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宴似乎對她平日的生活完全不關心,隻是想著做。
做完之後,他也從沒有留她過夜。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七月份。
七月份,沈問之和陸彥廷相繼出了車禍,這件事兒在江城鬨得沸沸揚揚的。
陸彥廷出車禍的原因,周瑾宴心知肚明。
平日裡他對陸彥廷和藍溪的事兒從來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
但是這一次,他確實有些忍不住了。
陸彥廷和沈問之都是他的朋友,之前他們兩個人就為了藍溪鬨得有些不愉快,
不過沈問之鬥不過陸彥廷,最後藍溪還是嫁給了陸彥廷。
現在他們兩個人又一起出了車禍,兩場車禍,都或多或少地和藍溪有關係。
周瑾宴嘴上不說,心裡對藍溪已經有所不滿了。
………
陸彥廷出事兒之後,周瑾宴格外地忙碌。
每天除了上班之外,還要再跑醫院,幾乎每天晚上隻能睡三四個小時。
這天,下班後,周瑾宴依然來到了醫院。
下午五點鐘,病房裡,程頤也在。陸彥廷靠著床頭坐著,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
這樣子,跟平日裡那個意氣風發的他,判若兩人。
陸彥廷跟藍溪結婚之後變了多少,周瑾宴作為朋友都看在眼底的。
當初他跟顧靜雯談戀愛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周瑾宴之前不理解他為什麼對藍溪這麼執著,可是當他遇上廖璿的時候,就開始理解陸彥廷了。
其實,他們兩個人差不多。
周瑾宴正走神的時候,陸彥廷說“離婚協議你擬好了給潘楊吧,儘快。”
周瑾宴聽到陸彥廷這麼說,愣了一下“你要離婚了?確定?”
陸彥廷“是,沒意思了。”
周瑾宴“……”
陸彥廷“等辦完手續我會公開,留著一個不愛我的女人在我身邊,沒必要。”
“你可算是想開了!”程頤聽到陸彥廷這麼說,一陣欣慰“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藍溪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不值得你這樣,離了才好。”
“昨天晚上我給你收拾行李的時候,周延已經跟她住一塊兒了,一對奸夫淫婦,說不定當初兩個人一塊兒出去玩兒的時候就睡過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一個比一個惡心。”
聽著程頤的這番話,陸彥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周瑾宴清楚地看到了陸彥廷臉色的變化。
他轉過頭,給程頤甩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少說兩句。
程頤哼了一聲,有點兒不服。
他說錯了嗎?顯然沒有。
藍溪跟周延,本來就有一腿,兩個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
周瑾宴在醫院呆了一個多小時,便開車回到了家裡。
最近這段時間都沒好好休息,再加上氣溫不穩定,周瑾宴終於是生病了。
高燒不退。周瑾宴忙著給陸彥廷擬離婚協議,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發燒這件事兒。
他就是覺得自己渾身燥熱,於是直接把空調溫度調到了十六度。
今天是周六,廖璿基本上每個周六都會來找他,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時間。
下午五點鐘,廖璿拎著超市買的食材來到了周瑾宴家裡。
門上的密碼她已經很熟悉了,廖璿熟練地輸入了密碼,然後拎著東西進了門。
進門之後,環顧四周一遭,卻沒看到周瑾宴的身影。
廖璿本以為他今天有事不在,但是換鞋的時候,發現他的拖鞋並不在鞋櫃裡。
這說明,他是在家的。
難不成是在樓上?
廖璿將東西放到了廚房,然後折回客廳裡,走到了樓上。
樓上書房的門緊閉著,廖璿幾乎可以肯定,周瑾宴是在書房。
難不成是在忙工作?
廖璿走到了書房前,抬起手來輕輕地敲了敲門,“我現在做飯可以嗎?”
廖璿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複。她又敲了兩下門,還是沒有回複。
廖璿正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麵前的門被打開了。
一打開門兒,廖璿就感覺到了一陣涼意,
雖然是大夏天,她仍然不受控製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周瑾宴站在
門後,麵色有些憔悴。
——他究竟把空調的溫度調了多低?
