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嘟了一聲就接通了。
聽筒內,蔣思思滿含笑意的聲音傳來“難得你給我打電話啊,怎麼了?”
藍溪說“心情不爽。”
聽她這麼說,蔣思思便問“你跟陸彥廷吵架了?不是吧,他現在那麼狗腿,有膽子跟你吵架?”
蔣思思思來想去都覺得陸彥廷肯定不會跟藍溪吵架。
“沒有。”藍溪和蔣思思說了一下今天的情況,“我跟他來參加活動,碰見那個賤人了。”
藍溪雖然沒明說名字,但是蔣思思一聽她這麼形容,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藍溪這些年收斂了很多,尤其生過孩子之後,臟話也不怎麼說了。
能讓她這麼直白地罵的,除了顧靜雯還能有誰?
這朵白蓮花,還真是陰魂不散。
“她乾什麼了?”蔣思思問,“這賤人真他媽不要臉,都結婚了還惦記著彆人的老公,我看她就是欠打。”
“可不是麼。”藍溪對蔣思思的話表示高度讚同。
她勾唇,碾滅了煙頭,“我現在真後悔剛才沒給她兩個耳光。”
“現在補上!”蔣思思對藍溪說,“反正不管怎麼樣不能讓自己受委屈,你對那賤人就不用客氣,她再說廢話直接撕爛她的嘴。”
藍溪盯著煙頭看了一會兒,笑著說“是,剛才我就該撕爛她的嘴。”
蔣思思聽著藍溪這麼說話,被逗笑了。
聽著蔣思思笑,藍溪有些好奇“你笑什麼?”
蔣思思說“沒什麼,好多年沒聽到你這麼罵人了,看來那賤人確實惹到你了。”
藍溪“……”
可不是麼。
顧靜雯是真的惹到她了。
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氣到給蔣思思打電話。
………
酒店門口的吸煙區沒什麼人,張慕青在附近站著很清楚地聽到了藍溪說話的內容。
聽著藍溪囂張的語氣,張慕青下意識地擰眉。
這樣的女人……跟潑婦有什麼區彆?
就算普通男人娶了她都會受不了吧?
更何況是陸彥廷這樣的?
張慕青想了想,說不定陸彥廷早就受不了藍溪了。
他那麼優秀,何必這樣遷就一個女人?
就算她長得漂亮又怎麼樣?
這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
藍溪跟蔣思思打電話聊了一會兒之後,心情暢快了不少。
不過,藍溪也沒上樓,就一直在外麵站著。
她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兒好心情,萬一一會兒再看到顧靜雯,剛剛平複一點兒的狀態估計都泡湯了。
藍溪剛跟蔣思思打完電話沒多久,就接到了舒然的電話。
舒然這些年一直在她身邊做助理,儼然已經成長為獨當一麵的女強人。
藍溪接起了電話。
“藍總,下周可能得去嵐城一趟,我問了一下,那邊說最好你親自過去。”舒然跟藍溪說明了一下情況。
藍溪跟陸彥廷的情況她也知道,陸彥廷看藍溪看得緊,輕易不會讓她出差。
所以,這事兒舒然還得跟藍溪先協商一下。
“好啊,那我親自過去就行。”藍溪對這個項目挺重視的。
畢竟是嵐城的第一個商區項目,合作方又是當地的知名企業,她肯定得親自過去一趟,這樣才好彰顯自己的重視程度。
這點兒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雖然藍溪這麼回答了,但舒然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那陸總那邊——”
“你管他做什麼,我做什麼決定還要問他嗎?”藍溪打斷了舒然,“訂機票吧。”
舒然“好,那我現在去訂機票。”
藍溪跟舒然打電話的時候,張慕青也聽到了。
最後那句話特彆尖銳,好像完全沒把陸彥廷放在眼底。
藍溪下樓之後,陸彥廷一直都不放心。
他隻在上麵呆了半個多小時,就提前下來了。
張慕青一直站在吸煙區附近看著藍溪。
過了一陣子,陸彥廷下來了。
看到陸彥廷之後,張慕青還緊張了一下,甚至攥緊了拳頭。
陸彥廷在吸煙區找到了藍溪。
他停在了藍溪麵前,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聞到她身上的煙味兒之後,陸彥廷不由得擰眉。
“又抽煙了?不是說讓你少抽嗎,你身體不好。”
“我想抽,你廢話怎麼那麼多。”藍溪一把推開了陸彥廷。
其實這種話,陸彥廷平日裡經常說,她平時頂多嬌嗔著說一句“你好煩”,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強硬。
陸彥廷知道,她還是因為碰見顧靜雯這件事兒鬨情緒。
他知道藍溪有多膈應顧靜雯,所以就由著她了。
“潘楊在地庫等著,我讓他把車開上來,我們回家,嗯?”陸彥廷抬起手來碰了碰藍溪的頭發。
藍溪一把拍開了他的手,態度有些冷硬“彆碰我。”
陸彥廷無奈“好。”
張慕青看著他們兩個人的互動,拳頭越攥越緊——
這個陸太太,實在是太凶了吧?
