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木田“你想吃什麼?”
木田說“都可以啊,附近的隨便吃一下就好了。”
“那你來?”周瑾宴將手機遞給了木田。
木田笑著從他手裡接過了手機,挑了一家外賣點了晚餐。
點完餐之後,木田和周瑾宴一塊兒坐到了沙發上。
她整個身體都靠在了周瑾宴懷裡,雙臂抱著他的腰。
“我為什麼總覺得這麼不真實呢。”木田抬起頭來看著周瑾宴,問他“瑾宴,我們是真的在一起了嗎?”
“嗯,真的。”周瑾宴抬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之前不是給過你答複了嗎,要我再說一遍?”
“嗯……我想聽你再說一遍。”她用力點了點頭。
“嗯,女朋友。”周瑾宴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淡淡說出了這句話。
從他口中聽到“女朋友”一詞,木田心裡頭甜絲絲的。
二十三歲的姑娘,就算之前有過戀愛經驗,在這方麵仍然生澀。
她和廖璿,根本不是一個類型。
廖璿洗完澡之後,感冒藥藥效差不多發作了,她在床上躺下來沒多久就睡著了。
本來以為遇到這樣的事情之後會失眠,沒想到,她這一覺竟然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頭痛的感覺已經沒那麼強烈了。
廖璿習慣性地起床,從臥室走出來時候,正好碰上了餘振南。
餘振南看到廖璿之後,說“璿璿,我弄了早飯,你今天就彆去上班了,請個假在家休息吧。”
餘振南太清楚廖璿的性格了,除非病到下不了床,不然她是不可能休息的。
所以,這事兒還得他來勸。
餘振南本來以為這事兒得勸很久,沒想到,廖璿今天竟然答應得如此痛快。
她隻是思考了幾秒鐘,就點了點頭。
看到她這個反應,餘振南十分欣慰。
“那先洗漱吃飯。”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真是夠了。
他說他有事情要忙,是要忙著和那個小姑娘親熱吧?
聽到他說“我女朋友”,廖璿的胸口悶得不行。
好像,又開始頭疼了。
糾結了一上午之後,她再次撥出了周瑾宴的號碼。
她清楚地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一定要解決掉。
果不其然,這次很快就撥通了。
廖璿“你——”
五點半,廖璿將車停在了小區門口。
這次,電話嘟了三聲之後接通了。
今天外麵下著小雨,天灰蒙蒙的。
他不愧是律師,巧言善辯,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木田剛才隱約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通話。
她默了幾秒鐘,然後說“今天你下班有時間吧,我去你律所門口等你。”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咬了咬牙“你不覺得這樣的行為很幼稚嗎?”
想到這裡,廖璿拿起了家裡的電話,撥出了周瑾宴的號碼。
她知道,周瑾宴把她的手機號拉黑了。
這一次,她是真的沉不住氣了。
“你心情不好啊?”木田好奇地問了一句。
“廖醫生,我覺得你還是不要來找我比較好。”周瑾宴笑著說,“我女朋友會誤會。”
周瑾宴被她逗笑了,“沒有心情不好,好了,彆問這麼多,起床吧。”
“彆的東西?”周瑾宴嗬嗬一笑,反問她“廖醫生能給我什麼?”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去找你!”廖璿這次算是豁出去了。
“我發的消息你看到了嗎?”廖璿想著,他身邊有人在,直接把事情搬上台麵說也不好。
這一聲,直接傳到了電話對麵廖璿的耳朵裡。
“廖醫生這是執意要來打擾我了?”周瑾宴似笑非笑地問著,刻意咬住了“打擾”二字。
“既然這樣,廖醫生還是去我公寓門口等著吧,我可不想讓我的同事看到我和有夫之婦糾纏。”
下午四點鐘,廖璿換了一套衣服,隨便化了個淡妝出了門。
這件事情明明就是他做的,但是他死活都不承認,還表現得這麼無辜。
在電話裡和他說,根本就說不清楚。
這一次,不管他怎麼裝無辜、怎麼辯解,廖璿都不會再信他了。
周瑾宴應該是六點鐘下班,她提前過去,不會有錯。
廖璿一個上午都心不在焉地待在家裡。
木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兩隻眼都看出來了。”
通話結束之後,廖璿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抬起手來摸上了太陽穴。
也是,他精力那麼旺盛,對那個小姑娘又那麼喜歡……
廖璿低著頭走進了小區,停在了他公寓的門口,一手撐著傘,一手攏緊了身上的衣服。
不然的話,按照周瑾宴的手段,後麵指不定要怎麼騷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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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振南今天要去院裡頭上課,所以吃完早飯就走了。
