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沈暮霆!
她一走進店裡,關寧寧就湊了過來,“你家那位今天怎麼沒送你上班,讓你自己開車過來了,出差了?”
“沒出差,他說這車開了有些年頭了,想換新車,所以這輛舊車現在給我開。”
“開車好,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夏天不熱,冬天不冷,而且也比騎電瓶車安全。”關寧寧頓了下,道,“我不是故意破壞你們夫妻關係,他要換新車,有沒有說新車給你開?”
黎漫想了想沈暮霆那天說的話,道“他當時也沒明確說要給我買新車,隻問我有沒有買車的打算,我說我沒錢買,等以後有錢了再買,然後他就說他想換車,舊車到時候給我開,我拿了駕照後就沒怎麼摸過車,他讓我先拿舊車練練手,碰了刮了也不心疼,反正就是個代步工具,舊車新車一樣開,他要是真給我開新車,我都不敢,萬一刮了蹭了多心疼啊。”
關寧寧聽著她這番話,一臉羨慕,“你家那位對你真好,我覺得他一開始可能並不是真的想換車,是覺得可能直接給你買輛車你不一定肯接受,所以,就說他想換車,然後用這樣的方式讓你開上車,雖然是輛舊車,但也總比騎電瓶車好,江城夏天老下雨,冬天又特彆濕冷。”
黎漫壓根沒想這麼多,有些懷疑,“不會吧?”
“怎麼不會,你不是說你家那位沉默寡言,比較嚴肅,是個語言的矮子,行動的巨人,所以,結合他的性格和平時的行事作風,我覺得不排除這種可能性,而且這種可能性很大。”關寧寧語氣帶著幾分肯定,然後又懷疑地看著黎漫,“難道你就一點都沒往這方麵想?”
黎漫搖搖頭,她還真沒往這方麵想。
“可能你們是閃婚,感情還沒那麼深,所以不會往那方麵想,就算想,也會懷疑自己根本就是自作多情。”關寧寧笑著道,“不過你們相處的這麼好,感情肯定會越來越好,我真是太羨慕你了,我跟張濤就相反,我跟他談戀愛的時候感情那麼好,現在談婚論嫁了,涉及到彩禮啊,錢啊,房子這些一談就很傷感情,感覺不是在談婚論嫁而是在談買賣,雖然婚姻說到底就是一場合作,大家都在權衡利弊,可心裡多少有點難受。還不如你們那樣,就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不想那麼多感情上的事,相敬如賓。”
黎漫聽著,愣了一下。
作為丈夫,沈先生恪守丈夫的責任,對她還有奶奶都十分照顧,出錢出力,從不斤斤計較,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過,她也很清醒,他不愛她,她也沒想談情說愛,隻要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就行。
——
沈暮霆開著新買的suv,像往常一樣開到福州路,換到停在路邊的勞斯萊斯幻影裡。
平時負責開那輛大眾寶來的保鏢看到新的suv,心裡高興的樂開了花。
九爺總算換車了,雖然這車檔次也不行,但至少比上一輛,那還是輛二手車好。
沈暮霆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跟班的表情,徑直坐進幻影後座,清冷的眼垂下來,冷聲吩咐沈律,“幫我查一件事,三天前,下午三四點,黎景浩都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
“是。”沈律領命,又問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那天他在蘭翔新村轉悠,後來又把黎漫喊出去,肯定發生了什麼。黎漫雖然已經處理好了,她也沒跟我具體說那天的事,但是我覺得還是知道比較好,知己知彼才能未雨綢繆,萬一以後有什麼情況,也好處理,不至於措手不及。”
沈律知道他對黎漫的事很上心,但是沒想到竟然會上心到這種程度,連黎漫自己能處理的事情他都不放心。
還說他沒愛上黎漫,反正他是不信。
到公司後,沈律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查九爺吩咐的事。
雖然是三天前的事,但是查起來卻非常順利。
竟然跟洪星堂的人有關係。
不過,洪星堂的人很配合,主動說了那天發生的事。
“黎景浩找了幾個洪星堂的小混混,他們錢,讓他們毀了少夫人的清白,讓他們拍視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洪星堂的人沒做,還放走了少夫人,把錢退給了黎景浩,黎景浩為此發了很大一通脾氣。”
沈暮霆坐在辦公桌後麵的輪椅裡,簽字的動作一頓,挑眉看向沈律,“洪星堂的人?”
“是,是洪星堂的人。”
“他們為什麼忽然放走黎漫?”
他們為了賺錢,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為什麼忽然改變了決定?
“問了,他們說黎景浩是少夫人的弟弟,姐弟之間鬨矛盾很正常,彆到時候他們姐弟和好了,他們洪星堂的人到裡外不是人了。”沈律頓了下,猶疑地繼續說道,“他們沒有說實話,但是,不上手段問不出來更多的東西了,他們畢竟是洪星堂的人,考慮到少夫人沒事,就沒把事情鬨大。少夫人應該最清楚了,難道她沒說什麼嗎?”
那幾個人不足輕重,但畢竟是洪星堂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
在為什麼放了黎漫這一問題上,花臂男沒有提黎漫和他們堂主認識這茬。
如果可以讓對方知道,黎漫自然會說,輪不到他說。
既然黎漫不說,那他就更不能多嘴了。
沈暮霆聽完後,眼底湧出幾分陰鷙。
他知道黎景浩對黎漫態度惡劣,但是沒想到他心思竟然惡毒到找了好幾個男人想毀掉黎漫的清白,這事兒沒發生還好,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
隻是這麼一想,沈暮霆後知後覺地感到恐懼和後怕,心裡湧起令人膽寒的森冷怒火,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猶如冰塊上流淌出的寒霧,嚇得沈律大氣都不敢出。
——
夜風微涼,稍微驅散了點夏日的熱意。
黎景浩從飯店裡吃完晚飯出來,正要上車,沈暮霆走到他麵前,淡聲道“小舅子,我們談談。”
黎景浩有點心虛,戒備地看著他,“什麼事?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