她竟然這樣對陸彥廷。
陸彥廷的樣子看起來也很無奈。
張慕青記得她之前看書的時候看過一段話,
大概意思就是說,如果一個男人的老婆總是這樣無理取鬨,那這個男人很容易被身邊溫柔、善解人意的女人吸引。
這樣一來,出軌的概率是很高的——
………
潘楊很快就把車開上來了,陸彥廷為藍溪開了車門。
藍溪也沒跟他客氣,他打開車門之後,藍溪便坐了上去。
接著,陸彥廷也坐了上來。
待他們兩個人坐穩之後,潘楊發動了車子。
回去的路上,藍溪對陸彥廷說“我下周出差。”
陸彥廷一聽藍溪這麼說,表情馬上嚴肅了起來“去哪裡?要多久?非得你親自去?”
陸彥廷很不喜歡藍溪出差。
當初他們兩個人也約定過,再忙都不夜不歸宿,除非必要,不然的話誰都不輕易出差。
父母的陪伴對孩子的成長至關重要,這是他們兩個人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達成的共識。
“是,我得親自去。”藍溪說,“嵐城那邊的項目馬上開工了,合作公司也挺重視的,我得過去一趟,這是規矩。”
陸彥廷當然知道這是規矩。
要是藍溪不親自過去,可能對方會覺得他們沒這麼在乎這件事兒。
陸彥廷妥協了一步,問她“那要去幾天?誰跟你走?”
藍溪“具體幾天不清楚,應該是舒然跟我一起。”
陸彥廷“哦”了一聲,“儘快回來。”
藍溪笑了笑,“下周才走,你就這麼盼著我出差?是打算趁我不在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嗎?”
被藍溪這麼一說,陸彥廷馬上露出了冤枉的表情。
“要不我跟你一起出差?”
“彆。”藍溪擺了擺手,“陸總日理萬機,還是忙您的吧。”
上車之後,藍溪的情緒明顯平靜了不少。
聽著她這麼調侃,陸彥廷也知道,她心情恢複得差不多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陸彥廷鬆了一口氣——
他們兩個人這麼多年都不吵架,要是因為一個顧靜雯吵起來,那真是太不值得了。
那天酒會上的小插曲,藍溪並沒有惦記多久。
後來她跟陸彥廷也沒有因為這個事兒吵架。
很快,一周的時間就過去了。
藍溪出差的時間定在下周一。
周日晚上的時候,周瑾宴和廖璿帶著兩個孩子來吃飯了。
正好,程頤也在。
他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客廳裡躺了一個大行李箱。
廖璿見藍溪往裡頭收東西,便順口問了一句“要出遠門?”
藍溪“嗯”了一聲,說“去出個差,可能得走一周。”
她把手裡的洗漱用品扔到了行李箱裡,然後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阿姨應該快弄好晚飯了,走吧,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四個孩子坐在一起,格外熱鬨。
周瑾宴和廖璿家的兩個孩子也都是人精,聰明得很。
四個孩子坐在一起,堪稱鬥智鬥勇。
不過,他們四個人倒是不參與長輩的話題。
程頤跟四個孩子挨著坐的,藍溪和陸彥廷坐在一邊,廖璿和周瑾宴坐在了另外一邊。
坐下來之後,陸彥廷問藍溪“東西收好了嗎?”
藍溪點了點頭,“收好了。”
“你去哪兒出差,那麼久?”這個問題,程頤剛才就想問了,現在終於是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