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的生活中總是有這麼多狗血的事情發生?
廖璿愣了很長時間,處於震驚中,久久沒有回神。
????一直到餘振南痛苦地捂住了肚子,廖璿才反應過來。
她走上去,試圖將周瑾宴拉開,但是周瑾宴完全不理會她。
“周瑾宴你彆打了——”
廖璿一句話還沒說完,周瑾宴直接甩開了她。
廖璿一個沒站穩,差點兒崴了腳。
周瑾宴原本就一肚子的火,這段時間他強忍著沒有聯係她,誰都不知道他內心有多煎熬有多難受。
對她來說,他永遠都是那個見不得人的存在。
他最近已經夠壓抑了,再看到這樣的場景,整個人像是被點燃了一樣。
他這輩子第一次這樣生氣,哪怕是未成年的時候,都不曾這樣衝動過。
即使是這麼打他,周瑾宴仍然沒有解氣。
最後,他從兜裡拿出了手機,朝著餘振南的頭上狠狠地砸了上去。
這一下,他腦袋直接噴了血,周瑾宴滿臉都是血點。
看到這一幕,廖璿馬上衝了上去。
她抬起手來,朝著周瑾宴臉上就是一個耳光。
這一下,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完之後,廖璿掌心都在發麻,疼得發熱。
周瑾宴被她打得頭偏到了一邊,臉上清晰地出現了一個巴掌印子。
她是真的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在打他,周瑾宴竟然被她打得大腦嗡嗡作響。
牙齒和口腔內壁皮肉磕到了一起,滲出了血跡。
周瑾宴用舌尖舔了舔受傷的地方,然後看向了廖璿,冷笑出聲。
廖璿完全沒在意他的這聲冷笑,她直接拿出了手機,撥了110。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麵對麵站著,報警的電話很快就打通了。
周瑾宴聽到廖璿說“萬豪酒店二十二層,有人尋釁滋事,惡意毆打我丈夫。”
“嗯,請儘快安排警務人員過來,這件事情我們會追究到底。”
“好,謝謝。”
程頤在旁邊兒看呆了,目瞪口呆那種。
之前他雖然沒跟廖璿接觸幾次,但是他一直覺得廖璿這個人應該是挺好相處的,最起碼不會動手打人。
沒想到,她竟然這麼不留情麵。
不僅打了周瑾宴,還報了警?
程頤頭疼,他走到周瑾宴麵前,拽住了他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對他說“瑾宴,我們先走吧。”
這情況,要是一會兒警察來了,他鐵定得被帶走。
周瑾宴在江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對他的名聲影響太大了。
程頤拽了周瑾宴一下,“先走,這事兒回頭再說。”
周瑾宴站在原地不動,目光緊盯著對麵的廖璿,就這麼看著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程頤沒辦法了,隻能跟廖璿說“你真沒必要把事情做這麼絕,你老公的醫藥費我來出,警察那邊——”
“他在動手打人之前就應該想好承擔後果。”廖璿打斷了程頤的話。
因為情緒激動,她開口說話時聲音略微帶了幾分顫抖“成年人做事之前就應該想到後果,動手之前就要承擔責任。”
廖璿話音剛落,周瑾宴再次將餘振南拽了過來,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餘振南其實身體素質還可以。
但是,年齡擺在那兒,
身體素質再好,也沒辦法跟一個正直壯年的男人對打。
更何況,周瑾宴這次還是鉚足了勁兒。
每一拳,都像是要把他往死裡打。
程頤簡直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周瑾宴嗎?
要知道,周瑾宴一向是他們三個裡最理性的那個。
雖然陸彥廷年齡最大,但在某些方麵真的沒有周瑾宴這麼成熟。
周瑾宴平時做事兒考慮得麵麵俱到,程頤是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打人。
看他這樣子,是要把餘振南往死裡打啊……
“瑾宴,你他媽給我冷靜!”程頤走上去抓住周瑾宴的肩膀,“你再打下去遲早出事兒,你他媽彆打了!”
“你他媽少管我!”周瑾宴甩開了程頤。
“好啊,你打,繼續打。”廖璿顫抖著聲音開口,“要不要連我也一塊兒打?”
