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說“我和你喬叔畢竟有快三十年的交情在。”
“所以你就想把我推給他女兒?”周瑾宴失笑,笑容仍然很諷刺“我有沒有說過我對喬北一丁點兒的興趣都沒有?我看你這麼喜歡她,不如直接娶了她做二房。”
說到這裡,周瑾宴看向了盧珊,“你不是也總是喊著她好嗎,既然這麼好,你們兩個人乾脆共侍一夫。”
聽著周瑾宴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盧珊的臉色可謂是難看到了極點。
盧珊被周瑾宴的話氣得發抖。
平複了一陣子,她才發出了聲音“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爸他是北北的長輩!”
“你現在知道亂點鴛鴦譜有多惡心了?”周瑾宴說,“既然知道這麼做惡心,以後就收斂一些。”
周泓和盧珊被周瑾宴說得啞口無言。
他們試著想過周瑾宴對廖璿的感情,當時想的時候,是真的沒想到會如此深切。
周瑾宴之前談過那麼多女朋友,他們也是知道的。
就算是最認真的幾個,都沒見他這樣過。
周泓一直覺得周瑾宴不會是那種被兒女情長絆住腳的人。
當初知道了他和廖璿的事情,周泓最初就是覺得他在圖一時新鮮。
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對廖璿認真到了這種程度。
甚至,不惜和他們翻臉。
就像他說的那樣,六親不認。
周瑾宴說完這前麵那兩句話之後,客廳陷入了無邊的沉默之中。
周泓回憶著周瑾宴剛才的話,臉色愈發地難看了。
就算周瑾宴這麼威脅了,他仍然也不願同意他和廖璿在一起。
但他也知道,如果他還是不同意,周瑾宴真的會六親不認——
周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我本來是想帶她回來讓你們見一見的,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那就沒必要了,”周瑾宴說,“她是我未來的妻子,我隻會和她一個人結婚。我不想再看到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在我麵前出現。該說的我說完了,如果你們不信我的話,大可以試一試。”
到這裡,周瑾宴完全是在威脅了。
他低笑了一聲,“反正,有損失的人不會是我。”
一次性說完這些話,周瑾宴也沒等他們兩個人回複什麼,直接轉身走了。
………
周瑾宴關門的時候動靜有些大,偌大的客廳裡甚至都出現了回聲。
周瑾宴走後,周泓和盧珊兩個人很長時間都沒緩過來。
最後先說話的人是盧珊。
盧珊不夠理智,實在是接受不了這件事情。
她被氣了個夠嗆,想著周瑾宴剛才的態度,眼眶就紅了。
盧珊是特彆疼愛周瑾宴的,他們兩個人就這一個兒子,從小不管是什麼事情都給他最好的。
誰知道,現在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和他們鬨成了這樣子。
盧珊是又寒心又失望。
“這麼多年真是白疼他了,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對我們……”盧珊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
周泓是男人,情緒波動沒有盧珊這麼大,但臉色仍然是很難看的。
周泓走到盧珊麵前,抬起手來摟住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希望用這個動作安撫到她。
然而,收效甚微。盧珊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問周泓“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這個問題確實把周泓問住了。周泓閉上眼睛思考著,很長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
接下來怎麼辦?饒是他這種心思縝密的人,都想不出來該怎麼辦了。
自家兒子是什麼性格他們都清楚,他說到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周泓相信,如果他真的再去參與這件事情,周瑾宴大概會毫不留情地對他動手。
