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璿也不是無知少女，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樣的眼神代表著什麼。
周瑾宴對她……
想到這裡，她的右眼皮又開始跳了。
她正想著該怎麼開口的時候，周瑾宴突然湊上來捏住了她的下巴。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就這麼喜歡他？”
“你先鬆手。”這樣的動作實在太過親密也太過曖昧，廖璿受不了，隻好提醒他“彆忘記，我已婚。”
“我當然記得。”周瑾宴見她如此強調這件事情，諷刺地笑了“那又如何？”
“……”
他的態度如此囂張，廖璿突然就被堵得說不出話了。
她之前一直覺得，周瑾宴是個道德觀念很強的人。
幾次接觸下來，他似乎都在做積極向上又正麵的事兒。
她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
“和他離婚，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浪費時間。”周瑾宴將自己剛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廖璿搖了搖頭，“我暫時沒有離婚的打算。”
周瑾宴被她的話刺激到了，捏著她下巴的手愈發地用力。
“周律師，我們兩個人剛認識不久，不算熟悉，我自認為也沒做過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情。我再說一遍，我已婚，有丈夫，希望你不要再做這種讓我困擾的事情。”
廖璿平靜地說出了這番話。
說完之後，她輕歎了一聲，繼續對周瑾宴說“放開我吧。”
“我也再說一遍，離婚。”周瑾宴的臉色越來越沉。
廖璿看向他，無奈地笑了笑“不要再說這種幼稚的話了。”
那眼神，那語氣，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周瑾宴看到廖璿這樣的態度之後，直接低頭吻上了她。
廖璿完全沒想到周瑾宴會這麼做。
她先是愣了幾秒鐘，反應過來之後，便開始劇烈地掙紮。
“為什麼不離婚？”周瑾宴咄咄逼人地追問她，“你就這麼喜歡他？”
站在花灑下麵，廖璿閉上了眼睛，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她和周瑾宴認識的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她的條件在同齡人裡確實算不錯。
她不覺得自己配不上周瑾宴，隻是認為，他們兩個人不合適。
她真的接受不了比她小這麼多的男人。
周瑾宴說這話的時候，是很輕鬆的姿態。
周瑾宴鬆開了廖璿，摁下了中控鎖。
單從年齡這塊兒看，就可以直接排除了。
廖璿對自己還是有比較清楚的認識和定位的。
廖璿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也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什麼容易引起誤會的話。
然而，她的力氣根本敵不過周瑾宴。
“他平時滿足不了你吧？”
難道，是他之前裝得太好了？
“所以你就願意為了這個，忍他出軌？”周瑾宴笑得諷刺，“我是不是該說你能屈能伸？”
廖璿沒有因為自己的條件自卑過。
“晚飯吃過了嗎？”餘振南關切地問廖璿。
在她眼裡，周瑾宴就是個小孩兒，她沒必要和一個小孩兒生氣。
這樣的變化，她自己都被嚇了一挑。
廖璿一邊查資料一邊改論文，一直到十一點鐘，才關上了電腦。
他一說出差，廖璿就想到了之前在酒店時聽到的那兩個女學生的對話。
聽到開鎖的聲音之後，廖璿立馬下了車。
伴隨著手上的動作，他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放肆。
他將車停在原地，目光看向前方，腦海中回響著廖璿剛才的說過的話。
這樣，在溝通中比較容易有共同語言。
周瑾宴湊到她麵前，手指貼著她的臉頰往下，輕輕地滑到了她露在外麵的鎖骨上。
廖璿有兩年的時間沒有和異性有過親密接觸了，被他這樣吻著，身體很快就軟了。
廖璿聽得越來越難堪，她拍開周瑾宴的手，“你放尊重一點兒。”
腳步聲越來越近，餘振南推開了臥室的門。
在今天之前，周瑾宴一直是很有範分寸感的。
“對了，我明天下午去出差。”餘振南說，“之前忘記跟你說了，下周生日你可能要一個人過了。”
嗬……為了事業是嗎？
洗完澡之後，廖璿走到書桌前，打開了電腦。
廖璿沒了解過周瑾宴之前的感情經曆，但是她知道，和他在一起過的女人，條件肯定不會差。
