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反胃是演出來的。
不過，雞皮疙瘩是真的。
擱平時，陸憶歆是不會多跟顧褐說話的。
但是今天——
大概是因為沈西涼讓她不爽了吧，她竟然腦袋一熱，就這麼出去跟顧褐見麵了。
陸憶歆剛走出去，顧褐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寶貝兒，你可算出來了。”
陸憶歆“……”
這個人還能再肉麻一點兒嗎？
這一聲，馬上就讓她起了雞皮疙瘩。
他們兩個人就站在教室門口，
沈西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稍微一抬頭就看到了陸憶歆和顧褐站在一起的場景。
顧褐在她麵前壞笑著，又是摸她腦袋又是拽她的校服，陸憶歆也沒反抗。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們兩個人還真像是一對兒。
兩個人就這麼大喇喇地站在教室門口，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班上立馬就有人開始討論了。
“哇塞，陸憶歆和顧褐在一起了啊？”
“顧褐的女朋友太多了吧，看來陸憶歆也喜歡帥的啊。”
“切，不就是會踢球嗎，成績又比不過咱們班的男生。”
“你懂個屁，女生就喜歡會運動的男生，多陽光啊，據說顧褐身材可好了！我要是陸憶歆我也喜歡他！”
沈西涼聽著周圍同學的對話，視線再次看向了外麵。
沈西涼起身走了出去。
他特意從前門走的，出來的時候正好路過了陸憶歆身邊。
不過，陸憶歆沒有注意到她。
這應該是沈西涼人生中第一次被陸憶歆無視得這麼徹底。
以往，隻要他出現，陸憶歆的注意力絕對是在他身上的。
“西涼？”沈西涼剛走出來，正好碰上了從辦公室出來的陳意濃。
陳意濃在
辦公室的時候已經看過成績單了，
沈西涼這次的成績實在是太不理想了，她都沒想到沈西涼還能考這麼差。
再看沈西涼現在臉色也不太好，估計也是因為這件事兒煩心。
陳意濃停在了沈西涼麵前，抬起手來拽了拽他的袖子“你還好嗎？”
沈西涼聽到陳意濃的聲音之後回過了神。
他看著陳意濃，問道“什麼？”
陳意濃猶豫了一下，才說“你這次成績……”
“沒什麼。”她還沒說完，沈西涼就猜到她要說什麼了，直接打斷了她。
陸憶歆被顧褐弄得頭疼的時候，正好用餘光瞥見了沈西涼和陳意濃在對麵站著聊天兒。
看到這一幕之後，陸憶歆又是一陣冷笑。
顧褐多敏銳啊，順著陸憶歆的視線看過去，盯著那兩個人看了一會兒，然後問她“你是不是挺討厭那女的？”
陸憶歆“哼”了一聲，“是挺討厭的。”
“嗯，看著就是那種矯情得不行的。”顧褐對陳意濃的認識倒是到位。
陸憶歆本來以為顧褐應該也挺喜歡陳意濃的，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說。
不過，聽到顧褐這麼說之後，陸憶歆對他的態度倒是好了不少。
“原來你們男生還能看出來這個。”
“彆的男生可能看不出來，但是我可以。”顧褐眨了一下眼睛，“寶貝兒，我可是有一雙慧眼。”
……慧你個頭啊，陸憶歆在心裡吐槽了顧褐一句。
顧褐剛才那句“寶貝兒”喊得格外大聲，又很順口。
沈西涼和陳意濃都聽見了。
陳意濃是聽到顧褐的聲音之後才注意到陸憶歆和顧褐站在一起的。
她看過去的時候，眼神有些複雜。
之後，又很快看向沈西涼，觀察他的反應。
沈西涼沒什麼表情，完全是事不關己的態度。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陳意濃略微鬆了一口氣。
她不明白為什麼，總是覺得沈西涼好像有些在乎陸憶歆。
明明他根本沒有表現出任何這樣的跡象，可她的腦袋裡就是會有這樣的想法。
“西涼，這次成績出來……你父母會不會責怪你？”陳意濃有些擔心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麵對陳意濃的疑惑，沈西涼搖了搖頭。
他餘光瞥了一眼陸憶歆的方向，然後淡淡地說“不會，我是故意考砸的。”
“……嗯？為什麼？”
陳意濃聽到沈西涼這麼說，明顯有些驚訝，下意識地提高了聲音。
沈西涼倒是也沒猶豫，直接回答她“想換座位。”
這四個字，清晰地傳到了陸憶歆的耳朵裡。
雖然陸憶歆之前已經有過這種猜測，但是真的聽沈西涼說出來的時候，她心裡還是不舒服了。
陸憶歆用力掐住了手心，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才忍住上去和沈西涼對峙的衝動。
她真的不懂，世界上怎麼能有這麼狠心的人。
還有，她也很好奇，她究竟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才會讓沈西涼這麼討厭她？
這問題，她已經反思過很多次了。
反正，她想不出來。
陳意濃聽到沈西涼這麼說之後，也感覺到了他對陸憶歆的厭惡。
陳意濃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對沈西涼說“會換的，老師上次不是說了嗎，二模之後會把座位大調整一遍。”
說到這裡，陳意濃的聲音失落了幾分“就是我們兩個人沒辦法同桌了……”
上次被請家長之後，他們兩個人就不能再同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