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送走蒙驁王齮,星監便趕了過來,嬴政本就不放心兩位老將的安全,下令讓麃公帶一隊侍衛護送星監前去驪山,同時讓麃公以監軍的身份留在軍營。
麃公調撥了一隊人手,隨著麃公離開,幾個扮著流商的黑冰衛也緊趕慢趕的跟了上去。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見到黑色龍袍的嬴政,翻身下馬跪拜在地,將後宮成蛟落水之事稟報嬴政。
嬴政催促車府令駕車趕到後宮,一進韓霓寢宮就看見成蛟躲在床被之下瑟瑟發抖,韓霓在一旁抹著眼淚。
嬴政臉色難看,俯身向韓霓賠罪。
趙姬自小對嬴政不聞不問,尤其是回到秦國,母子二人幾乎再無難見一麵。對趙姬來說嬴政不過是自己登堂入室的敲門磚而已。
聽聞呂不韋富可敵國,趙姬便讓父親借故交好呂不韋,裝著不期而遇似若無意的引誘呂不韋沉迷自己的美貌,跟了呂不韋之後看到呂不韋時常在權貴跟前卑躬屈膝,時常贈送大量錢財給權貴,趙姬心中便有了投身權貴的想法。恰逢秦國大敗趙國,子楚雖然不被趙國人待見,名聲卻是大漲。
趙姬早就知曉秦國質子子楚,聽聞子楚並無婚配更無子嗣,心中甚為意動,便開口遊說呂不韋,兩人一拍即合,最後為子楚花了大量錢財,更是將趙姬拱手相送。趙姬並非呂不韋認為的那般愚蠢,無論呂不韋還是子楚都隻是趙姬謀取權力富貴的工具,趙姬並不在乎嬴政,在乎的隻是自己的權力。
韓霓雖然是韓王為了求和送到秦國聯姻,對嬴政卻視如己出,直到韓霓有了身孕,嬴政才被莊襄王王送往蒙府常住,隨蒙氏兄弟一道研文習武,這正因如此嬴政與蒙氏兄弟才情同手足,也將蒙驁父子當做家人。
韓霓拉起嬴政:“比起大王承受的屈辱,我們母子這又算得了什麼。”
韓霓替嬴政拍掉嬴政身上的塵土,心疼的揉了揉嬴政的腦袋,一副母慈子孝“政兒,你也得保全自己。”
母子二人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嬴政在百官前的堅韌和冷漠,很多時候都是強撐過來的,嬴政也不敢在呂不韋和趙姬麵前表現出自己軟弱的一麵,那樣隻會讓兩人更加欺辱自己。
華陽夫人在熊啟的攙扶下前來看望成蛟,剛到門口就看到這母慈子孝的一幕,原本還想責罵嬴政一番,看到落淚的兩人輕聲一歎,招呼熊啟走到外麵庭院裡坐了下來,還不忘佯裝咳嗽幾聲提醒母子二人,
嬴政韓霓很快收拾妥當,靜候華陽夫人。估摸著時間,華陽夫人才走了進來,看著麵露驚恐的成蛟,華陽夫人心疼的將成蛟抱在懷裡。
“王侄,你這母親做得有些過了!有了這次還會有下次,這女人心倒是歹毒。”
“熊啟,不得無禮!趙姬身為太後,不可胡言亂語。”華陽夫人訓斥著熊啟。
熊啟一臉無所謂:“姑母無妨,即便趙姬當麵,我也敢直呼其名,我身為楚國太子,她又能奈我何,即便她想處置我,也得看呂不韋答應不答應,呂不韋在楚國產業無數遠勝諸國,呂不韋可不像為了趙姬能舍棄一身財富的人。”
華陽夫人一巴掌拍在熊啟頭上,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無論趙姬如何,她如今也是太後。她若是暗中出手,不止她全身而退還能挑動秦楚國戰。”
熊啟聞言一震,他一直自持楚國太子身份不將秦國貴族看在眼裡,經華陽夫人這一提醒,不由感到有些後怕。饒是如此,熊啟仍然大咧咧一笑:“姑母你多慮了,這不是還有王侄嘛!”
華陽夫人懶得再搭理熊啟,自顧自的哄著窩在自己懷裡的成蛟。
成蛟在華陽夫人的安撫下,臉上終是笑了,熊啟從華陽夫人懷裡爬了起來,一把抓住嬴政的手臂,開心的叫到:“哥哥,哥哥。”
嬴政蹲下身來,強顏一笑:“成蛟,明天開始你隨哥哥住在一起可好。哥哥帶你識字習武,你願意嗎?”
成蛟不懂識字習武,但聽說跟嬴政一道很是歡快的點點頭。
嬴政喚來馬興:“馬統領,你安排幾個人手保護成蛟,至於送成蛟去偏殿識字就由你親自負責。”
“我這王侄,年紀不大卻像一條老狐狸。”熊啟自顧的說道,馬上就感到腦袋一疼,轉頭就看見華陽夫人剛剛落下手掌有些發紅發顫。
華陽夫人揉著有些生疼的手掌,瞪了熊啟一眼,笑著讚許道:“既然政兒都安排妥當,本宮也就回宮了。他兄弟二人如此親近,霓妃你也該放心了!”
華陽夫人看著嬴政欲言又止,這孩子承受太多,坊市流言、王室有心人的詆毀、殺父之仇!良久華陽夫人才上前拉起嬴政:“政兒,你也好些日子沒來看望本宮,國事操勞,也得記得多來看看本宮。”嬴政點點頭,將華陽夫人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