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主動開口說話。
“明天上午去民政局，你方便嗎？”穆柏成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來這句話。
蔣思思“嗯”了一聲，“可以，那九點半民政局見吧。”
“……蔣二。”穆柏成喊了她一聲。
蔣思思“怎麼了？”
穆柏成“我們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你覺得不至於是嗎？”蔣思思笑著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是。”穆柏成否認，“以後，你會再給我機會嗎？”
後半句的問題，他問得前所未有的認真。
蔣思思笑了笑，沒有回複。
“我掛電話了。”
“先彆。”穆柏成攔住她，“我想過了，之前是我做的不好，沒給你足夠的尊重，也沒有保護好你。”
“如果你真的很想離婚，我同意。但是……我希望你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追你一遍。”
這應該是穆柏成第一次和蔣思思說這麼“直接”的話。
“拜拜。”蔣思思沒給他答複，直接掛了電話。
………
穆柏成站在客廳裡，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忙音，捏著手機的手收緊了一些。
穆柏成將手機放到了茶幾上，徑直走到了餐廳，從酒櫃裡拿了一瓶酒出來。
家裡的酒基本上都是蔣思思買的，他對酒沒什麼研究，隨便拿了一瓶出來喝。
穆柏成坐在客廳裡喝了兩杯酒，量不算大，但是他喝下去之後，已經不清醒了。
抽煙喝酒這兩件事兒，穆柏成一直不擅長。
喝完酒之後，他大腦暈乎乎的，直接躺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蔣思思“你把她放床上，彆抱了。”
放下來之後，她還是在哭。
去浴室衝了個澡之後，才稍微緩過來一些。
穆柏成合上結婚證，走出了家門。
聽到他這麼說，蔣思思有些驚訝“你會？”
就在這個時候，懷裡的小東西突然哭了。
穆柏成進門換過鞋之後就去樓上了，女兒這會兒正躺在搖籃裡頭。
他打開結婚證，盯著上麵的照片看了一會兒，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仔細想想，這一年多，幾乎沒見她穿過這麼張揚的衣服了。
“沒什麼。”穆柏成咳了一聲，迅速收回視線。
工作人員“……”
問完之後，他又怕蔣思思不同意，所以在後麵補充了一句“我想去看看思念，好幾天沒看了。”
她還以為，他隻會拿著奶瓶喂奶。
而且，蔣思思和穆柏成是拿著法院的判決書過來的，這邊工作人員自然也就不會多問什麼了。
不僅惡化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還讓她丟失了做自己的權利。
穆柏成“……？”
昨天晚上喝了酒，穆柏成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起來的時候，頭疼得不行。
蔣思思“嗯，那我們進去吧。”
“嗯，您忙。”穆柏成點了點頭。
“小樣兒。”她笑著說出了這句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眼神有多麼地溫柔。
蔣思思回頭看向了穆柏成，“結婚證呢？”
阿姨見他抱著孩子，便說“那你先抱一會兒，我下樓去弄午飯了。”
毫無征兆，就這麼鬨了起來。
全程沒超過十分鐘，結婚證換成了離婚證。
小家夥身上帶著奶味兒，聞著這個味道，穆柏成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掉了。
蔣思思被孩子的哭聲嚇了一跳，她狠狠地瞪了穆柏成一眼“都他媽賴你。”
蔣思思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略微擰眉，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你看什麼？
”
蔣思思抬起手來，戳了戳小東西的臉蛋兒。
穆柏成“我去衝奶粉吧。”
穆柏成抿了抿嘴唇，跟在了她的身後。蔣思思穿得這麼豔麗紮眼，工作人員看到她都以為她是來辦結婚手續的。
“沒走錯啊。”蔣思思笑著撩了一把頭發，對她說“我就是來離婚的呢。”
說完這句話，她就轉身上車了。
蔣思思很快就發動了車子，穆柏成跟在了她車後，和她一塊兒回到了蔣家。
很快，這個本，就要換成另外一個本了。
她這樣子……很有味道。
離婚的流程和結婚的流程差不多，全程也用不了幾分鐘，兩個人簽個字，換個本兒，很快就結束了的。
蔣思思走到離婚窗口的時候，裡麵的工作人員忍不住提醒她“這是離婚窗口，結婚窗口在對麵。”
過了大概一分鐘，車門打開。
“我能一起嗎？”這個問題，穆柏成問得小心翼翼的。
蔣思思想起來，他好像隻有喝完酒之後才會這樣。
蔣思思“你想看就看，我無所謂。”
這是穆柏成第一次見蔣思思露出這樣溫柔的表情。
但是，穆柏成是看到了的。
他捏著結婚證站在一旁，等著蔣思思下車。
抬眼看了看，發現他的臉色有些憔悴，眼睛都是腫的。
穆柏成和蔣思思兩個人基本上是同一時間到的民政局。
他隻是一味地以自己認為對的方式來改變她原本的生活。
這種事情，他之前從未認真想過。
這個時候，已經八點鐘了。
她一進來，就看到穆柏成抱著孩子走來走去。他確實很在乎這個孩子，這一點蔣思思是看得出的。
穆柏成這才反應過來“她應該是餓了。”
穆柏成走到樓上，從臥室裡拿了結婚證出來。
今天這麼突然地看到了，他有些呆。
穆柏成想起來，他們“相親”見麵那次，她穿的就是類似的裙子。
“……去哪裡？”穆柏成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蔣思思下車的時候就看到穆柏成了，她拎著包走到了穆柏成麵前停了下來。
嘖……難不成昨天晚上喝酒了？
穿這麼喜慶來離婚的，還真是少見。
洗完澡，穆柏成換了衣服，從冰箱裡拿了麵包出來，隨便吃了幾口。
穆柏成從兜裡掏出了結婚證，遞給了辦手續的工作人員。
“隨你啊。”蔣思思看向他，“你那是什麼表情，搞得好像我不讓你看你女兒一樣。”
蔣思思“……”
“看看媽媽。”穆柏成抱著孩子走到了蔣思思麵前。
蔣思思“能去哪裡，回家啊。”
“結婚證你帶了吧？”蔣思思問。
說完這句話，她率先轉身。
“我沒那個意思。”穆柏成趕忙解釋。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第二天早晨七點了。
穆柏成“……嗯，帶了。”
十分鐘後，蔣思思也回到了臥室。
穆柏成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蔣思思的車也剛好停下來。
“結婚證給我一下。”工作人員說。
其實她穿了這樣的裙子很好看，但是他內心沒辦法接受，所以總是管著她。
她的性格跟“溫柔”一詞從來都不沾邊兒，穆柏成也知道她生來就是這脾氣，沒想過看她溫柔。
“我走了，拜拜。”
從民政局出來之後，蔣思思和穆柏成道彆，準備離開。
穆柏成“嗯”一聲，把小思念放回到了床上。
小東西目不轉睛地盯著蔣思思看著。
穆柏成站在了旁邊，彎腰，將她從搖籃裡抱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時間，想起來今天還和蔣思思約了去民政局辦手續。
生完孩子之後，她的身材並沒有走樣，穿這種類型的衣服仍然是人群中最紮眼的那個。
他看到蔣思思穿了一條酒紅色的低胸連衣裙，微卷的長發散在肩頭，妝容精致。
穆柏成盯著蔣思思看著，好半天都沒挪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