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棠東禮下!
經曆了一場生死,又被人嫌棄,旺財隻覺得姐姐肯定裝作不在乎,他順勢躺回去,兩眼望著茅草頂上的橫梁,心中百轉千回,沒話找話道“我好餓……”話說完正好聽他肚子十分配合的叫了一聲,隨即他又看向了姐姐薑采采。
薑采采也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十分想念薑連連做的素飯團子,她剛才走過來,一方麵是想看清楚恩人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帥到令人發指的人!另一方麵她還是想解決一下肚子餓這個問題,隻是她還沒解決這兩個問題,就把人嚇跑了……
薑采采毫不在意的聳聳肩,沒辦法,姐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令人炫目,看過一眼基本不會想再看第二眼,她也一直都想不通,被忽悠來圍觀她的那些人,在見過她本人後,回家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她低著頭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吃的,彆說吃的,就連做飯的鍋喝水的杯子都沒有,這位恩人平日裡到底是怎麼過的?前前後後找了一圈,最後隻找到一個類似杯子的小竹筒,若不是這東西放在旺財手邊的桌子上,裡麵還盛著許多清水,她肯定以為這隻是個裝飾用的小玩意兒……
薑采采找不到吃的,而救了他們的人又無影無蹤,餓的抓心撓肝卻又沒有辦法……
薑采采滿臉無奈又失落的樣子,全落在旺財眼裡,他張嘴又閉嘴的糾結好幾次,終於說道“你又嚇走了一個……”這話的字裡行間,還隱約帶出了一些強裝自豪的刻意。
薑采采“……”你可閉嘴嘴吧!
睡過一夜,薑采采精神好了許多,就連嗓子也恢複了七八成,張嘴說話完全不成問題,隻是仿佛喉嚨裡被撒了吧沙子,嘶啞中帶著艱澀,聲音十分難聽。
旺財肋骨斷了,本來半夜疼的睡不著,迷糊間發覺有人在草棚裡,他這邊還沒看清那人是誰,就被那人伸手點了一下,又昏睡了過去,現在醒來,低頭看見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見了,斷骨的地方被上了草藥,還十分精心的包了幾圈。
不用問,救命恩人大概知道這斷骨很痛,於是又返回來給他上藥,現在旺財身上也不疼,隻是酸酸麻麻,說不上來的癢,如果他靜靜躺著,完全感覺不到半點疼痛!
好看的人連心腸也這麼好,若是膽子再大點,能給他們留點吃的東西就更好了!
薑采采心裡十分感激救命恩人為旺財上藥包紮,隻是若能再帶來點吃的,那就更好了。
山上沒有吃的,喝的東西也就那小竹筒裡的一點點水,他們姐弟兩人將竹筒裡的水喝完,便決定要回家。
兩人從茅草棚裡出來,便看一條進山林的羊腸小道,薑采采扶著旺財,沿著路走了許久,眼前的景色才慢慢熟悉起來。
敢情他們還真的在牛頭山呀!!!
薑采采放眼看了一下,他們已經過了昨晚遇襲的地方,隻是薑采采依然有些不敢走,正躊躇間,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飄了過來“就從那邊下山,沒有危險!”
看來救命恩人一直跟著他們,薑采采這個時候才忽然有點不高興,她堵著氣將旺財扶下山……
隻是他們本來打算先回家休息,奈何路過地洞的時候,地洞外麵的草被踩踏的東倒西歪,周邊還有不少已經發黑了血漬。
果然出了事,薑采采有些猶豫不決“是看還是不看?”
思考再三,她鬼使神差的決定去看一眼,一方麵考慮到裡麵有個智商不足的傻子,這傻子若是死了,他們一走了之也沒什麼事,可若是他活著一旦出去,那就不好說了!另一方麵是薑采采的私心,她想如果救命恩人還悄悄跟著他們,那他們就算遇險也有人出手相救。
雖然打定主意過去看看,但薑采采雖然心中忐忑。
經曆了昨晚的生死大事,旺財早已成了驚弓之鳥,他見此處有血,也不顧胸口疼痛,快走兩步到洞口,發現石板已經從裡麵拉住了,這東西他平時從裡麵都推不開,更彆說現在受了傷還要從外麵推,他轉過臉看著姐姐,滿眼無助。
薑采采過來的有些猶豫,她見情況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一時間又有些後悔過來,她糾結一番,還是決定不冒險,正打算勸旺財回去,卻被他拉住衣袖,“姐,彘兒哥還在裡麵……”
薑采采歎了口氣,無奈跪在洞口邊,雙手使勁兒推了推石板,毫無疑問的紋絲不動。
“這確實很難打開”薑采采知道想要憑蠻力打開這塊石板,確實有些難辦,旺財本打算上手幫忙,手還沒伸過來就被推開了:“你在旁邊站好,彆添亂!”
被鄙視的旺財乖乖站在一旁,真的沒有亂動,眼看薑采采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石板硬生生從外麵推開一個小口。
霎時間一股濃鬱的血腥味竄了出來,將這姐弟倆熏的差點吐了出來。兩人乾嘔了一會兒,才發覺他們這麼大動靜,裡麵也沒聲音,這就說明地洞裡沒有什麼人能威脅到他們。
這一下薑采采就放心了。
她用後背靠在地洞邊上,兩腿蹬在石板上,用力猛蹬幾腳才勉強將地洞口打開一些,然後忍著衝鼻子的血腥味,站進了地洞裡的梯子上,伸手扳掉了裡麵頂著石板的棍子。
薑采采本來還想既然進來了,索性一鼓作氣的走下去,不想置身洞口就被伴著陣陣濕熱潮氣的血腥味又逼了回去,這股子血腥味著實有一種叫人難以形容的惡心,血腥氣中帶著陣陣衝腦子的甜味,這甜味之中又帶著些許臭肉味,幾種味道合在一起,讓薑采采咬牙咬了好幾遍都沒勇氣下去,索性從地洞裡爬出來,在洞口等了等,等飄出來的血腥味稍微淡些,才再次爬下去。
眼看就下到底了,薑采采一腳踩在地上,另一腳則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愣是將她三魂七魄嚇的四處翻飛,若不是血腥味已經上升到令她張嘴就能吐的程度,恐怕拚著嗓子疼,她也能平地拔起一段海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