餘振南“嗯，那早點兒休息吧。”
這篇論文是她為了下個階段評職稱準備的，從上個月就開始準備，一直到現在還在修改。
她實在不想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於是，便開始修改論文。
??“你剛才表現得挺喜歡的。”
一開始的時候餘振南確實幫了她，但到這兩年，她幾乎都是靠自己的實力晉升的。
洗完水果之後，完全沒有吃的心思了。
“隨便你怎麼說吧，現在可以放我下車了嗎？”廖璿並沒有因為周瑾宴說的話生氣。
廖璿“嗯”了一聲，隨意敷衍“吃過了。”
廖璿哪裡會聽不出他話裡的嘲諷。
“不全是，但至少有一半。”廖璿停頓了一下，“有時候婚姻也不是靠愛維持的，你沒經曆過，不太懂。”
好在收銀員及時叫住了她。
其實，她也是故意那麼說的。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好好了解過他。
廖璿下車後，周瑾宴並沒有離開。
她一路上呼吸都很快，走進超市之後仍然沒有平複下來。
對於她來說，餘振南的幫助已經是可有可無了。
她腦袋裡亂糟糟的，隨便買了幾樣水果，走到了結賬的地方。
廖璿拎著水果回到了家裡，去廚房洗水果的時候，腦海中仍然是剛剛在車裡發生的事情。
廖璿這麼想著，就更加有罪惡感了。
廖璿將洗好的水果放到了餐桌上，然後轉身離開了餐廳。
按理說，他的條件，在和他年齡相當的群體內可以找到很多優秀的。
但是，廖璿聽了卻難堪得不行。
她回到臥室，換了衣服去洗澡。
她走得匆忙，甚至都沒有和他打招呼。
是餘振南回來了。
且不說她現在沒打算離婚，就算離婚了，應該也不會考慮他。
——她說，你們這些年輕人。
她實在想不通，周瑾宴究竟為什麼會這樣——
滿腦子都是剛剛被周瑾宴強吻的場景。
但是，她實在沒辦法和周瑾宴說自己不離婚的真實原因——
“他在事業上給你什麼幫助？”周瑾宴被廖璿逗笑了，“你是想告訴我，你坐到今天的位置，都是因為他幫你了？”
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結完賬之後，她竟然連東西都沒拿，就準備走了。
畢業之後到現在，她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
她像是觸電了一樣，陡然清醒了過來，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就這樣將他推開了。
“婚姻是我自己選擇的，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廖璿說，“如果你想告訴我你對我有男女之情，那好，我知道了，我的態度是拒絕，我也沒有離婚的打算，希望我們以後保持距離。我對出軌這件事情也沒有任何興趣。”
但是年齡擺在那裡，大部分男人都更喜歡和自己年齡相當的，或者是比自己年齡小的。
周瑾宴摁住她的後腦勺，放肆地啃咬著她的嘴唇。
實際上她晚飯還沒有吃，原本想回來簡單弄點兒東西吃的，現在已經完全沒了這個心思。
“除了這個，還有很多原因。”廖璿倒是也沒瞞著周瑾宴，“我父母也不會希望我離婚，還有，他在事業上可以幫我很多，這些都是彆人給不了的。我年齡大了，婚姻要考慮的方麵很多，我和你們這些年輕人觀念不一樣。”
“你怕什麼？”周瑾宴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怕愛上我？”
她以為，周瑾宴不會是這種人。
“你可能誤會了。”廖璿說，“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孩子，我比你大六歲，我不喜歡比我年齡小的男人。”
推開周瑾宴之後，廖璿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她抬起的手摸著額頭，頭痛欲裂。
“怎麼，我說錯了？”周瑾宴笑了笑，“他比你大十五歲，在外麵偷吃不斷，回家哪裡有精力應付你呢。”
他從來沒有對她做過什麼越界的行為，也沒說過什麼過分的話。
廖璿內心一直是把周瑾宴當成小孩子的，畢竟他們年齡差距擺在那裡，周瑾宴一個二十六歲的人，和她老家的堂弟差不多的年齡……
她抬起手來擦了擦嘴唇，看向了他。“以後我們不要再聯係了。”
從周瑾宴的車上下來之後，廖璿快步走到了小區門口的水果超市。
廖璿剛剛關上電腦，就聽到了外麵開門的聲音——
她捏了捏拳頭，扯了扯嘴角“嗯，你忙你的吧。”
廖璿點點頭，算是回應。
“隻是接吻，你就軟了。”
廖璿思考著這些問題，不知不覺就過了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