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棠東禮下!
薑采采其實挺遺憾的,她到現在都沒辦法對這個國家產生一點點的歸屬感,總感覺自己身處在中國西北的某個地方生活,所以對他的亡國之痛沒什麼切膚體驗,歎息著說了一聲“那你保重!”然後便離開了。
找回彘兒,三人駕著馬車離開時,已經到了中午,三人將馬車停下來吃了點東西後,又繼續趕路,薑采采一上車便將季鹹趕出車外跟彘兒作伴,她躺在車裡在想能用什麼方法混進太廟。
她將“路過的山野村民”、“給送糧食蔬菜的雜役”和“打掃衛生的阿姨”等等一係列可能讓她混進去的身份全部想了一遍,最後全都否決,考慮到她以後是公子巍身邊的人,在這個看重身份血統的年代,命定她沒有高貴血統,但是也不能以這種勞苦大眾的身份來降低公子巍對她的印象分,因此她決定自己扮作訪賢官,然後把季鹹或者彘兒當做“人才”進獻給公子巍……
當她她把這個想法跟季鹹說了以後,季鹹覺得與其將他們兩人送給公子巍,還不如把薑采采送進去,畢竟薑采采名氣那麼大,不是誰相見就能見到的……棠奢公子或許沒什麼興趣,但公子巍肯定會對黑乎乎的薑采采感興趣……
季鹹表達完這個想法後,遭到了薑采采好一頓捶打,彘兒見他們兩人在車裡鬨的挺歡,自己卻在這邊趕馬車,一邊噘嘴擦眼淚,一邊想念薑連連。
季鹹不堪薑采采對自己這一番毫無人性的攻擊,奈何車裡空間受限,他又是個被人揚手抬腳都能掀翻的可憐家夥,隻好告饒道“姑奶奶,我錯了,你把我們都送給公子巍吧,在他身邊我們或許還能多安生的活兩天……”
“把你送走無所謂,可那傻子不行!”她說完又摩拳擦掌,準備展開新一輪攻擊,季鹹忙道“彆,我有個好辦法,真的,能讓你特彆順利的混進太廟,還沒有任何風險……”
薑采采鬆開他已經被拽到鬆垮的衣領,季鹹趕緊抬手擼袖子收拾自己……
此時馬車一個顛簸,彘兒忙將韁繩緊拽,兩匹馬嘶鳴一聲,齊齊停了下來,車裡麵的兩個人立刻被慣性搓成了球,一股腦兒的滾到了車前麵,撞在彘兒背上。
生猛的薑采采來了一個正麵撞擊,直撞的她鼻子酸痛、眼冒金星,季鹹更乾脆,滾出來一撞,又被一骨碌撞回到車廂裡暈了過去。
“你這傻子,到底會不會趕車?”薑采采鼻子流下兩路血,氣的抬手狠狠一擦,隨即又流了出來,她索性仰起頭,小心翼翼的在彘兒身上踹了幾腳才息怒。
彘兒任由她踹完才指著前麵讓她看,原來是到了一個三岔口,他方才從坡上下來,馬跑的有些快,到跟前兒才想起來到底要走哪條路合適,這才緊急停了下來……
“阿采,我們要走哪邊?”
薑采采輕堵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先找個地方藏起來,我先洗鼻子呀!“說完又進了車廂。
彘兒“哦”了一聲,又轉過去,看著麵前的三岔路口思考,走哪條路……
薑采采這一進去就樂了,方才她將季鹹的衣服係繩扯鬆了,他還沒來得及整理好就被彘兒這貨撞暈了,現在倒好,他穿的衣服全部開了,露出大片瘦骨嶙峋的胸膛,她嘖嘖搖頭,打算把季鹹叫醒來,不想走近一看,季鹹胸膛白皙的皮膚上,縱橫交錯著十幾道又細又長的紅線。
這些線筆直均勻,好像是打著尺子畫出來的一般,鮮豔的血紅色像是從他肌膚裡透出來的,加上車廂裡本來就暗,他身上的紅血絲就跟深了一個顏色。
她看的暗暗稱奇,又將他衣服徹底扒拉開,果然這些線布滿了整個上半身……
“嘖嘖嘖……”薑采采沒見過這東西,不管是前一世還是這一世,她能想到的形容就是“三體”裡那個“古箏行動”,將一艘豪華遊輪用極細的鋼絲切割開來,現在她看到季鹹身上這些紅絲線,莫名就覺得季鹹也受過這樣的待遇……
為了印證這個想法,她推了一下季鹹,打算翻過去看看後背,不想這一下就把他弄醒了。
“他不是一睡過去就跟死過去一樣麼?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沒有看到後背的薑采采有些不滿意。
可不滿意歸不滿意,她將臉撇到窗邊,假裝邊看風景邊往起站,最後靠著車廂坐了下來,不看季鹹一眼。
倒是季鹹,眼光甚是鄙視的朝薑采采投了過去,他慢慢坐起身,摸了摸前額,過了一會兒才慢條斯理的整理衣服。
薑采采見他差不多穿好了,才粗聲粗氣的問道“喂,沒事兒吧?你腦袋沒撞壞吧……”
季鹹默不作聲的瞪了她一眼,繼續整理衣服的邊邊角角。
“我說話呢!”薑采采伸脖子看了看,問道“你方才說什麼辦法能混進去太廟?”
季鹹翻了個白眼,瞪視道“把世子歡抓過來,送給棠奢公子……”
薑采采一咂嘴,兩手使勁兒一拍“我怎麼沒想到!!!世子歡反正都不想活了,與其他搞什麼最後一搏,還不如我把他送進去,讓他近距離跟那些人戰鬥……”
呃……
不是……
薑采采忽然有些不明白,世子歡為什麼要跟太廟裡麵的人打架,等她想問時,季鹹便及時的翻了她一個白眼,遞給她“你真是個白癡”這個信息後,說道“隨侯被抓到太廟裡,而且太廟裡麵還供奉了一個特彆重要的東西,是禮天子曾經封分他為‘侯爵’時,賜給他的彝鼎,這東西其實是隨國不該得的,偏偏因為他帶回了禮威王的屍體,所以現在的禮天子才越級賜給了他,我想彥國攻打隨國,除了想擴大彥國土地以外,更想將這個東西據為己有!”
薑采采聽得目瞪口呆,她知道這裡麵有很多事情,但是聽季鹹這麼一掰扯,似乎又是一片新思路,可不管怎麼樣,也既然他能說出來,他就是個十分有創新思維的人才,她不禁為他鼓了兩掌,問道“可是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
季鹹“什麼事?”
薑采采“你是不是曾經跟人玩過什麼特殊的捆··綁··遊戲,所以身上才有這些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