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玄!
第十九章蛟盤鷹俯
天元的高空簡直不知超越地球幾許,站在地麵觀望上去,因為高度的相距,本該是瑩白一片的天空,在大氣的折射下看上去是一片蔚藍,偶爾飄過的白雲是自北而南的冷空氣凝團。
茂密而又充滿危險的迷霧森林,哪怕是外圍,生存在此間的各種各異的妖獸,哪怕是妖域的化形妖族也不願意深入此地。
然而堪堪靠近森林中部的一處石崖旁。
“大白,你行不行啊?你看看人家老黑,這會兒都不知道跟我老哥溜哪兒去了。我說,你倆真是白大嬸兒親生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石崖半山腰段兒,一道人為劈刻成的小道邊兒上,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半大小子,搖晃著兩條皙白的小腿,耷拉在崖壁上不停晃動,手裡還拿著一把葡萄般大小的紅色果子,有一個沒一個的丟進嘟囔的著嘴裡。
“哎哎哎,你是豬嗎?你那對兒翅膀是用來看的嗎?你好歹動兩下行不行?就這麼直挺挺的栽下去,我一看戲的都感覺疼。你一天天跟我搶吃的倒是麻利,這會兒讓你飛兩下就不行了?”
石崖下方的水潭邊兒上,一隻約莫兩米大小本該是渾身雪白的大鳥倒栽在地上,鳥喙都插進了泥土裡,身上本該光滑細膩的羽毛有一坨兒沒一坨兒的烏七八黑。
大鳥掙紮了兩下爬起身,張開兩雙一米多長的翅膀,兩隻爪子一杵抓地,翅膀尖兒抵著地麵,噗的一聲把鳥頭拔了出來,兩隻眼睛都是青一坨紫一坨煞是滑稽。
大鳥起身,憤恨了抬頭看了看坐在半山腰兒上晃著雙腿的林緣,抖了抖身子又順著小道兒一路哐哐的走上去。
看著大鳥順著小道兒走到跟前一臉汙濁的狼狽樣,順手丟了個果子大鳥穩穩接到嘴裡,坐在小道邊兒上的林緣,還不忘記把兩隻細小的胳膊伸開上下使勁兒。
“扇翅膀,扇翅膀。明白不?不是在空中蹬腿兒,你丫跟個箭頭兒一樣直挺挺的插下去,那地麵跟你有仇啊?”
剛走到跟前,就讓林緣一頓損的大鳥看著這家夥還在那邊指指點點,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滿眼憤怒的似企鵝一樣,邁著八字步三兩下跑到這貨跟前一腳給他踹了下去。
“我x你這是存心報複嗎我又沒有翅膀啊”
半空中還傳來林緣氣急敗壞的喊叫,在石崖下方久久回蕩。
隻聽噗通一聲,掉進水裡的浪花聲漸起,大鳥火冒三丈的眼神變成了一臉壞笑之色,順著林緣剛坐著的地方,一個屁股蹲兒躺在那裡,兩隻爪子直挺挺的朝天插著,還不忘扭頭從林緣放在崖邊兒上的布袋子裡,叼出來幾個果子三兩下吞到肚子裡。
渾身濕透了的林緣氣急敗壞的從水潭裡爬上來,剛準備抬頭辱罵,便聽到遠處高空的兩聲啼鳴,一聲渾厚殷實,一聲略顯稚嫩。
緊接著一陣兒狂風大作,一隻兩三丈大小的巨鳥落地,砰的一聲從嘴裡掉下來一條一丈大小的巨蛇,徐君昊安芸靜夫婦從巨鳥背上跳下來,還沒等林緣開口,巨鳥身後又落下來一隻,隻有巨鳥一半兒大小的黑色大鳥。
“老弟,你看這是啥。”從黑鳥背上跳下來一個約莫十一二的半大小子,逐漸碩寬的身子板兒,手上抓著一個獸皮袋子,臨跳下來還不忘踩一腳黑鳥的頭,一臉狡猾的對著剛從水裡爬出來的林緣邊走邊說道。
“你這孩子,咋洗澡不脫衣裳呢?受涼了咋辦?”
安芸靜邊走邊教訓著林緣,上去三兩下把他身上的濕皮衣脫下,轉身走進石洞拿出一套乾淨的衫子給他換上。
“白大嬸兒,你看啊,我給你表演個雜耍。”三兩下跑到巨鳥身旁一屁股坐下,巨鳥溺愛的眼神用頭蹭了蹭林緣,邊聽這家夥坐在地上,邊朝著頭頂的石崖小道兒上喊了一聲“大白,來來,下來給大夥兒表演個。”
或許是母親跟兄弟展翅歸家給了大白鳥又一次勇氣,回應林緣的是一聲高亢的鳴叫,大白鳥站起身子後退了幾步,然後一聲雛鷹般叫著,從小道邊兒上跳下,在空中似太空步一樣用爪子走了幾步,然後嘭的一聲,直直的插進土裡
水潭邊兒上,人鳥掩麵,為了緩和下尷尬的氣氛,徐君昊跟安芸靜兩人轉身去準備晚餐,巨鳥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還在泥土裡拔頭的大白鳥,一旁林緣徐命與大黑鳥三人笑的前仰後翻滿地打滾兒,大黑鳥看著自己這傻兄弟,似人一樣平趴在地上用一隻翅膀錘著地。
從地上拔出頭的大白鳥也沒有絲毫丟人之色,邁著八字步三兩下圍到篝火旁邊,仿佛吃飯才是鳥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片刻後,圍著篝火的一群人鳥,都是一臉期待的看著火上架著的蛇肉,徐命背著爹娘鬼頭鬼腦的從布袋子裡掏出幾個拳頭大小的蛇蛋,對著林緣使了使眼色一個個丟進火堆裡。
不多時,一群人吃吃喝喝後,從火堆裡掏出幾個烤熟了的蛇蛋,幾個小家夥跑到一邊兒一人一個吃的是滿嘴留香。
傍晚天色漸暗,巨鳥抓著大白鳥,黑鳥背著林緣徐命飛向石崖頂的巨巢中,這些年林緣徐命兩兄弟,厚顏無恥的常常蹭著山頂的窩巢,還美名其曰給二老留個二人世界,讓安芸靜一陣啞口無言,背地裡是徐君昊悄悄的對著林緣豎起大拇指的悄聲嬉笑。
鳥巢裡,吃飽喝足的幾個家夥,勾肩搭背的擠在一起漸漸進入夢鄉,看著這一窩小崽的和睦相處,巨鳥欣慰的擋在巨巢上閉目而眠。
夜裡,本就對周圍警覺異常的徐君昊聽到一陣不對勁的嗖嗖霎霎的聲音,期初還未放在心上,以為是什麼猛獸途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