“我還有事情要忙,掛了。”
………
雖然木田偶爾也黏人,但是大方向上是沒有錯的。
但是,麵對周瑾宴,她是真的經常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起床洗漱完之後,周瑾宴就送木田回到了學校,然後自己開車去了律所。
“……是我。”聽到周瑾宴的聲音,廖璿先是愣了幾秒,然後才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
廖璿語言表達能力也算出眾,畢竟是心理醫生,平時要和病人溝通的。
廖璿“……”
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周瑾宴目光一沉。
她搶占了先機“周瑾宴,我們談談。”
沒辦法,她就隻能用家裡的電話聯係他。
廖璿“……”
這個正好也符合周瑾宴的要求。
周瑾宴悠悠地拋出了這句話,也沒等廖璿回複,直接掛斷了。
廖璿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感冒藥,她起身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將藥吞了下去。
周瑾宴丟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然後掛斷了電話。
“廖醫生,我建議你報警。”周瑾宴仍然不承認照片的事情是他做的。
廖璿捏緊了電話。
周瑾宴根本就沒給廖璿說話的機會,掛了電話之後,把手機放到了一邊兒。
他看著屏幕上陌生的座機號碼,略微蹙眉,隨後接起了電話。
廖璿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怒意壓下去,對他說“如果你能停止給我寄這些照片,我就不會再聯係你了。”
“廖醫生。”周瑾宴發出了一聲低笑,“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呢,不是說結束了嗎。”
不管怎麼樣,他答應了見麵,已經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廖璿總覺得,他這話裡似乎有另外一層意思。
木田是醫學生,剛讀研,平時課業繁重,其實他們兩個人約會的時間也不是很多。
他抬起手拍了一下木田臉,“起床吧,我送你回學校。”
“?沒有。”周瑾宴說,“廖醫生,我們還是不要聯係得好。”
周瑾宴“廖醫生還特意提醒我不要糾纏,但是現在,是誰在糾纏誰呢?”
廖璿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廖璿坐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難受得不行。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周瑾宴也剛剛醒過來。
“你也彆不承認了,我知道那些照片就是你寄的——”
廖璿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問他“照片是你寄來的對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既然已經結束了,你為什麼要這樣打擾我的生活?”
她剛說出一個字兒,便被周瑾宴打斷了“我已經把你的手機號碼拉黑了,短信微信是你發來的,我從來沒有回過。現在你又用座機給我打電話……還說我在打擾你的生活?”
“廖醫生給我扣了好大一口黑鍋。”
“廖醫生,我很忙。”周瑾宴一點兒麵子都不給她留。
然後,拿著雨傘下了車。
電話接通,周瑾宴主動出聲詢問“哪位?”
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
周瑾宴死活不承認,他們的談話就沒有辦法繼續往下進行——
周瑾宴“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心情不好了?”
看到周瑾宴臉色不太好,她試探性地問“是誰的電話啊,你怎麼這麼不開心?”
他的動作來得突然,木田被這麼一摟,當即叫出了聲來。
而此時,木田就在他身邊躺著。
廖璿無奈極了,她說“我隻求你不要再騷擾我了,你想怎麼樣可以直說,要錢還是要什麼彆的東西。”
“廖醫生。”周瑾宴對照片的事情避而不答,隻是笑著提醒她“現在是誰在打擾誰的生活呢?”
他離開之後,廖璿就一直在想照片的事兒。
他交女朋友,從來都不希望對方過多地纏著自己。
昨天晚上沒能和周瑾宴說上話,今天……她一定要找到他問個清楚。
廖璿被周瑾宴問得啞口無言,他這無辜的語氣,她都快要覺得不講理的人是她了。
“我們能好好談談嗎。”廖璿說,“我現在去找你。”
木田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能看出來周瑾宴有些不耐煩了,所以很明智地沒有再問下去。
他抬起另外一條胳膊,毫無征兆地將木田摟到了懷裡。
“沒什麼。”周瑾宴自然不會回答木田的問題。
周瑾宴這態度……她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