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縱情陸少難伺候!
習安將陸青染抱住,像小時候一樣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母女兩個人就這麼站著,陸青染哭了很久。
陸彥廷已經抱著橙子進到了屋子裡,陸彆年在旁邊站著,看著她們母女兩個人抱在一起哭,輕歎了一口氣。
作為一家之主,遇到這種情況,他肯定是不能哭的。
陸彆年站在旁邊兒緩了一會兒,走上前,提醒她們母女“先回家吧,外麵熱。”
聽到陸彆年的聲音後,習安回過神來,帶著陸青染回到了家裡。
進家門之後,習安拉著陸青染坐在了沙發上。
看著陸青染紅腫的眼眶,習安和陸彆年都心疼得要死。
但是,他們兩個都很清楚,現在不能在陸青染麵前提起傅行。
一旦提起他的名字,那就等於是在她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陸青染抬起手來揉了揉眼睛,然後開口“爸、媽……對不起。”
她覺得,自己欠了他們一句道歉。
“傻孩子,說什麼呢。”習安本來就夠心疼了,一聽到陸青染這麼說,就更心疼
我應該聽話的……”陸青染垂下頭,“你們說得對,不該那麼早要孩子,更不該和他結婚。”
“這不是你的錯,我和你爸爸都不會怪你。”
她已經這麼難過了,習安怎麼忍心再去指責她?
習安抬起手來拍陸青染的後背,“人年輕的時候都會衝動,會犯錯,能及時回頭就好了,不要難過,不管什麼時候,我和你爸還有彥廷都在。”
“現在你還有小橙子,不是嗎?”習安儘力安慰著陸青染。
她越這麼說,陸青染越覺得自己做得過分——
父母的對她這麼好,她竟然為了一個傅行,一而再再而三地違背他們意願……
回來之前,陸青染本以為他們一定會教訓她,比如說她“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之類的話。
但是,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反而還在安慰她……
陸青染是真的難受。
她何德何能,有這樣的家人?
陸彆年盯著她們母女看了一會兒,然後走到陸青染身邊坐了下來。
他抬起胳膊來摟住陸青染,“回家了就好,以後就在我和你媽身邊呆著,沒人能欺負你。”
“……”陸青染點了點頭,感動得一塌糊塗。
陸青染顛簸了一路,已經累得不行了,在樓下和陸彆年還有習安聊了一會兒,之後就上樓睡覺了。
習安和家裡的阿姨一塊兒把小橙子抱到了樓下,幫陸青染帶孩子。
而陸彥廷,則是被陸彆年叫到了樓上的書房。
陸彥廷很聰明,完全猜得到陸彆年喊他上樓是為了什麼。
進入書房之後,陸彆年看向陸彥廷,開口詢問“你姐和傅行到底怎麼了?”
陸彥廷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他覺得,他要是說了真相,陸彆年肯定是得生氣的。
見陸彥廷猶豫,陸彆年有些生氣“怎麼著?你這個時候還向著他?!”
“……爸,我沒那個意思。”陸彥廷解釋道,“我隻是在想,該怎麼開口說。”
這件事兒,實在是太難組織語言了。
陸彆年掃了他一眼,“說吧。”
陸彥廷捏了捏拳頭,對陸彆年說“傅行出軌了,被我姐發現了。”
陸彆年聽到陸彥廷這麼說,臉色馬上就變了。
他冷笑了一聲,看向陸彥廷“這就是你當初說的,對她很好?”
陸彥廷“……”
他早就猜到了,這事兒,最後肯定還得怪到他身上。
不過這也不奇怪,因為他自己也在自責。
如果他當初沒有答應傅行的要求,可能他們兩個人也沒辦法走到一起。
陸彥廷自己也覺得,這事兒挺諷刺的。
當初他信誓旦旦地替傅行做著保證,那會兒他是真的覺得傅行會對陸青染好的。
現在……嗬。
“爸,這事兒是我不好,以後我姐感情的事兒,我不會乾涉了。”陸彥廷主動認錯。
“什麼不乾涉?你難道還想再看你姐被騙一次?”
