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襄王身體日益衰弱,鹹陽城暗流湧動,城門口每日都能看見諸子百家門人從他國趕來投秦,這些人一進入鹹陽就投身到各個王室公子、士族豪強門下,不見蹤影。
王室宗族派遣門客四處拉攏各郡拉攏文臣武將、地方貴族。願意歸順的人還好,若是拒絕拉攏便會遭到各種打壓,甚至是栽贓陷害稍有不慎就會迎來殺身之禍,一時間整個秦國遍布殺機。
安國君收到線報,召來丞相蔡澤、上卿蒙驁、太尉王檹共商良策。
四人一番商討,當即決定聯名上書昭襄王,請求收縮邊軍肅清吏治,調王陵大軍入鹹陽與宮廷禁衛一同拱衛鹹陽,至於函穀關則由汝南郡守李瑤和張唐鎮守。
四人來到王宮,宦官攙扶著顫顫巍巍的昭襄王,隨同而來的還有奉常卿贏虔。昭襄王雖說病入膏肓已是垂暮之人,卻不是老眼昏花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從一個生母都不支持燕國質子奪得秦王之位。
昭襄王自然看得出眼下秦國能領兵也就這幾個人而已,幾人又皆是安國君死忠,安國君不用跟自己一樣踩著不知生死的血路登上王位。
昭襄王原本也有些擔憂安國君能否掌控秦國大局,如今一看倒是自己多慮了。
昭襄王應允了四人,讓宦官下了詔書,詔令安國君監國掌生殺大權,蔡澤、王齮輔佐。
昭襄王揮退三人,獨獨留下蒙驁:“世人皆知吾父武王周宮舉鼎而死。鬼穀仙師曾言,禹皇鑄九鼎鎮華夏氣運,周室氣運已儘。如今本帝時日無多,想請將軍帶兵取回九鼎以祭武王!”
蒙驁眼中閃過一陣詫異,看來秦國野心不小,前往周室奪鼎言下之意秦國有取代周室做天下共主的想法,也意味著秦國將成天下公敵。
“大王之令,臣不敢不聽。雖說周室勢微,天下諸侯早已不尊周室。臣擔心的是,六國恐怕以秦伐周為借口聯兵攻秦,臣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何況九鼎乃是神物,臣不敢保證能帶回來。”
“蒙將軍不必多慮,六國即便出兵也不會真的想要攻打秦國,隻有周室滅亡,他們才是名副其實的一國之主。九鼎雖說是神物,恐怕天下能帶走九鼎的也隻有蒙將軍了!”見蒙驁有所顧慮,一旁的贏虔開口說道。
“奉常卿大人,不知此話怎解?”贏虔的話讓蒙驁有些不明所以。
“蒙將軍,應該聽聞孝公有位族弟與本卿同名,其實正是本卿。本卿師從鬼穀仙師,現逾百歲已。鬼穀仙師隱跡大秦,三年前方才登臨仙界。”
贏虔的話讓蒙驁不免大驚,半晌才回過神來,見贏虔不願多說,蒙驁自然知道方外之人不可泄露天機便不再多言,領命退去。
翌日,王宮城門前昭襄王讓宦官宣讀詔令以蒙驁為帥,贏樛、張唐為將前往周室借九鼎以祭武王。
蒙驁領著大軍趕到函穀關,張唐早已等在城門口,大軍不曾停留直接開拔韓國邊境。
韓王惶恐不安正欲求援諸國,不料卻接到蒙驁修書一封,看完蒙驁的書函韓王放下心來親自趕往邊境宴請蒙驁和贏樛。
得知蒙驁強勢借道韓國,攻入周室,諸國怒不可遏。蒙驁心知諸王聯軍若是韓國再困城相助,自己便會變成甕中之鱉。蒙驁與張唐商議一番找到贏樛將眼下局勢一番說道一番,三人議定由張唐先遣送周王回秦麵見昭襄王,蒙驁則隨同贏樛於周室太廟之中搬運九鼎。
贏樛、蒙驁帶兵從周室太廟搬出九鼎,一路上九鼎都是嗡嗡作響不已,甚至鼎中傳來一陣陣嗚咽的啼聲。麵對如此神異之事,押運九鼎的秦國士兵都是頭皮發麻,紛紛棄車跑向一邊。
贏樛也不怪罪這些秦國士兵,九鼎乃是武王開國之時得幾大修仙洞府相助,入海擒龍攝取龍魂所鑄,普通士兵難以鎮壓龍魂,贏樛深知能鎮壓龍魂之人唯有蒙驁。在贏樛的一再相求下蒙驁隻好親自前去押運九鼎,蒙驁一靠近九鼎,九鼎不再顫動,鼎內的嗚咽之聲戛然而止。
很快蒙驁穿過韓國,到了泗水邊,蒙驁讓士兵照看九鼎,自己前去問詢贏樛是否渡河。
蒙驁和贏樛剛開始商討,一陣驚呼的喧嘩聲傳來,兩人急忙走出馬車,正好看見一隻鼎騰空而起沒入泗水之中,蒙驁大驚急忙吩咐水性好的士兵下水探尋。
眾人多番探尋無果,蒙驁脫下鎧甲自己衝入泗水之中,隻見河中金光一閃,一條蒼龍出現在河底,口吐人言“將軍修要找尋,此鼎非鼎,將軍之後才是此鼎之主,還請將軍轉告後人來日再取。”
蒼龍話音落下便再無蹤影,蒙驁也不是愚忠愚笨之人,在水中盤桓片刻才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上了岸。
贏樛無奈,寬慰了一番蒙驁,為防止再生事端,趕緊命令大軍加快行軍返回鹹陽。
辭官閒賦在家的範睢聽說蒙驁奉昭襄王命借道攻破西周帶回九鼎,而昭襄王對於攻打汝南之事卻隻字不提,範睢何等聰明怎麼不懂昭襄王的意思,一病不起鬱鬱而終。
幾年光陰匆匆而過,蒙驁不斷的為秦國攻城拔寨,地位步步高升,已成為諸將之首,位列上卿。
野心勃勃的呂不韋不停四處招募賢能或者有獨門絕技之人,一時間呂府之中門庭若市,喧若鬨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