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青梅長相隨!
“你回去燒素窯吧,這樣隔兩天就能回家。”
“我現在定的是釉窯不好換,不過我保證以後不幫人替工了。”高子青遲疑地說。
“你要說到做到。錢可以慢慢掙,買織機也可以推遲幾年,我隻想你能多陪我。”
高子青心疼地抱緊她說“一定。”
“以後咱們有什麼想法都要告訴對方,一起商量。不許再這樣什麼都不說。”
兩人牽著手回家,路上邊說邊聊,經過這一次交談,彼此的心更貼近了。
回家後,陳文竹就催高子青洗漱完快去睡覺休息,高子青也確實累壞了,初時還說“我就躺一會兒。”頭一挨著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高子青乾的活太辛苦,若不是自己去找他,竟不知這般沒日沒夜地還要乾多久,看他瘦得都能見到肋骨。
陳文竹端個小凳坐在旁邊,看著他陷入了沉思。從來到洛帶鎮後,再沒有吃不飽飯的壓力,就靠著月錢開心無慮地生活,自己從孤苦挨餓中走來,所以不覺得現在還有什麼苦。
上次去陳文蘭家,旁人都穿著細布綢緞,唯有自己和高子青還是粗布衣裳。也曾有過羨慕,卻依然安於現狀沒想要改變。
成親了,不再是一個人孤身前行,兩個人的路,怎麼能隻讓他肩負著未來獨力前行?
高子青心疼她織布辛苦,心疼她沒有女兒家的飾物。自己難道就不心疼他上工時晝夜不分?不心疼他每次回家要步行那麼長的路?難道他想要自己輕鬆自在,自己就不希望他也能悠閒逍遙嗎?
可是自己除了織布彆的也不會啊。看窗外天色已晚,床上高子青睡夢正酣。算了不想了,總會有辦法的。先去熬點粥,等他醒了吃點再睡。
高子青一覺醒來已是亥末,見陳文竹趴在床邊睡著了,起身想抱她到床上睡,剛碰到她卻醒了。
“到床上睡吧,這樣趴著不舒服。”
陳文竹睜眼看到他綻放出笑容,“你醒了,餓了吧?咱們喝點粥去。”
“你沒出去吃飯?”高子青問,“怎麼不早點叫醒我?”
“現在吃正好,我在灶上熱著呢。”陳文竹站起身腿曲得麻了,扶著床坐下。
“你彆動,我去拿過來。”
高子青進了灶房,見爐火已封住,上麵坐著鍋靠餘溫熱著。揭開蓋聞得一股清香,熬的是青菜粥,想著還是第一次吃陳文竹做的飯,笑意情不自禁地就浮上了眼角。
次日一早,陳文竹讓高子青多睡一會兒,自己順路買了個燒餅去了織房。
正低頭織布時,工頭進來招呼大家停一下,接下來向她們宣布了一個消息。
成都城裡一富商的女兒定了一門好親,男方是汴京城裡一開國男爵家的小公爺,一年後將啟程去京城完婚。雖然說開國男爵在本朝十等爵位中最低,又不能襲爵,但對於普通人來說,都已是天上的人物一般遙不可及。
富商對此門親事甚是看重,光錦緞就要陪嫁一百匹。為此還專門請了花本師傅,設計出市麵上未曾見過的花樣。霞錦坊去年新進的這批織機,除了成都府錦院外,彆家都比不上。因此才找到霞錦坊定下這批錦緞。
織坊開出了一月五貫的月錢,但是為避免花樣提前泄露出去,要求參與的織工一年內不得離開織坊半步,與外人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