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棠東禮下!
秋天的氣候越來越涼爽,尤其山林間的太廟裡,就會更冷一些,棠奢公子等人本來計劃在這裡逗留幾天,不想因為薑采采竟拖延了將近一個月。
兩人本是舊識,從千年前穿越到千年後的某個世界裡,相遇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逗不完的樂,兩人越來越熟,說話也就越來越肆無忌憚。
看著他們兩人,雖然不般配的要命,可薑連連看他們越是親密就越高興,之前她臉上總是帶著惶恐之色,現在也恢複了幾分往日的俏皮,也不再害怕棠奢公子,甚至還能跟他說話,明顯活潑許多,而且照顧薑采采的事情也落在了大夫手裡,薑連連有更多的時間去找彘兒。
又過幾天,薑居正也被追回來了,薑采采見他瘦了一大圈,而他也見大姐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相互說了一會兒話後,姐弟三人抱著大哭了一場……
至此,姐弟三人連同彘兒又重新聚在了一起,而護著薑居正來的,還有彥國大將軍胡海清。
自從胡海清來了以後,棠奢明顯忙了起來,薑采采休養這些時日,也能起床走走。
一連三四天,都是薑旺財陪著薑采采在外麵溜達,薑連連這小妮就跟彘兒,一會兒追著跑到他們前麵耍作一團,一會兒又追著跑到後麵鬨的不可開交。
隻是老話說得好,人瘋禍出來,狗瘋屁出來,兩個人玩著玩著,就跑到練兵場上。
彘兒這個傻大個子,一看有那麼多人聽著號令操練就覺得特彆有意思,跑到一排正在操練的士兵後麵,學這樣子邊喊邊玩,惹怒了帶操的什長不說,將遠處與棠奢公子說話的胡海清,也引的看了過來,顯得頗為不悅。
薑采采沒見過冷兵器時代的將軍一類的人物,隻以為小說或者影視劇裡,那些看人一眼就將人嚇的屁滾尿流的隻是隨便說說,不想今天她被胡海清冷冷掃過一眼,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不說,滿腦子都是叫囂著從這裡離開。
她整個人都仿佛被釘在了原地,哆哆嗦嗦的對薑旺財說道“你快把那兩個惹禍精帶回來,不要在那裡玩了!”
旺財本就覺得他們跑過去不好,此時聽薑采采吩咐,直接就去把薑連連帶了回來,可是彘兒卻怎麼都不願意跟他過來,還直往士兵群裡鑽。
一開始,這群士兵就知道這個傻大個子力大無窮,之前一個打十個輕輕鬆鬆撂倒一片,可這些士兵是馳騁沙場已久,彥國一等一的好兵,被一個傻子搓了銳氣,本就不甘心,現在好了,能借著他擾亂士兵操練的罪名,都準備好好打他一頓,出口惡氣。
什長手中鞭子一揮,兩隊士兵便徒手圍了上去。旺財則被什長客客氣氣的拉到一邊觀戰。
彘兒玩心大起,手底下滾過三個士兵後,發現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凶狠非常,心裡覺得怕怕的,可是礙著人多,大家都沒停下來,隻好勉強自己不去看這些人的臉,專心致誌的將趴在他身上的、抓住他手腕腿腳的一個個往開踹,一個個忘掉扔。
本來圍著彘兒的二十個人,或多或少的掛了彩,有的甚至被他一胳膊掄開給撞暈了過去,場上操練的其他士兵也停了下來,圍著這個傻子,有的躍躍欲試,想跟他掰扯幾下,有的則圍在一邊伺機而動。
胡海清和棠奢公子自然也看見了,公子巍更是早一步就先往這邊走了過來。
薑采采依舊想趕緊離開,可是看見公子巍又舍不得走開,她已經好幾天沒見過他了,好像自從胡海清來了以後,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包括那些一直坐在外麵想要要回世子歡的隨國舊臣,也不知道乾什麼去了,都不見了蹤影。
此刻再見他,竟覺得他消瘦了不少。
操場上人聲雷動,叫喊助威的聲音,和著不斷響起的慘呼聲此起彼伏,那些被彘兒甩下來沒什麼大礙的,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往上撲,被彘兒一拳打歪的則退出去,狠狠盯著準備找機會再上……
胡海清指著彘兒,問棠奢“這人可惜這全身力氣,打的如此沒有章法,若是得名師指導,這群兵都不夠他打!”
棠奢微微一笑,道“話是這麼說,可惜這人腦子不好使,你看見那邊那個穿黃色衣衫的小女孩嗎?”
他抬手一指,胡海清便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兩個女子,其中那個黃衣女孩兒嬌嬌怯怯的關注著場上的彘兒,正想這女孩兒跟這個大個子有什麼關係,就聽棠奢公子說道“這個大傻子隻聽那個小女孩子的話,其他誰的話都不聽,而且脾氣很暴躁,誰也控製不了!”
“還有這等事?”胡海清頗為可惜的歎道“若是他能聽我的話,就算他智力有損又如何,那個小女孩兒是誰公子家的?”
棠奢公子搖搖頭,道“這個傻子還是就讓他去吧,將軍手下勇將無數,何必要他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胡海清不說話了,棠奢又往薑采采看去,公子巍卻冷哼一聲,甩著袖子又走了。
棠奢莫名其妙的思想半天,覺得公子巍最近對他甩袖子的次數越來越多,搞得他莫名其妙,看那樣子像是吃醋,又像是跟他置氣,反正他竟有些摸不清公子巍到底再想什麼。
棠奢正想著什麼時候去跟公子巍好好談談,身邊的胡海清大將軍卻大步朝操場走了過去。
此時操場上的彘兒已經很不高興了,他噘著嘴眼看就要哭了,可是一輪又一輪的人還在撲向他,打他,他出手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一拳揮過去便能打的那人口吐鮮血,順便將後麵的士兵掃倒。
一群士兵打紅了眼,如果今日讓這傻子贏了他們,往後彥國黑甲軍還有什麼顏麵在軍中立足?
彘兒出了全力的防守,彥冰則紅了眼的進攻,兩邊都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打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正在此時,胡海清跨著步子走了過來,他將剛剛被打下來鼻青臉腫的士兵一腳踢開,又一把接住被打飛的兩個士兵,伸手抓住了彘兒的手腕。
彘兒打的頭昏腦漲,猛地被人控住手,便丟開另一隻手上抓著的人,向這人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