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縱情陸少難伺候!
餘振南走以後,廖璿便一個人吃起了飯。
一個人吃飯,免不了胡思亂想。
如何跟餘振南開口提離婚這件事兒,她已經想過了。
按照餘振南的性格來看,隻要她提離婚,他多半是不會拒絕的。
就像他當初說的一樣,隻要她說離婚,他就會同意。
所以,這件事情她不需要花太多的精力思考。
她需要思考的,是父母那邊……
如果他們問到離婚的原因,她應該怎麼解釋?
實話實說,還是找借口?
她現在還沒想明白。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父母知道她離婚之後一定會很生氣,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通指責。
這樣的心理準備,她得提前做好了。
想起來這些事兒,廖璿有些頭疼。
其實她知道自己離婚之後會多艱難,這艱難並不是說經濟上的艱難,她不缺錢。
就像莫笑蓓說得那樣,按照她的經濟條件,一個人過也可以過得很好。
她認為的艱難,是周圍人的評價。尤其是父母。
她離婚的消息肯定是瞞不住的,周圍的親戚知道之後免不了要嘲諷幾句,尤其是在潼關那種二三線城市,這種情況太常見了。
父母被嘲諷之後,肯定是會找她發泄的。
當初她和餘振南結婚的時候,就是這樣。
廖璿一直都不願意應付這種事兒,隻是想想,都覺得無比頭疼。
但是,既然已經決定邁出這一步了,未來發生什麼,她也隻能自己承受著了。
提離婚,也算是她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
想想周瑾宴壓抑的樣子,她也難受得不行。
她是人不是石頭,兩個人糾纏不清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廖璿一邊思考一邊吃飯,吃完飯之後,將廚房裡收拾好,便回到了房間。
第二天要出診,廖璿很早就睡了。
翌日上午八點鐘,喬北開車來到了醫院。
停好車之後,她去門診大樓取了號,然後直奔精神內科,等廖璿麵診。
喬北是上午的第三位,在她前麵還有兩位病人。
喬北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拿出了手機。
她從手機的相冊裡找到了周瑾宴的照片,然後將他的照片設置成了手機的壁紙。
設置好之後,喬北放下了手機,繼續等著。
十點鐘的時候,終於叫到了喬北的號。
喬北拿著掛號單走到了廖璿的診室裡,關上了門。
精神科看病都是比較注意隱私的,尤其是廖璿這邊,她會要求病人在進來診室之後關門。
喬北走到廖璿的對麵坐了下來。
廖璿看到喬北之後,覺得她有些麵熟,但是並不記得她是誰了。
她要麵對的病人太多,不可能一一記住他們的長相。
喬北坐下來之後,對廖璿做起了自我介紹“廖醫生,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喬北,之前來看過你一次。”
“嗯?”廖璿捏住了鼠標,“稍等,我看看病曆。”
她麵診的病人太多,有些記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喬北見廖璿這樣,便主動介紹起了自己“我上次來過,當時我說我未婚夫和一個有夫之婦糾纏不清,你記得嗎?”
廖璿原本在滾動鼠標,聽到喬北這麼說之後,廖璿的動作驀地僵硬了一下。
她雖然記不清楚喬北的長相和名字,但是,她一提這個事兒,廖璿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原來是她。
“我記得。”廖璿應了一聲,然後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喬北笑了笑,說“昨天晚上我們已經把話說明白了,他說他是愛我的,以後會安心和我在一起,跟外麵的女人都斷乾淨。”
說到這裡,喬北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
“不過我這周要回美國忙學業了,我來是特意感謝你的,等我們訂婚的時候,一定邀請你過去。”
聽到喬北這麼說,廖璿笑了笑,“不用這麼客氣,把話說明白就好,其實很多時候親密關係出現問題都是因為缺乏溝通。”
“廖醫生說的是,他其實就是想找刺激,但刺激遲早會膩的,我們的生活還是要歸於平靜。”喬北看著她,“就像廖醫生說得一樣,悖德的關係一定長久不了。”
廖璿點了了點頭,“是的。”
說到這裡,喬北拿起了手機,將屏幕解鎖。
廖璿無心去看她的手機屏幕,但是,掃了一眼之後,她愣住了。
喬北手機屏幕上的那個人,化成灰她也認識。
……周瑾宴。
所以,喬北口中的“未婚夫”,指的是周瑾宴?
