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青梅長相隨!
陳文竹想保持和陳文蘭這樣的相處方式,忘掉過去,大家有來有往如彆的親姐妹一般。同時也擔心高子青沒人看著又會放棄休息,去做拚命三郎。
回信中勸高子青有假期的時候常去成都,告訴他現在自己正學著做衣服,以後他的衣服自己全包了。
高子青的來信畫著兩個娃娃牽著手,男孩身上的衣服,一支袖子長得快拖到地上,一支短得隻遮到手肘,正咧著嘴傻笑。女孩頭上梳著兩個小包包,一臉得意地昂著頭,身上的衣服倒是美美的,還畫著花。
端午過後,陳文竹午間因在房中寫信,擔誤了一會兒。待她出來鎖好門準備跑時,聽得隔壁房中隱約有哭聲傳出,明明門上掛了鎖,還有誰會在屋裡?
她疑惑地走過去問“房裡有人嗎?”
“有,有。你能幫我開門嗎?”
“門上鎖了,我沒有鑰匙。”陳文竹更是疑惑,明明房中有人,誰上的鎖?
“我有,我拿給你,請你幫我開一下。”話音剛落,一把鑰匙從門縫裡塞出來。
陳文竹接過來將鎖打開,推開門,房中站著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眼睛細小鼻子微塌,此時哭得鼻頭有些發紅。
陳文竹隻知道她姓楊,說道“你還在屋,她們怎麼就上了鎖?快一些,咱們要誤了時辰。”
楊娘子擦乾眼淚點了點頭,快速鎖好門和陳文竹一起跑著穿過庭院,進了織坊。
下工時,楊娘子有些膽怯地站在陳文竹旁邊等她,陳文竹抬頭對她笑了笑說“我這就好。”
楊娘子放下心也笑了。
兩人結伴往回走,田三娘經過她們身邊時冷啍了一聲,陳文竹心中覺得好笑,卻也絲毫沒有在意。
說起來陳文竹覺得自己挺矛盾的,對外人她似乎從不會感到害怕,就是小娘子們害怕的黑暗,她也視若平常。有時她會自嘲一句“死都不怕的人還會怕這些?”但是在麵對陳文蘭的時候,一切都不同了,她有的隻是怯弱膽小,手足無惜。
她對田三娘的啍聲視若無睹,向楊娘子問道“我還不知你叫什麼呢?”
“我姓楊。”
“我姓陳,你叫我陳四娘就好。”
“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沒事。”陳文竹說。
人與人之間是講緣份的,楊大娘不愛說話,彆人不說陳文竹又不愛問,兩句話問完二人一路沉默走回院中。
回到房中,安二娘拉著她問“你怎麼和她走到一起了?”
陳文竹將中午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安二娘聽後低聲說“肯定是田三娘乾的。她們房裡三個人老合起夥欺負楊娘子。”
“楊娘子也有些太怕事了。”陳文竹說,心裡想著人還是要靠自己。
“是啊,她太老實了。我聽她們說她胳膊伸不直。”
“看不出來呀。”
“就是這裡。”安二娘指著自己的肘關節說,“她的往外彎。”
“那她挺曆害的,織布一點都不慢,平常看起來和咱們沒什麼不一樣。”
吃過晚飯後,陳文竹要去取信,鄭大娘子將手中縫製的衣物放下,“也快縫完了,我得去托管事幫我帶些彩色絲線回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