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璿說“下次少喝一點兒，今天晚上早點兒休息吧。”
餘振南點點頭，“好，你也早些休息。”
“我去給你倒杯水。”
廖璿轉身去廚房。
她拿了水杯，給餘振南倒了一杯溫水。
把水交給餘振南之後，廖璿就回到臥室了。
………
廖璿回去房間洗了個澡。
洗澡的時候，她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滿身的痕跡。
昨天晚上那些旖旎的畫麵再次浮現在了眼前……
她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做的時候，她忍不住，主動吻了他。
那種大腦被欲望操縱的感覺，實在不太好——
廖璿將水溫調低了一些，衝完了澡。
吹完頭發之後，她躺在了床上。
剛躺下來，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周瑾宴的電話。廖璿朝著臥室的門看了一眼，沒有接電話。
很快，手機停止了振動。
過了不到一分鐘，周瑾宴發來了微信消息。
周瑾宴接電話。
廖璿刪刪改改，最終給他回了一句話我準備睡了。
周瑾宴接電話。
廖璿我真的要睡了。
周瑾宴你接不接？
這一句，已經帶了幾分威脅的味道。
廖璿一陣無奈，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了耳機。
然後，給他回了電話。
周瑾宴那邊接得很快，嘟了一聲就接通了。
電話接通之後，廖璿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了周瑾宴沙啞的嗓音“叫我名字。”
“……”廖璿沒說話。
她又不是傻子，他聲音這麼不對勁兒，她猜得到他在做什麼。
他都二十六了，這個年紀，雖然年輕氣盛，但是絕對不至於這樣。
“叫。”她半天不回應，惹得周瑾宴一陣不滿，又命令了她一遍。
“……你讓我接電話就是為了這個？”廖璿有些無奈，“我真的累了，沒空應付你。”
“你叫不叫？”周瑾宴喘著粗氣，“不叫我現在去你家乾你。”
粗鄙的話，聽得廖璿心頭一緊。
她到現在都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他風度翩翩的模樣。
那個時候，她甚至都沒辦法想象他說起來臟話時是什麼樣子。
廖璿知道周瑾宴在這方麵是說到做到的，她不想惹他，最後隻能叫他的名字。
她剛喊完一聲“周瑾宴”，便聽到了他愈發急促的呼吸聲。
廖璿舔了舔嘴唇，喉嚨有些燥熱。
廖璿現在一看到周瑾宴來電話就頭疼。
她抬起手來蒙住了眼睛，強迫自己摒棄雜念。
廖璿不免有些懊惱。
廖璿“……太久了。”
周瑾宴“你真敷衍。”
想到這裡，廖璿有些難受。
廖璿倒是也沒問，她朝張鳴點了點頭，道“你也去忙吧。”
廖璿“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和周瑾宴打完電話之後，廖璿哪裡還有心情吃雪糕？
張鳴從頭到尾都沒介紹陳歆的身份。
她今天月事第一天，渾身不舒服，又接待了這麼多病人，累得手都要抬不起來了。
一早，廖璿就被主任喊過去了。
廖璿有些驚訝“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周瑾宴“你沒得選擇。”
餘振南愣了一下“打算去哪裡？我陪你吧。”
她入行之後幫過不少病人，但是自己身上的問題，卻怎麼都處理不好。
一直到周五，廖璿都沒再接到過周瑾宴的電話。
主任的辦公室在六樓，正好是婦產科那邊。
好在她情緒控製能力還不錯，幾輪深呼吸下來，平靜了許多。
這次他倒是痛快，說完這兩個字兒，立馬掐斷了電話。
這麼一想，周瑾宴也就釋然了。
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可以了嗎？”廖璿深吸了一口氣，對他說“我明天要出診，得早些睡。”
“九點半的飛機。”周瑾宴也沒為難她，直接說了時間。
和周瑾宴打完電話之後，廖璿將手機充了電，關了床頭的燈，在床上躺了下來。
真不知道，日子怎麼就過成這樣了……
而且她在精神科，麵對的基本都是有精神疾病亦或是心理疾病的人，每次出診，她的壓力都很大。