她口中那個“不要臉的結過婚的女人”,指的是她?
想到這裡,廖璿的臉色有些難看。
喬北來找她看病,究竟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她現在也分不清了。
“廖醫生?”喬北抬起手在廖璿麵前晃了一下,問她“你怎麼了?”
喬北一臉關切地看著她,好像真的是在擔心她的情況一樣。
廖璿聽到喬北的聲音之後終於回過了神。
她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然後對喬北說“沒什麼,最近天熱,有些中暑。”
簡單解釋了一句,廖璿便迅速轉移了話題。
“恭喜你,希望你訂婚愉快。”
“還是我要謝謝你呀。”喬北笑著說,“當初是你鼓勵我的,我才有機會好好和他溝通。這半年多我一直在他身邊實習,我們兩個人溝通多了,誤會也消解了不少,這種事情,還是廖醫生有經驗。”
這半年多的時間,她都跟周瑾宴在一起?
聽到喬北這麼說,廖璿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看到的畫麵。
這麼想來,當初跟周瑾宴一塊兒去餐廳吃飯的人,應該就是她吧?
看來……傻的人是她,被玩得團團轉的人也是她。
廖璿越想越覺得諷刺,
但是她深知自己不能在喬北麵前失態。
於是,廖璿對喬北說“沒關係的,能幫到你就好,希望你們以後好好的,不要再吵架。”
喬北點點頭,“嗯,謝謝廖醫生,他和我保證過了,以後不會再和我吵架。”
廖璿笑著點了點頭,“嗯,那就好。”
喬北認真觀察著廖璿的表情,發現她並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即使是她說著這些事兒,似乎也沒對她造成太大的影響。
難不成,她一點兒都不在乎這種事兒?
不太可能吧——
“你還有彆的問題要問嗎?”喬北正這麼想著,就聽到了廖璿的詢問。
喬北回過神來看著廖璿,搖了搖頭,“沒什麼了,我過來就是為了謝謝廖醫生。”
廖璿笑了笑,對她說“你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喬北“等我回國之後,再請您吃頓飯吧,今天我就不打擾您了,您繼續給其他病人看病吧。”
喬北表現得格外有禮貌。
說完這番話後,她便先行退下了。
………
喬北走後,廖璿遲遲沒有再叫號。
她滿腦子都是喬北剛才說的話。
她說,這半年,她和周瑾宴一直在一起工作;
她說,昨天晚上周瑾宴和她保證過了,以後會好好和她在一起;
她說,他們已經訂婚了……
而這些事情,她全部都不知道。
廖璿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若不是喬北說了這些,,她大概還被蒙在鼓裡。
廖璿仔細地想了一下,突然就想到了上周末周瑾宴他父親給他打電話時說過的話。
當時他似乎說了一句“和北北培養感情”。
當時廖璿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他父親口中的“北北”,指的大概就是喬北吧。
廖璿記得很清楚,周瑾宴當時並沒有反駁。
所以……他應該也是默認了的。
越這麼想,她就越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她糾結了這麼長時間、掙紮了這麼長時間,在罪惡的泥濘中摸爬滾打這麼久,終於還是決定為他再瘋一次。
然而,她剛剛做出這樣決定,就知道了這樣的事情——
所以,最終,她還是周瑾宴的消遣。
真的是實打實的笑話。
她這幾天是真的在自責的,覺得自己耽誤了他太多時間,
對於男人來說,三十歲左右正是有魅力的年紀,
加上他條件又那麼優秀,如果不和她糾纏,肯定可以找到更合適的人。
再想想周瑾宴那次生病之後和她撒嬌時說過的話,她內心真的愧疚又自責。
他原本是那麼驕傲的人啊。
她之前一直不願意相信周瑾宴是真的愛她,
但是,經過莫笑蓓那麼一分析,她也覺得是有道理的。
如果不愛,
周瑾宴怎麼可能在她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