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南銘“我試試。”
藍溪“……”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主廳。
藍溪停下來,看向鐘南銘,然後問他“鐘總,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人挺幽默的?”
“嗯,你剛說。”鐘南銘對答如流。
藍溪“嗬嗬,好。”
鐘南銘買的票,位置是在前排,無論是視覺還是聽覺,這個都是一個絕佳的位置。
藍溪和鐘南銘坐了下來,看向了台上。
場內很安靜,來的人應該都是嵐城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大家都知道在這種場合不應該製造噪音。
音樂會開始之後,藍溪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最近兩年她幾乎每天都被工作上的事情約束著,很難像現在這樣放鬆。
藍溪閉上眼睛聽著音樂,整顆心都安靜下來了。
現在台上正在演奏的是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她很小的時候跟著白婉言一起聽過。
鐘南銘側目看著藍溪,完全能感覺到她的投入。
她看起來應該是真的對音樂感興趣。
所以,他更加不理解她為什麼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明明就有那樣的資本。
………
一場音樂會結束,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兒了。
結束之後,藍溪和鐘南銘從主廳走了出來,來到了甲板上。
外麵海風吹過,藍溪身上隻穿了一件薄款風衣,有些冷。
鐘南銘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條毯子,替她披到了身上。
察覺到他的動作之後,藍溪回過頭和他說了一句“謝謝”。
鐘南銘沒有回應她的感謝,隻是問她“既然這麼喜歡,為什麼沒去學這個?”
“昂。”藍溪笑了笑,“也不是每個人都資本做自己喜歡的事兒。”
從她口中提到這句話,鐘南銘冷笑了一聲“你都沒有的話,誰有。”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二十歲之前的經曆吧。”藍溪很平靜地說,“我二十歲之前,我媽和我姥爺相繼離世,我爸把他多年的情人和私生女接回家裡,獨占了公司,那個時候的我確實沒什麼資本。”
鐘南銘“……”
他倒是真不知道這些。
他隻知道藍溪家庭條件不錯,跟陸彥廷也算門當戶對。
至少在他看來,是門當戶對的。
“咳,抱歉。”鐘南銘覺得自己好像讓她想起了傷心事兒。
“沒什麼,很久之前的事兒了。”藍溪擺了擺手,“今晚謝謝你,我很開心。”
“去吃點兒東西吧。”鐘南銘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很自然的一個動作,藍溪也沒放在心上。
她這會兒也有點餓了,於是就跟著鐘南銘去了用餐區,找了點兒東西吃。
………
遊輪靠岸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
鐘南銘親自把藍溪送回了酒店。
臨下車前,藍溪又和他說了一聲“謝謝”。
鐘南銘說“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很久沒開心過了。”
藍溪被他逗笑了“開心也分好多種,今天這種開心跟平時的開心不太一樣。”
說完,她就下車了。
藍溪完全沒想過自己跟鐘南銘去音樂會能被記者拍。
第二天晨起看到上的照片時,藍溪腦子都疼了。
她就納悶了,她都跟陸彥廷複婚這麼久了,怎麼還是有媒體喜歡盯著他們兩個人不放。
記者可真是會拍,竟然捕捉到了鐘南銘給她披毯子的那一幕。
這動作一看就很親密。
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了,很可能會將他們誤會成情侶。
後來她和鐘南銘去用餐區吃東西的時候也被拍了。
那會兒藍溪心情好,衝著鐘南銘拍了好幾次。
就因為這個笑,記者又編了一大堆故事出來。
………
新聞鬨出來之後,陸彥廷自然也聽說了。
他一張一張地看完了照片,臉都黑了。
潘楊就站在陸彥廷的麵前,隨時待命。
“陸總,這個……要不要聯係媒體處理掉?”潘楊問起了陸彥廷的意
思。
他們兩個人複婚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鬨出來這種事兒。
潘楊當然相信藍溪不會出軌,就是這些媒體隨便猜測,肯定會對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有影響。
“不用。”陸彥廷的反應還算淡定。
他關掉了頁,說“你先去忙吧。”
潘楊覺得陸彥廷有點兒反常,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忍住了。
潘楊從陸彥廷的辦公室裡退了出來。
陸彥廷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呆了一會兒,腦子裡有些亂。
他不會傻到認為藍溪出軌,但那個男人對她有意思,這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
她長得漂亮,招男人喜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沒有一個人敢像鐘南銘這麼高調的。
陸彥廷正思考的時候,手機響了。
他抬起手拿起手機,一看,是藍溪的來電。
陸彥廷接起了電話。
“照片你看到了呀?”電話剛接通,藍溪便問起了這個事兒。
她倒是沒有忸怩,上來就問,很直接。
這確實也是她一貫的風格。
陸彥廷“看到了。”
雖然他沒誤會,但是聲音仍然悶悶的。
藍溪聽到陸彥廷這個語氣,調侃似的問他“你信了?”
陸彥廷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那天晚上你打電話給我說跟合作方吃飯,是做給他看的?”
藍溪沒想到陸彥廷會猜得這麼準。
她“嘖”了一聲,“看來陸總比我想象中的聰明啊。”
陸彥廷又問“他沒把你怎麼樣吧?你出差還得多久,實在不行我——”
“沒什麼,他應該也不至於把我怎麼樣。”藍溪想了想,說“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強迫女人有什麼意思呢,他應該也丟不起那個人。”
“為什麼沒提前跟我說?”陸彥廷問她。
“我如果說了,你豈不是要連夜趕來嵐城?”藍溪完全猜得到陸彥廷的做事風格。
“沒事兒的,我跟你說過,有些事情我想自己處理。”
“那這件事兒呢?你也想自己處理?”陸彥廷聽到藍溪這麼說,臉沉了下來“你知不知道外麵都在說你出軌?”
藍溪“知道啊,一會兒我去發微博澄清,澄清之前我先給你打電話。畢竟,跟你解釋比較重要。”
陸彥廷聽到藍溪這麼說,總算是開心了一些。
他“嗯”了一聲,“你去解釋,一會兒我再澄清一遍。”
藍溪笑了笑,“好,謝謝陸總。”
“我明天過去吧。”陸彥廷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放心,“孩子我交給程頤,明天我一個人過去。”
“彆啊。”藍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你彆來了,這種小事兒我能處理好。”
“藍溪。”陸彥廷突然很嚴肅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聽到他這麼喊,藍溪那邊默了幾秒鐘,這才開口“怎麼了?”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丈夫?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要一個人處理?”
這個問題,他在心裡憋了很久了。
她工作上出現問題,他想幫忙的時候,她說她可以自己處理;
現在她被人追求,他作為丈夫想要出麵替她處理,她仍然說可以自己解決。
那麼,究竟什麼時候才需要他出麵?
此時,藍溪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
聽到陸彥廷這麼問,她垂眸看了一眼窗外的車流。
“我會儘快回去的,這邊還有工作,先掛了。”
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
再說下去,怕是要吵架了。
陸彥廷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忙音,抬起手來揉了揉太陽穴。
頭疼。
好像,自從那天在酒會上碰到顧靜雯之後,他和藍溪之間便無形中拉開了一段距離。
過去的事情他永遠都彌補不了,這一點他是比誰都清楚的。
掛斷電話之後,藍溪打開微博,動作利落地敲下一段文字——
勞煩惦記。合作方招待看了一場音樂會,我和我老公挺好的。
發完微博之後,藍溪把手機扔到了床上。
陸彥廷這邊很快就看到了藍溪發的微博,他第一時間轉發了。
謠言止於智者,我不希望任何人傷到我太太,捕風捉影的媒體我會追究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