看到廖璿之後,周瑾宴抬起手臂抱了上來。
他一抱上來,廖璿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火爐一樣的溫度。
再配上他憔悴的臉色……
廖璿扶住了他的肩膀,麵色有些難看。
“周瑾宴,你發燒了。”廖璿提醒他,“你吃藥了沒?”
“沒有。”周瑾宴搖了搖頭。
廖璿說“你空調的溫度調得太低了,外麵熱,你再這樣,很容易生病。”
廖璿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有些著急了,聲音裡帶了幾分責怪。
周瑾宴就這麼抱著她,聽到她著急的聲音之後,竟然笑了出來。
“你在擔心我?”
廖璿抿了抿嘴唇“我隻是在提醒你,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嗯……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擔心我的。”周瑾宴自嘲地笑了笑,“你又不喜歡我,對吧。”
廖璿“……”
她真的不明白,他怎麼到現在還有心思計較這個事兒。
默了幾秒鐘,廖璿轉移了話題“你家裡有藥沒有?你吃過退燒藥沒?”
周瑾宴沒回答,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廖璿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兩個毫無營養價值的問題。
如果他吃過藥,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先回臥室裡躺一會兒,我去給你買藥。”
再次開口的時候,廖璿的聲音柔和了不少。
說完,廖璿扶著周瑾宴朝臥室的方向走了去。
周瑾宴倒是很配合,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在她身上。
不過現在廖璿也沒空計較這些了,她扶著周瑾宴到了床上,
等他躺下來之後,廖璿替他脫了腳上的拖鞋,蓋上了被子。
安頓好這一切之後,廖璿對周瑾宴說“彆開空調了,等我一會兒,我去小區門口的藥店買藥。”
周瑾宴沒給她回應。
廖璿當然也來不及等他的回複,囑咐完之後,就匆忙出門了。
廖璿走得很快,一路上幾乎都是繃著一口氣的。
來到藥店之後,她買了退燒藥和主治熱傷風藥,然後匆忙回到了家裡。
廖璿在樓下倒了一杯溫水,端著水杯和藥上了樓。
她來到臥室的時候,周瑾宴又開了空調,而且溫度特彆低。
廖璿見他這麼做,有些生氣了。
她從床頭櫃上拿起空調遙控器關掉了空調,然後看向他,訓道“周瑾宴,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廖璿話音剛落,周瑾宴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抱在了懷裡。
廖璿手裡拿著水杯不好動彈,隻能任他這樣抱著。
周瑾宴將頭埋在她的胸口,嗅著她身上清淺的香水味,突然就舒服了許多。
“你在關心我。”他埋在她胸前說出了這句話。
廖璿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沉默了幾秒鐘,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好了,你先吃藥,你現在高燒,不吃藥會出各種問題的。”
廖璿耐著性子勸著他,就像哄孩子一樣。
周瑾宴“嗯”了一聲,倒還算是配合。
他鬆開了廖璿,抬起頭看來看著她,說“你喂我吃藥。”
廖璿看著他這樣子,一陣無奈“你是小孩子嗎?”
周瑾宴聽到她這麼形容,笑了笑,“是誰在小孩子身下哭著求饒的?”
廖璿“……”
她真不應該問那個問題。
“你喂我。”周瑾宴又把自己的要求重複了一遍。
廖璿無奈了,隻能按照他的要求喂他吃藥。
她把一粒退燒藥放到了他嘴裡,又拿起杯子送到了他嘴邊。
好在周瑾宴還算配合,張嘴喝了水。
看到他把退燒藥吞下去,廖璿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體溫太高了,從觸感來看,起碼在三十九度以上。
等周瑾宴吃完藥,廖璿把杯子放到了床頭櫃上。
她抬起手來摸了摸周瑾宴的額頭,問他“怎麼會生病?”
周瑾宴“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廖璿“……晚上想吃什麼?”
周瑾宴捉住了她的手,“我可以把你的話當成關心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