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璿將書收起來,對他說“我先上去休息了。”
“這周末有一個醫學論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餘振南問廖璿。
“周六還是周日?”廖璿問。
餘振南說“是周日下午。”
廖璿“好的。”
餘振南“嗯,那你去休息吧。”
廖璿上樓之後,拉開椅子坐到了書桌前。
她抬起手來捂住眼睛,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一樣,喘不過氣兒來。
她發現餘振南出軌已經這麼長時間了,但是從來都沒有吵過架。
他們兩個人就是這麼平靜地過著日子,索然無味。
餘振南也不可能因為外麵的鶯鶯燕燕就離婚,他是屬於那種把婚姻和消遣分得很清楚的人。
廖璿知道,如果彼此都不提,這段婚姻是可以持續很長時間的。
可是現在,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累了。
廖璿捂住眼睛思考了很久。
過後,她掏出手機,給家裡的父母打了電話。
她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和父母聯係過了。
當初她不顧父母反對嫁給了餘振南之後,父母很長時間都沒有聯係過她。
一直到這兩三年,關係才有所緩和。
廖璿每年會回家一次,但基本上都是自己回去,從來不帶餘振南一起。
她父母不喜歡餘振南,也明確說過不希望她帶著餘振南回家。
好在餘振南也不在乎這些,這幾年也就這樣過來了。
電話嘟了幾聲之後接通了,接電話的人是柳岸“打電話有什麼事兒?”
母親的態度並不好。廖璿聽到她的聲音之後,略微捏緊了一些手機。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沒什麼事兒,就是覺得好久沒給你們打電話了。”廖璿笑著問,“你跟爸最近還好吧?”
廖璿抬眸看了他一眼,說“吃飯吧。”
第二天早晨六點半,準時起床,做飯,準備去上班。
誰知道,打完這通電話之後,心情更加沉重了。
之前莫笑蓓給她發過餘振南和彆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但是動作不至於這麼清晰,焦距也沒這麼近。
周瑾宴看到廖璿發來這條消息之後,勾了勾嘴唇。
廖璿回複沒忙,你有事?
現在,明明就麵對麵坐著,但是連一丁點兒的共同話題都找不到了。
周瑾宴想,那她應該是已經看過那些照片了。
她強忍著不適,繼續往後翻著照片。
聽到這個詞兒,廖璿不由得頭疼。
廖璿一心撲在工作上,餘振南似乎對孩子也沒有什麼特彆的興趣,所以,這事兒就這麼擱淺了。
因為這個事兒,莫笑蓓沒少吐槽過她。
這麼近的距離,她能夠清楚地看到餘振南的手在那個女學生的臀部貼著。
她隻是覺得惡心,根本抑製不住反胃的感覺。
好在她今天不需要出診,不然,這樣的狀態,大概是要被病人投訴了——
周瑾宴勾了勾嘴唇,從微信通訊錄列表裡找到了廖璿,然後給她發了一條消息廖醫生,在忙嗎?
然後,就看到了周瑾宴發來的消息。
………
“嗯,媽,我知道了。”
廖璿倒是沒想到,柳岸竟然會催她要孩子。
“嗯,回頭我再抽空去看看他們吧。”餘振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廖璿點點頭,“我和蓓蓓一起去的。”
廖璿死死地盯著屏幕,身體一片冰涼。
廖璿看到他這麼問,不知怎麼地,突然就產生了傾訴欲。
然後,她看到了那段監控錄像裡的內容。
她的一天要做什麼事情,基本上都是規劃好的,這是從小的習慣。
剛剛走進科室,就被護士站的護士喊住了。
她加快步伐,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餘振南在外有彆的女人,但是,親眼看到視頻,是第一次。
她將照片放回到文件袋裡時,發現文件袋裡還有一章光盤。
廖璿的眼皮跳了幾下。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因為論文不順利難過
。
她下意識地以為是哪家合作的雜誌社寄過來的,習慣性地想地址,卻發現這份快遞是匿名的。
廖璿停下來,“有什麼事兒嗎?”
