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橙子口中聽到這個詞兒，陸青染有些吃驚。
過後，她問橙子“你從哪裡聽的這個？”
橙子說“電視劇裡這麼說的。”
陸青染直接告訴她“彆聽電視劇裡瞎說，你不是拖油瓶。”
說到這裡，陸青染停頓了一下，捏了一下橙子的臉，“你是我的大寶貝兒。”
當初她最艱難、最灰暗的那段日子，如果沒有橙子作為精神支撐，她指不定要把日子過成什麼樣。
橙子不僅僅是她的女兒，還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這輩子都不會放棄的寶貝。
聽到陸青染這麼說，橙子嘿嘿地笑。
陸青染看到橙子的笑容之後也被感染了，跟著她一塊兒笑了起來。
習安路過房間的時候，聽到了她們母女兩個人的笑聲，臉上的表情格外地欣慰。
這些年，她很少聽陸青染這麼笑。眼看著她一點一點變好，她甚是欣慰。
c城，城郊的一棟老房子內。
傅行花了心思甩開了跟蹤他的人，打車來到了和燕南約定好的地方。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成功隱匿在了夜色中。
下車後，傅行雙手插在口袋裡，朝著彆房門走去。
剛剛走進，房門打開。昏暗的燈光下，傅行看到了燕南的臉。
他邁步走進去，坐到了沙發上。
燕南關上門，在傅行身邊坐了下來。
傅行從茶幾上的煙盒裡抽了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緩緩吐著煙圈。
沉默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傅行才問她“有進展？”
“嗯，不是傅川朔。”燕南停頓了一下，說“是爸。”
傅行繼續抽著煙，沒說話，等著燕南往下說。
她之前聽傅川朔說過，傅行結過婚，還有了孩子。
傅行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嗯，有消息？”
“如果我離婚呢？”燕南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絕對是她這幾年裡和他對視最久的一次。
“時候不早了，你回醫院吧，免得引起懷疑。”傅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比如燕南。
………
“那些藥每天都有用嗎？”傅行詢問燕南。
燕南抿著嘴唇，沒說話，緩緩垂下了頭。
“結果你應該想得到。”燕南說，“他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公司支持他的人也不少。”
此時，燕南的嘴唇還貼在他的唇上麵，討好地吻著。
他本不打算參與傅家的任何事情，但既然傅石榮和傅川朔強行要把他拽進來，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
“彆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兒，嗯？”傅行的聲音還算溫和。
“作用是一定有的。”傅行微笑一下，“等你的好消息。”
傅行吸了一口煙，看向對麵的燕南“辛苦你了。”
燕南的身上帶著淡淡的藥香，她的動作不算很熟練，應該是在這方麵沒主動過。
“傅行，你有喜歡的人吧？”沉默了幾分鐘之後，燕南從傅行懷裡起來，仰起頭來和他對視著。
燕南點了點頭，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利用女人又如何？隻要能達成目的，過程有多卑鄙，都無所謂。
“嗯，可以想象。”傅行點了點頭，“不過沒關係，等他死了，結果都一樣。”
傅行摁住了燕南的肩膀，將自己的身子往後退了退。
他這話說得格外輕鬆，就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
當時傅川朔說這些，是想鄙視傅行翻臉不認人。
傅行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煙頭，右手摸上了燕南的頭發，輕輕地順了兩下。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咬了咬牙，像是豁出去似的，抬起手臂來摟住了傅行的腰肢。
他在外可以隨便碰女人，但是不該碰的，絕對不碰。
他之所以這樣，純粹是被傅石榮和傅川朔逼出來的。
“抱歉。”傅行打斷了她的話，“我不碰已婚的女人。”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她給不出來原因，但一直這樣執著地認為。
老舊的房子裡，燈光有些昏暗，燕南就這麼看著
他，半天都沒挪動視線。
“傅行……”她柔聲叫著他的名字，“你要不要？”
傅石榮差不多是油儘燈枯了，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傅川朔，還有他的那些同黨。
她想，他大概是不想讓對方卷入這場混亂的關係中吧。
燕南對他有意思，這一點，五年前他就看出來了。
聽到燕南這麼說，傅行抬起手來捏住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
傅行輕輕地搖了搖頭，“傅川朔不會和你離婚。”
“不辛苦……”燕南說，“能幫到你就好。”
他不會動心的。
“我先走了。”燕南和傅行道彆。
燕南抿唇，“如果他去世呢？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撐不了多久了，如果他去世，我就是單身了。”
他從來沒打算過碰她。
還好，理智尚存，她及時地忍住了。
燕南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是，他總覺得，傅行心裡是有人的。
他一句話都沒說，隻一個動作做完，燕南便抱他抱得更緊了。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闔眼點頭“好。”
傅行從沙發上站起來，抬起胳膊來抱了她一下，笑道“我等你的好消息，嗯？”
她的動作很輕，手臂還帶著輕微的顫抖。
“我不會後悔，這件事情我也不會說出去……”燕南看著他的眼睛，“傅行，我……”
他抬起手來，指腹擦過她的下唇瓣。
他將煙叼在嘴裡，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嘴角的笑容嘲諷而輕蔑。
末了，他微笑了一下，鬆了手，淡淡地說“那等他去世了再說。”
傅行久經沙場，這種段位，不足以誘惑到他。
他早就知道燕南存了這種心思，但是沒想到，她這次竟然表達得這麼直接。
大概是因為夜深了，平添了幾分勇氣。
燕南“嗯”了一聲，“每天都有用，就是不知道作用怎麼樣……”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我明白了。”
那一瞬間，燕南就覺得，他真的挺狠。
她深知傅行不會對她有任何多餘的感情，他們兩個人之所以達成合作，是因為有同樣的目的。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他才能放心地把一些事情交給她去做。
傅行知道，這種手段是很卑鄙的，但是他從來不在乎什麼手段。
但是，燕南卻有另外的理解。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說“如果爸真的走了，我們的計劃就更好進行了。”
他多年遊走於花叢中，幾乎沒有哪個女人的心思能瞞過他的眼睛。
“……”傅行沒回複。
傅行聽到燕南這麼說，輕笑了一聲，在煙灰缸裡碾滅了煙頭。
燕南說的這一點，倒是真的。
聽到他這麼回答，燕南湊上去，碰上了他的嘴唇。
臨走的時候，她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對傅行說“爸這兩天好像開始立遺囑了。”
從小被那樣對待，在那種環境裡長大的人，如果不狠，到不了今天的位置。
她覺得，傅行這樣的人，如果能決定跟一個人結婚生孩子，那絕對是真的愛她。
但是，他沒有任何心思。
不過，也可以理解。
這些年，他身邊女人不斷，燕南一直都知道。
“嗬嗬。”聽到燕南這麼說，傅行發出了一聲冷笑。
被燕南抱住，傅行並沒有多麼驚訝。
燕南聞到了他指尖殘留著的煙味兒。
互惠互利而已……
傅家這種環境……誰願意卷進來呢？
其實現在，傅石榮和傅川朔都臥病不起，傅家基本上已經是他說了算了。
他突然抱上來，燕南心跳陡然加速。
但是後來，他離婚了，孩子都沒要。
“沒有。”傅行輕輕地搖了搖頭。
燕南看得有些呆，掐了一把手心之後，才回過神來。
燕南將頭靠在傅行的胸口，動了動嘴唇，差點兒就將那句話說出口。
燕南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今天聽到醫生說，他應該撐不過一個月了。”
女人的感情，就等於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