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神明!
有人說,有些東西,放在胃裡就能被消化。
有人還在悲憤高歌。
有人還在田野裡瞭望牧場。
收割莊家的人兒還在山丘挖掘墳墓,對立個數,確認個數。
滿足於村莊裡所有人的土坑,就此誕生。
有人拿著鐵鍬,有人帶著墳墓行走,有的孩子還在棺材裡成長,有的孩子半截入土。
你說這悲憤了嗎?
至少,我們不認為。
神在休息的時刻,忘記了屍體。
孩子在睡夢中睜開了眼,孩子清楚的認識到自己不在現實。
孩子看著那熟悉的大地,看著那馬車行駛的路途。
孩子容易做夢,容易夢到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
孩子有自己的意識,扭過頭看馬車裡似乎是熬夜過好久睡著的人兒們。
孩子看著他們又正過頭去注視那倒退的路途。
難得啊,會夢到還算安穩的時候。
我們不知道夢境代表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思維會再一次為我們呈現這些。
也許感受到了壓抑,才來用這種方式安慰自己嗎。
孩子看著遠方,輕輕的笑了,就算知道虛假,就算知道是已經無法回去的。
你看到了嗎?有光和神歸來了。
孩子還是睜開了眼,看著醫院裡冷清清的色調眨著疲憊的眼睛。
孩子想坐起來,孩子也在努力,胳膊痛,身體也覺得有些渺茫。
就像是大腦和思維分家了一般,有著延遲有著些許遲鈍。
抬起頭的鉑鄀看那還沒亮的天,看孩子沒察覺他醒來自顧自的翻下床鋪。
她知道虛假過後,自己會更加扛不住。
孩子站在地麵看見了醒來的人,稍微笑笑說。
“我想去廁所”
為了讓人放心,為了讓他們解放。
不壓抑不說假話。
忍著行動帶來的痛感,洗著臉對著晃動的水池發呆。
孩不敢抬頭,孩子也沒有抬頭。
但她卻依舊知道狀況。
玻璃映射不存在眼瞳裡的實物,撕笑臉的黑色神明湊近隔閡。
孩子沒有抬頭看,關了水源直接離開。
黑色的神明隨機離開,在無法映射的地方跟隨行走。
你會發現的,世界即使漆黑,也會有生命存在。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窺探。
所求。
孩子推開了門,看見等待的鉑鄀。
孩子放鬆般的笑著,帶著暖意拉著他的手。
放心吧,我們還安然無恙。
孩子自己知道了的,自己需要安靜的呆著
鉑鄀也不離開,就在房間裡,看孩子發呆。
不知道她在思考什麼,不知道她會想什麼,就往那裡一呆,大半天就過去了。
忘記吃飯忘記索取食糧,坐在窗台上看更渺小的塵埃。
你需要回答問題嗎?可我聽不到你的問題啊。
孩子坐在窗戶邊拿她買的小玩具。
其實,隻是吹泡泡而已。
看它炸掉,看它離開視野。
“鉑鄀,為什麼很久之前,大家都對神明極其敬畏呢。”
“文明不發達吧。”
孩子歪著腦袋看有一個炸掉的泡泡,感受風兒的割舍感受頭發刮過肌膚的觸感。
有些暖暖的,有些熾熱著。
“我聽到你的祈求了呢”
孩子揉了揉自己的眼,耷拉著耳朵看向她的愛人。
鉑鄀有些繃緊神經,但又看著她的笑意放鬆了軀乾。
“是嗎”
“嗯!”
孩子拿起了放在一邊的長笛,孩子看上麵雕刻的樣式。
沒人知道孩子到底來自什麼,沒人知道孩子祝福什麼。
或者說,沒人知道孩子為什麼手拿樂器。
那是第一次,第一次聽到孩子吹奏她的長笛,那雕刻的花兒,那些被吹動的發,和著世界的聲音,和著心中的念想。
遠處有生命,遠處有大地,我們不知道會帶來什麼躁動,我們也不清楚會有什麼變化。
隻是,你看
你愛的神明還在你的身邊,有悲有喜,可言可語。
那些被遺忘的神靈就在此地,得到了神的召喚來到這座城裡。
鉑鄀見過神,沒見過著溫柔而來的神。
孩子伸出手,接受那神靈們帶來的信仰,新生的聖靈還在迷茫。
孩子的慈愛溺出枷鎖,孩子的軀乾引導來臨。
孩子的唇鬆開長笛,孩子笑著看那些快要離去的神明。孩子接受它們所遺留的念想。
“鉑鄀你知道嗎?所謂神明,隻是不熱愛大地的生命。”
孩子捧著那新生的聖靈,孩子在互相的光耀笑溫柔存在。
孩子推給了他,推在他的身前笑出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