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尷尬的撓撓頭“這些我父親從未提起過,我知道齊國王室姓田,但是從來沒有齊國人前來拜訪娘親,我隻以為娘親乃是尋常人家之女。”
“當年諸國無數公子為了你母親向齊王提親,齊王有意將你母親許配給趙國,你外公知道你母親跟跟你父親情投意合便悄悄放走了你母親,讓他獨子護送妹妹交給了蒙武,最後你外公被齊王逼得自殺,你舅舅也被剝去爵位貶為庶民,如今淪落為一介不入流的商賈!”
蒙驁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如何聽不出來田幸說的便是自己。蒙恬強自平複了一番“莫非你就是我娘親的兄長?隻是我不懂為何你路過鹹陽卻不曾探望我娘親?”
田幸語氣苦澀“我何嘗不想去看看你娘,否則我又怎麼會經常去往鹹陽,如果你母親問起你外公我又如何作答?你娘看似刁蠻任性,其實最重情義,若是父親尚在還無妨,若是讓你母親知道她離開齊國之後發生的事恐怕會痛不欲生。這些你父親應該清楚,不然為什麼對你隻字不提?”
蒙恬對田幸說的話很是讚同,心中的疑惑也是茅塞頓開,田幸一路以低廉的價格處理貨物也是為了儘快輕裝上路,其原因無非就是田雨病重需要快馬加鞭護送蒙恬的趕到吳越求神醫醫治自己的妹妹。
一念至此,蒙恬也不多想恭恭敬敬的跪在田幸跟前喊了一聲“舅父!”
田幸雙眼含淚的扶起蒙恬,才將神醫的消息告訴蒙恬。
第二日一早,田幸帶著蒙恬和懷抱木箱的田英來到神醫住處,不料卻被神醫的弟子攔在門外不得入內。
田幸一番苦求之下,神醫弟子才答應隻得一人入內,田幸連忙讓田英將木箱交給蒙恬,蒙恬一接過木箱就知道裡麵裝著什麼東西,蒙恬謝過田幸才跟著神醫弟子走了進去。
走進屋內蒙恬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整間屋子與其說簡陋不如說是寒驂,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就連屋內擺放的家具也隻有一張讓病人躺的床、兩把椅子一張桌案。
此時神醫正在救治木床上的病人,蒙恬將木箱藏在身後,朝神醫行了一禮,也不多言安靜的站在一邊等候,未曾發出一點聲響。
神醫餘光瞥見蒙恬的舉動對蒙恬也是頗為讚賞,年歲不大懂大禮知有小節,將來注定不凡。
神醫也不回頭,對弟子吩咐道“貴客臨門,讓貴客站著,我是這樣教你的?”
神醫弟子眼神怪異的看了一眼蒙恬,悻悻然的走到一邊搬了把椅子過來,蒙恬道謝一聲也不故作客氣的推卻,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可是急壞了屋外的田幸。
不久神醫醫治完病人交給弟子照看,整理了一番衣衫來到蒙恬身邊,兩人相互行禮一番,神醫開口問道“少年郎,我看你儀態不凡、氣血旺盛、衣著華貴,想來不是尋常人家子弟,不知可否道明來意?”
“實不相瞞小子乃是秦國之人,家母病重,特來相求神醫救母。”蒙恬從身後抱起木箱,繼續說道“小子知道先生乃是淡泊名利的奇人,怎奈舅父隨行而來一再叮囑小子要將此箱奉上。”
“少年郎不遠萬裡前來為母求醫,按理我應當前去。不過當初先祖遺命不得為王公貴族治病,所以我也是為難呐!”神醫不用看便知道木箱裡定然是金箔之物,並沒有接過木箱反而有些為難的對蒙恬說道。
“不知先生先祖的名諱是?”蒙恬心思一轉,決定另辟蹊徑。
“先祖名諱扁鵲,當初因為蔡桓公一事以至先祖對王公貴族並無好感,所以先祖離世前才留下遺命!”
“原來先生便是醫家首領!敢問先生,醫者可是為了救命而在?”蒙恬反問道,神醫點點頭,醫者救人本來就是常理之事。
“先生可知道我蒙家本是齊國帶罪之人,逃亡到秦國也不過十餘年而已,敢問我蒙家算是王公貴族嗎?或許現在蒙家在秦國略有幾分威名,先生可知道我蒙家立下多少戰功犧牲了多人性命?先生你覺得呢?”蒙恬繼續問道。
神醫沉思片刻一臉鄭重的點頭說道“秦國蒙家早有耳聞!誠然如你所說蒙家如今的地位都是拿命換來的,的確與先祖口裡的王公貴族大有不同!”
“既然如此,那先生覺得還有違先祖遺命嗎?”蒙恬再次問道。
“好一個孝義兩全的聰明!少年郎,老夫被你說動了,老夫可以答應你去一趟秦國,至於能否治好老夫也不敢打包票。”
蒙恬也知道神醫所言非虛“先生隻管儘力便是,若是治不好母親的病,小子也不會有絲毫怨言,還是會謹記先生之恩。”
神醫讚賞的看著蒙恬“我聽說在雁蕩山有仙人,少年郎可以前去向仙人求取些仙藥,若是老夫治不好令慈,有備無患也不是壞事。”
蒙恬謝過神醫,出門找到田幸,將神醫的話告訴田幸。田幸知道蒙恬想去雁蕩山以求仙緣,叮囑道“既然你要去雁蕩山,我也不好阻攔,記得萬事小心。神醫,就讓我這個無能的舅父替你護送去鹹陽。”
蒙恬領著田幸來到屋內,詢問了神醫的意思,便率先離去。神醫收拾一番,讓弟子留下救治病人,自己則隨蒙恬、田幸一道來到驛站,衣足飯飽之後田幸將神醫請上了馬車。
蒙恬先跟田幸道彆一番,再對神醫一番拜謝之後,才策馬向東而去,目送蒙恬遠去,田幸才吩咐護衛啟程趕往鹹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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