廖璿疲憊地歎息一聲，接起了電話。
她拒絕得太快，周瑾宴聽到後，嗬了一聲“怎麼，怕你老公發現？”
說完，她便轉身，朝著主任的辦公室去了。
對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動了心，最終就是這樣的結果。
她打開車門上了車，在車裡發呆了足足有五分鐘，才打電話給主任請假。
不需要應付周瑾宴，她的日子輕鬆了不少。
“你有什麼事？”她的聲音疲憊不堪，有氣無力的。
廖璿“……”
去廁所的時候，才發現來例假了。
張鳴見廖璿一直盯著陳歆看，更加心虛了。
這麼想著，她身體竟然有了反應。
周瑾宴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不對勁兒，“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她長得很漂亮，中長發，眼睛很大，鼻梁高挺，皮膚白白淨淨的，雙目靈動。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手機響，因為有可能是周瑾宴在給她打電話。
不管她怎麼拒絕，最後都會按照他最初的要求來做。
當初他們兩個人談條件的時候，並沒有談過出差這件事兒。
和張鳴打完招呼之後，廖璿看向了站在他身邊的陳歆。
正好剛才又看到張鳴帶著陳歆來做人流，她內心就更不舒服。
這樣，倒也提醒了廖璿正視這段關係。
聽到他這麼說，廖璿的眼皮跳了跳——
過了半個小時，她成功地睡了過去。
人們都說醫者不自醫，這句話是真的有道理。
“在哪裡？”周瑾宴問她。
廖璿說“在醫院地庫，剛下班，你找我有事兒？”
天氣越來越熱，下班之後，廖璿打算去買一盒雪糕
吃。
第二天要出診，廖璿六點鐘就醒來了。
廖璿在醫院裡算是出了名的精神科醫生，不少人都搶著預約她的號。
廖璿捏了捏手機，“我知道了。”
她耳邊又回響起了周瑾宴那天說過的話。
張鳴看到廖璿的時候，嚇了一跳。
周瑾宴“……行。”
廖璿正這麼想著，張鳴已經帶著陳歆走到了她麵前。
家的時候，她意外地發現，餘振南已經做好晚飯了。
但是，她又不能不接電話。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覺得自己沒必要心虛，反正廖璿又不知道這些事兒。
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她的覺得自己似乎出現了幻聽，耳邊都是周瑾宴喘息的聲音。
廖璿自認為不是聖母白蓮花，但她作為心理醫生，有極強的共情能力。
周瑾宴“你說不說？”
廖璿一個人在車裡坐了有半個小時，才發動車子回家。到
周瑾宴本來有點兒想發脾氣，但是考慮到她今天特殊時期，也就由著她了。
“怎麼了，今天工作太累了？”餘振南見她一直在走神，關切地問了一句。
出差？
廖璿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最近有些累。”
她正這麼想著，周瑾宴那邊兒似乎已經完事兒了。
廖璿“……”
一整天下來，廖璿已經精疲力竭。
周瑾宴“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正這麼盤算著，周瑾宴的電話來了。
醒來之後，她發覺自己有些腰疼。
她不回答，基本上就等於默認了。
廖璿無奈，“不要這麼幼稚。”
五點鐘，廖璿準時下了班。
畢竟，這是廖璿第一次請假。
他乾笑了幾聲，對廖璿說“廖醫生你先忙，我帶她去檢查了。”
她幾次都被逼出了眼淚，四肢都纏在他身上，一臉渴望地喊著他的名字。
周瑾宴“掛了。”
廖璿有些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他知道周瑾宴對廖璿有意思，陳歆懷著的又是周瑾宴的孩子，張鳴下意識地就心虛了。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這通電話確實是周瑾宴打來的。
吃飯的時候，廖璿一直在想，跟周瑾宴出差的事兒應該怎麼和餘振南開口。
“明天跟我出差。”周瑾宴說，“我要去海城。”
然後，她又說“下周我請了假，準備出去走走。”