但是,既然她這麼說了,他便順著她往下。
下午四點鐘,周瑾宴剛剛結束一場會議。
真是夠悲哀的。
有些事情,“知道”和“看到”,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小李的滿月宴,你一個人去的?”餘振南問廖璿。
周瑾宴沒有,想隨便找你聊幾句。
來到辦公室之後,廖璿拆開了快遞。
今天早上簽收的……
廖璿原本以為和柳岸聊完之後心情會稍微放鬆一些。
“廖醫生!”護士喊她。
照片上,餘振南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學生摟在一起調情。
雖然他們兩個人隻是摟著接吻,但動作實在太過放肆。
後麵的,每一張,都是這些過分的動作。
麵對柳岸的催促,廖璿也隻能順口答應著。
她說有點,論文不順利。
八點鐘,廖璿準時來到了醫院。
廖璿把光盤放到電腦裡,打開播放。
廖璿沒接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
餐廳裡一下子就安靜了,周圍的氣氛也很尷尬。
餐廳裡,餘振南一邊看期刊,一邊吃飯。
她坐在電腦前,敲敲打打,刪刪改改,大腦一片混沌。
從會議室出來後,他拿出手機,看到了那邊發來的消息。
廖璿加緊速度吃完了飯,把自己的餐具洗完,就從餐廳出去了。
掛上電話,廖璿拖著疲憊的身軀去洗了澡。
廖璿正對著電腦發呆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了提示音。
“挺好的,不用操心。”柳岸說,“你把你自己的事兒弄好了,我倆就放心了。”
她將文件袋放到櫃子裡鎖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快遞的袋子裡還套著一個文件袋,廖璿一一拆開,然後看到了那一摞的照片。
“嗯,我也挺好的,最近在準備新的論文。”廖璿把自己的近況彙報了一遍。
原本每天晚上睡前都書的,今天卻連看書的心情都沒了。
她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之後,拿起了手機。
她為自己當初的選擇感到羞愧——
廖璿接過來文件袋,說了一聲“謝謝”。
視頻播放完畢之後,廖璿將光盤從電腦裡拿出來,塞回到了文件袋裡。
過了幾分鐘,周瑾宴又發來了消息你心情不好?
廖璿自己都不知道,日子怎麼會過成這樣的。
之前選擇餘振南的時候,她以為他會一輩子忠於這段婚姻。
他說快遞已經簽收了,今天早上簽收的。
廖璿惡心得不行,頭皮發麻。
廖璿看完之後,有些無力地坐在了辦公桌前。
“這裡有一份兒你的快遞。”護士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廖璿。
廖璿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了一整天,手邊的論文沒有任何進展。
廖璿看到周瑾宴這麼說,便沒再回了。
她現在已經無心深究這些照片和視頻是誰發來的。
廖璿已經猜到了光盤裡什麼,但是,她仍然忍不住,將光盤拿了出來。
廖璿做早飯的時候做了餘振南的那一份,弄好早飯之後,餘振南剛好進來餐廳。
孩子……
當初剛結婚的時候,她和餘振南總是有很多說不完的話,一個課題,一次臨床病例,他們可以討論很久。
“嗯,今年打算什麼時候回來?”柳岸問,“還有,你們兩個人這是不打算要孩子了是吧?”
她跟餘振南結婚之後,兩個人都沒考慮過孩子的事情。
周瑾宴那不如就出來放鬆一下吧,我最近工作壓力也大,一起吃個飯、喝一杯?
餘振南點頭,坐了下來。
廖璿整個人像是被扔到了冰窖裡一樣。
廖璿很長時間沒說話,柳岸歎了一口氣,繼續道“既然你倆都結婚了,有些事兒也該考慮一下,年齡都不小了,你學醫出身的還不知道這個嗎,再晚幾年,生出來的孩子基因都不好了。”
洗完澡吹乾頭發之後,廖璿就躺在床上睡過去了。
有些話,她實在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