為了廖璿,他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周泓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對盧珊說“以後不要再撮合他和北北了,免得牽連到北北。”
“但是北北真的很適合他,我太喜歡北北了,我們家的兒媳兒就應該是北北這樣的——”
“這話你在我麵前說說就得了,以後彆在瑾宴麵前說了。”周泓提醒了盧珊一句。
盧珊
點了點頭,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答應下來了。
從周家出來之後,周瑾宴開車回到了自己住處,洗完澡,換了一套衣服。
換好衣服之後,周瑾宴再一次開車回到了廖璿的住處。
他回去的時候,廖璿還不在。
周瑾宴知道她現在心情一定很亂,所以也沒有嘗試去調查她的行蹤。
他知道,她的一定會回來這裡的。
他給她冷靜思考的時間和空間,在這邊安安靜靜地等著她。
醫院臨時病房。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柳岸終於是醒過來了。
醒過來之後,她的臉色仍然有些難看。
廖璿和廖盛滿兩個人就在病床前坐著。
柳岸醒來之後,正好和廖璿四目相對。
麵對柳岸,廖璿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她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對她說“醫生說沒什麼大事兒,醒過來就可以出院了。”
“沒什麼大事兒,所以你是打算再把我氣出什麼大事兒?”柳岸的聲音沒什麼溫度。
她這明顯就是在找茬。
廖璿歎了一口氣,沒接她的話。
她剛醒過來,這種事情,她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柳岸心情不好,總得讓她發泄發泄,不是嗎。
柳岸見廖璿不說話,非但沒有開心,反而更加生氣了。
人都是這樣,想要吵架的時候卻吵不起來,憤怒往往就會積累成雙倍。
柳岸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廖璿,直接說“你趕緊跟他分手。”
廖璿還是沒說話。
她該怎麼解釋呢?其實她現在還沒正式答應周瑾宴和他在一起。
他們兩個人保持這樣良好的關係,也才半個多月。
周瑾宴說他想光明正大地追,而她也太長時間沒有體會過被人追的感覺了。
廖璿本來想過三四個月再正式和他在一起的,沒想到臨時竟然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見廖璿不說話,柳岸更加生氣了“你不和他分手是不是?廖璿,你就是想氣死我吧?”
廖璿還是沒有說話。她抿著嘴唇,仿佛是在思考著什麼。
廖盛滿抬眸看了一眼廖璿,然後對柳岸說“好了,你先彆催了,給她點兒時間好好考慮一下,你彆氣了,醫生說你現在不能情緒太激動。”
“我是不想氣,但是架不住有些人故意氣我。”說過到這裡,柳岸瞥了廖璿一眼。
廖璿當然知道柳岸這話是針對她的,她抿了抿嘴唇,仍然沒有回複。
過了一會兒,她說“我去樓下拿藥,一會兒門診大樓那邊見吧,我叫車。”
說完這話,廖璿就轉身走了,也沒等他們的回複。
柳岸動了動嘴唇,剛想說什麼時候,廖璿卻走了。
她覺得一口氣堵在了喉嚨裡,不上不下的,格外難受。
柳岸被氣到了,轉過頭對廖盛滿說“我遲早要被她氣死。”
“行了,彆氣了。”廖盛滿拍了一下柳岸的肩膀,對她說“她心裡也有分寸,有些事情你得讓她考慮考慮,剛才我已經跟她談過了,等她回頭好好想想。”
“你和她談什麼了?”柳岸好奇地追問。
廖盛滿想了想,說“也沒什麼特彆的,就是給她分析了一下情況而已。他們兩個人就算真的在一起了,後麵會發生什麼也是未知的。他父母現在不同意,就算他過了他父母那一關,之後也免不了被身邊的朋友詬病。”
“人被感情衝昏頭腦的時候是不會想這些事情的,可是日子久了呢?我不信他真的能做到一點兒都不在乎璿璿結過婚。”
“怎麼可能不在乎,哪有男人不在乎這個的。”柳岸說,“彆說這個了,光看他父母的態度我就不能讓廖璿和他在一起,她那脾氣,嫁過去不知道得受多少委屈。”
“這些事情,璿璿自己心裡也有分寸,讓她好好想想吧,她也不是小孩子了,等她想通了就好了。”廖盛滿開導著柳岸,“你不要總是跟她說那麼難聽的話,也不要動不動就生氣。”“你以為我想和她生氣嗎?”
柳岸說,“還不是因為她總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