廖璿完全沒想到周瑾宴竟然打聽得這麼詳細，連她的年假都打聽到了……
周瑾宴打電話找她是為了什麼事兒，廖璿心裡頭比誰都清楚。
她看到張鳴帶著那天出現在周瑾宴家裡的那個小姑娘一起，正朝著她走過來。
這次日子好像提前了幾天，大概是因為吃了事後藥的關係。
她本身就是在敷衍，她以為，他那麼聰明，會知道的。
周瑾宴“一周。”
廖璿剛喝完水，手機響了。
廖璿“我想你，可以了嗎？”
換過鞋之後，廖璿和餘振南兩個人在餐廳裡頭坐了下來。
他之前已經問過了，她在醫院這幾年，還沒有休過年假。
廖璿揉了揉眉心，摁下了接聽鍵。
“下午沒課，就提前回來了。”餘振南說，“趕緊換鞋，趁熱吃。”
廖璿“我今天出診一天，有點兒累了，準備回去休息了，先這樣。”
五點半，廖璿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
不都說女人在那兩天脾氣都不太好嗎，他不能計較太多。
周瑾宴動了動嘴唇，還沒來得及回複，廖璿就把電話掛了。
要出診的時候，廖璿一整天都是很忙的。
送走最後一個病人之後，廖璿關上了診室的門，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保溫杯喝了幾口水。
她到底是做不到像他那樣從容地撒謊。
不過，這幾天，也讓廖璿再次看清楚了一個事實——
“璿璿你回來了。”餘振南笑著說，“吃飯吧。”
當時他也是這樣的聲音。
廖璿被周瑾宴堵得無話可說。
廖璿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向張鳴點了點頭，“你好。”
周瑾宴“休年假。”
廖璿“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結果都是他要的那樣。
周五廖璿不出診，論文提交上去之後，評級的事兒很快就弄好了。
“你出差幾天？”廖璿闔上眼睛，問出了這個問題。
“為什麼你每次都要做無謂的掙紮？”周瑾宴笑著問她，“說再多有什麼用，最後結果還是一樣，不是嗎？”
關鍵是，年輕。
午飯在食堂隨便吃了點兒，一整天忙到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了。
那樣的畫麵，每次想起來，她都接受不了。
周瑾宴確實不喜歡她，跟她在一起，隻是貪戀男女之間那些事兒而已。
她能體會到小姑娘的絕望。
她的臉色蒼白，眼眶泛著紅，這樣子看起來格外地脆弱。
好巧不巧，廖璿上到六樓的時候，正好碰見了熟人——
一旦不能做，便不再聯係他。
確實，每次都是這樣。
她想，這個姑娘，平時一定不缺乏追求者。
他又在提昨天晚上。
這下好了，她唯一能用的借口也沒了。
“不要——”廖璿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在此之前，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一個這麼重欲的人。
請完假之後，廖璿靠在座椅上，渾身無力。
廖璿沉默了幾秒鐘，才說“我自己去機場，你告訴我時間吧。”
“周瑾宴，我不想去。”借口找不來，廖璿就隻能實話實說了，“我們的約定裡沒有我陪你出差這一項，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主任聽她突然要請年假，有些驚訝。
“說你想我。”周瑾宴命令她。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昨天晚上他刻意折磨了她幾次，每次都是快到臨界點的時候停下來，一下一下地逼著她。
他說“我還是喜歡你昨天晚上喊的那個腔調。”
今天周五，她的例假基本上也乾淨了。
看到廖璿之後，張鳴笑著跟廖璿打招呼“廖醫生。”
廖璿自然是不會同意的。她抿了抿嘴唇，提醒他“我還得上班。”
廖璿恍然想起來，自己身後是執行無痛人流手術的地方。
無論如何，他們兩個人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趕在周瑾宴開口之前，廖璿先發製人“我例假來了，這一周大概都不能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