陸彆年心裡有氣,不忍心朝著陸青染發脾氣,陸彥廷自然而然就成了那個出氣筒。
陸彥廷聽到陸彆年這麼說,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最好還是先閉嘴。
陸彆年思考了一會兒,對
陸彥廷說“你工作閒下來就回家多陪陪你姐,身邊有合適的人看著給你姐介紹一下。”
陸彥廷點了點頭,“好,明白。”
“我一早就覺得傅行這個人跟你姐不合適,算了算了。”陸彆年擺了擺手,“我們陸家也不是養不起一個孩子,以後彆讓我再看到他。”
陸彥廷“……”
傅行一個人躺在臥室的床上,發呆了一整晚。
他的臉上還有被陸彥廷打過的痕跡,成年之後,真沒這麼狼狽過。
夏天,五點鐘,天就開始亮了。
傅行從床上起來,走到浴室裡衝了個澡。
刮胡子的時候,他看到了自己嘴角的淤青。
他用手指碰了一下,自嘲地勾勾唇。
洗完澡、吹完頭發之後,傅行換了一套衣服,準備離開。
剛一下樓,就碰上了劉昭和。
劉昭和看到傅行之後,首先注意到了他嘴角的傷口。
她走到傅行麵前,詢問“臉上怎麼了?你跟人打架了?”
“沒什麼。”傅行擺了擺手。
“你和青染到底怎麼回事兒?”劉昭和想起了昨天的事兒,“怎麼好好的就鬨成這樣子了……?”
“這事兒您應該去問問他。”傅行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止一次地在想,為什麼我是那種人的兒子。”
“……是石榮?”劉昭和一看傅行這個表情,就猜到他說的是誰了,“他來找你了?他做了什麼?”
“這個事情不如你去問問他。”傅行的回答還是和之前一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劉昭和說“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傅行!”劉昭和嚴肅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傅行停在原地,沒有動。
劉昭和問他“你是真喜歡青染的吧?”
“……”傅行捏緊了拳頭,沒回答她的問題。
稍作停頓後,他便邁步離開了。
劉昭和看著傅行離開的方向,內心湧上了一陣自責。
她一直都知道,傅行很討厭和傅家扯上關係。
她甚至在後悔,當初為什麼自私地生下了他,讓他從小跟著自己受罪。
如果她當時沒有留下這個孩子……後麵這些悲劇,也不會發生。
想起來過去的種種,劉昭和抬起手來擦了擦眼睛。
她從兜裡掏出手機,撥通了傅石榮的電話。
這些年,劉昭和幾乎沒有主動和傅石榮聯係過。
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他的人過來,送支票,或者送錢。
當然,他也會過來,但是兩個人基本上不會有什麼溝通。
………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劉昭和聽到了傅石榮的聲音“難得你給我打電話,有事?”
“你對傅行做了什麼?”劉昭和問他。傅石榮聽完之後低笑了一聲,“也沒有做什麼,怎麼,他和你告狀了?”
“你說過,不會打擾他的生活,他現在好不容易才成家立業——”
說到這裡,劉昭和的聲音帶了哭腔。
“現在我也沒有辦法。”傅石榮說,“阿川生病了,國外的生意沒人管,他是傅家人,必須擔起這個責任來。”
傅石榮在國外做的什麼生意,劉昭和很清楚。
“他生病了,你就要犧牲傅行嗎?”劉昭和提醒他“傅行也是你的兒子!”
“他自己沒覺得他是我兒子。”傅石榮笑著說,“你這個當媽的還不知道嗎,他不想跟傅家有任何牽扯。”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逼他?”劉昭和馬上就猜到了一些事情“是你用青染和孩子逼他離婚的?”
“我沒逼他離婚,離婚應該是他自己的決定。”
這個鍋,傅石榮沒打算背。
不過,就算他這麼說,劉昭和也不會相信。
她咬了咬牙,對傅石榮說“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的兒子,這麼多年你從來沒有關心過他,現在又要他去為你做這種事情——你究竟還要多狠?”
“既然是我的兒子,為我做事情就是應該的。”傅石榮笑了笑,“再說了,他自己折騰那點兒生意算得了什麼?沒有豪門光環,他那樣的,充其量就是個暴發戶。我的人脈,他比得了?”
傅石榮沒有跟劉昭和多說,嘲諷完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劉昭和站在原地,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臉色格外地難看。
人們都說時間是治愈傷口的良藥,這一次,陸青染算是深刻體會了一下這句話
的意思。
眨眼間,她和傅行離婚、從c城回到江城,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
剛開始回到家裡,她總是會不經意地想起來傅行,每日每夜都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