疊不起的是她的心緒……
“有事隨時聯係我。”封徊目露關切。
她點頭,“路上小心。”
她一手撐著傘,另一手拉著葉成蹊的行李箱走進了酒店。
她知道他的房間號,所以目標明確的直奔樓上,卻意外在走廊遇見了正準備退房離開的秦曼語。
對方顯然沒想到會碰到她,略微一愣。
而就是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門就“哢嗒”一聲打開,葉成蹊那張線條過於冷硬的臉出現在門口,六目相對,他們都沒有開口。
經過最初的驚訝之後,葉成蹊的眼底極快的閃過了一抹喜色,卻被他很快掩飾好。
他一把拉過秋書語拽進房中,隨即“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回身的時候,甚至還眼神冰寒的瞪了秦曼語一眼。
秦曼語“……”
又關她什麼事兒啊,她連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