聽到廖璿的聲音之後,周瑾宴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他將視線移到了她身上,盯著她的眼睛,一動不動。
他的眼底帶了太多複雜的情緒,憤怒,嫉妒,隱忍,深情……
在這樣的眼神之下,廖璿有些窒息,她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沒有回應,也給不出任何回應。
就在這個時候,警察來了。
跟廖璿了解完情況之後,警察直接把周瑾宴帶走了。
而廖璿則是帶著餘振南去了醫院。
………
程頤跟著周瑾宴一塊兒到了警局。
他原本是想把周瑾宴弄出來的,但是警察那邊不肯讓他這麼做。
“現在還不能取保候審,具體受害人的傷情如何,他這已經是故意傷人了,我們不可能放他出去。”警察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程頤從小小霸王慣了,從小到大不管做什麼他都是享有特權的那類人。
突然被警察這麼對待,程頤自然是不舒服的。
他拍了一下桌子,直接質問對麵的警察“你知不知道他是誰?知不知道我是誰?”
“不好意思,不管他是誰,都得按照我們的規矩來。古代還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說法呢,自己打人的時候就應該想一下後果。”
程頤“……”
媽的。
他一口氣卡在了喉嚨裡,不上不下的,簡直要氣死了。
廖璿帶著餘振南到了附近的醫院,直接送了急診。
餘振南身上受傷的地方太多了,醫生直接帶著他去了急救室。
餘振南在江城也算是知名人物,尤其是醫學界的,幾乎都認識他。
看到他被打成這樣子,大家難免驚訝。
餘振南被送去急救室之後,廖璿一個人站在樓道裡等著,大腦嗡嗡作響,腦海中一片混亂。
她是真的沒想到今天晚上會碰到周瑾宴。
她原本以為,他們兩個人結束了,也應該從彼此的生活中消失了。
周瑾宴這麼長時間不聯係她,也就說明他打算放棄了。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和以前一樣——
他今天是真的往死裡打餘振南,餘振南在來醫院的路上一直在流血。
外傷內傷都有。想到這裡,廖璿用力地捏住了拳頭。
這麼一捏,她感覺到了自己掌心的疼痛。
這疼痛也在提醒著她,她先前打周瑾宴的那個耳光有多用力。
廖璿脾氣好,從小到達大幾乎沒有動手打過人。
之前周瑾宴做再過分的事兒,她也不會憤怒到如此地步。
今天……她明顯是失控了。
廖璿抬起手來看著自己的掌心,似乎有些腫起來了。
說來也是可笑,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
那樣的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他應該也很疼吧?
想起來周瑾宴被打之後的眼神,廖璿無力地靠在了牆壁上。
她的眼鏡已經滑到了鼻翼處,可是她卻一直都沒想起來動手扶。
廖璿就這麼靠在牆壁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對麵,靜靜地等待著餘振南從急救室裡出來。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餘振南終於被推出來了。
廖璿看到醫生推他出來之後,扶了扶眼鏡,跑了上去。
“醫生,我丈夫怎麼樣了?”
“肋骨斷了兩根,有點兒輕微腦震蕩,身上還有一些外傷,住院觀察幾天吧。”醫生將餘振南的情況和廖璿交代了一下。
廖璿點了點頭,“好,謝謝您。”
這會兒餘振南還沒醒過來,看著他這樣子,廖璿內心一陣愧疚——
第二次了。如果不是因為她招惹了周瑾宴,餘振南根本就不需要承受這些。
他出軌是不對,但是對或者錯,都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周瑾宴沒有任何資格替她做決斷,更沒有資格對餘振南動手。
廖璿跟著醫生回到了病房。
看著餘振南昏迷不醒的樣子,廖璿揉了揉眉心。
程頤在警察局跟警察插科打諢了一陣子,這邊始終不肯鬆口讓他取保候審,程頤就怕這事兒傳出去壞了周瑾宴的名聲。
要是再被他父母知道了,準得氣死。
思來想去,實在沒辦法了,隻能給陸彥廷打電話求助。
最近陸彥廷那邊也是破事兒一堆,
程頤本來不打算找他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除了找他之外,沒彆的辦法了。
程頤站在警局門口,撥通了陸彥廷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