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老者隨即一瞪眼,一邊兒的田斐,訕訕縮縮的走到跟前,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銀發老者聽完小胖子的連描帶述,這會兒才知道,錯怪了縮在公叔玉身後的小家夥,衝著站在自己兒子身後的熊貓眼兒少年一瞪眼。
原本還哭哭啼啼的少年一看這情形,簡直嚇的亡魂皆冒。
沒容兒子開口,一把將哭鬨更凶的孫子拎起來,衝著院內簌簌作響的老槐樹一揮手。
一把將右手拎著連哭帶扭的小子,往樹邊兒上一丟,便見兩眼烏青的小家夥憑空倒吊在樹乾之上。
林緣目瞪口呆的看著,直直倒吊在黃綠相間,繁茂的老槐樹乾下的少年,連著眼淚梭子,跟鼻涕一股腦的倒淌下腦門兒。
而短發老者,從地上抄起一根兒原本幾名刑罰堂青年丟在地上的藤條。
對著倒掉著的可憐家夥,屁股上背上就是一頓猛抽。
“叫你這不爭氣的東西整天人五人六,還哭?老子今天不打死你,省的你在敗壞我姓厲的名聲!”
隨著陣陣條條入肉的抽打聲,和哭的撕心裂肺,哭爹喊娘的求饒聲不絕於耳。
院兒內的一眾老少,目瞪口呆的看著短發老者,跟抽陀螺一樣,對著這小子一番暢快淋漓的旋轉抽打。
林緣這會兒大眼瞪著小眼,有一下沒一下的抽動嘴角,腦海間不由得浮現出一個,曾經在地球上經常聽說,可從未見過的名詞。
吊打,這才是真正的吊打,赤裸裸的吊打。
隨即小眼珠子一轉,連忙小跑到短發老者身邊兒,抓住老者準備再次揮動的右手,委屈巴巴的衝著老者喊道。
“厲爺爺,彆打哥哥了,哥哥們剛才打我那幾下不疼,真的不疼。”
殺人誅心!
一旁看好戲的白景山跟公叔玉兩人,見這小家夥一臉委屈的求情,可短發老者愈發火冒三丈的臉色,像是銀白炸立的發絲間,都騰起陣陣青煙,簡直樂的前翻後仰。
原本還隻用藤條抽動的右手,一把將林緣推到身後,手腳並用的連打帶踹。
看的一旁原本跟著少年來的兩個家夥,以及幾個氣息萎靡的青年陣陣惡寒。
終是少年的親爹,眼見父親打了一會兒,消了幾分氣,這才對著短發老者怯生生的開口。
“爹,您打累了吧?要不坐下來喝口茶,再打就得打傻了”
打了一會兒,不知是真累還是氣的,短發老者呼哧呼哧的走到白老頭跟前。
一把扯過,白老頭剛準備灌的酒葫蘆,哐哐的灌了兩口往邊兒上一扔,惡狠狠的對著公叔玉說道。
“這下滿意了吧!”
公叔玉捋著並不長的胡須渣子,笑吟吟的點了點頭,隨即拿出一個盛滿果酒的元晶小瓶子,給蓋子裡倒了點兒,遞給一旁麵帶驚恐的中年男人。
“去把孩子放下來,把這個給喝了。”
中年男人如釋重負的接過蓋子,小心翼翼的不敢灑漏一滴,將被打的都迷糊了的兒子放下,順著嘴角給喂了下去。
肉眼可見的臉上烏青,跟屁股上背上,片片綻開的條條紅印淡去,短發老者氣消了三分,可一聲厲喝,讓原本躺在父親懷裡的青年嚇的一哆嗦。
“還不過來謝你師叔公。”
少年哪還敢墨跡,連爬帶滾的趴在公叔玉腳下,可還未開口,公叔玉挪步了幾分。
“這是我徒孫弄的好東西,謝我作甚?”
隨即在親生爺爺吃人般的眼神中,少年顫顫巍巍的對著林緣一拱手彎腰,臉上的悲憤簡直跟猴兒屁股似的,通紅一片。
剛剛被人家暴打了兩頓,這會兒還得給人彎腰至謝,千般憤怒萬般委屈,簡直讓少年小小的身子都抖的不停。
“謝謝謝師弟。”
可一抬頭,便瞧見林緣,學著公叔玉捋著光溜的下巴,一幅孺子可教的神色,臉上笑嘻嘻的表情。
少年終於一口氣血湧上心頭,噗的一聲仰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