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見,李青石的麵色之中似乎多了幾分剛毅。
他的嘴唇乾裂,臉上還有一片黑一片血的,看上去顯然是真的經過了戰場的廝殺。
這兩日,真不知道發生了怎樣慘烈的事情。
“你們說,王朝大人應該沒事兒吧?”一個兵丁有些擔憂的說著,雖然對方穿著兵丁皮甲,許伯安倒也覺得這人眼熟,似乎是先前跟著王朝的一位捕快。
嚴守一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唉,那幫家夥既然毫無信譽可言,老王他隻怕是……”
不等嚴守一說罷,就聽李青石神色嚴肅的插話道:“嚴大哥,王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嚴守一再次歎了口氣,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看到李青石和嚴守一幾人神色肅穆的可怕,許伯安又將視線拉近了一些。
就像是鏡頭從俯視鏡頭轉換到了平視鏡頭似得,幾乎就在幾人麵前一般。
瞬間有了種代入感。
“李青石,什麼情況?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兒?”許伯安開口問道。
聽到許伯安的話,李青石頓時麵色一喜,手中的長槍忍不住一磕,發出一陣聲響。
“山神爺爺!是山神爺爺來了。”
嚴守一也是麵色巨變,原本掛滿愁容的臉上,頓時帶上了一絲激動的神色。
當即沒有任何猶豫,雙膝一彎便跪倒在了地上。
“山陽令把總嚴守一,拜見山神爺爺。”
“好了,起來吧,李青石,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既然都是熟人,許伯安倒也沒有刻意隱瞞,對話的聲音直接從隻聯係李青石一人,又增加了嚴守一這位老熟人,
李青石歎了口氣,道:“嚴大哥,伱懂得比較多,還是你來彙報吧。”
嚴守一急忙說道:“回山神爺爺的話,我們派出去調查情況的人傳來了消息,城外那些人的領頭人,真的是青木旗千總的身份。
因為按照大景律法,一日之內,不接收上級宣調,即視為反叛,於是那日即將滿時間之際,王朝大人不得不親自下城,與對方溝通。
然而,對方卻根本不給我們任何機會,當即誣陷王朝有私通叛軍之罪,直接押解離開。而後,更是對山陽城展開了攻勢,以對待叛軍的身份,全麵進攻山陽城。”
李青石接過話來,繼續說道:“原本我們都準備開城負荊請罪了,可是卻又有外出的兄弟傳來消息,這些人的身份有問題,上峰已經派出援軍前來,以辯真偽,所以我們才繼續堅守不出,等待援軍到來的。”
許伯安四下掃了一圈,愕然道:“你們堅守不出,這城內又是為何?”
嚴守一苦笑著歎了口氣,道:“對方居然拿出了投石車這種重型攻城器械,我們不敵,傷亡慘重,百姓們也都躲了起來。”
投石車?
許伯安聞言也是一愣。
好家夥,已經先進到這等地步了,怪不得有這麼大的破壞力。
李青石繼續說道:“我們人手不如對方,裝備也比不上他們,唯有堅守,等待時機,可是兩天多過去了,馬上就是三天。按照青木旗來這裡的距離,兩日絕對可至,所以兄弟們才失了主心骨,試著祈求山神爺爺現身,以求真解。”
許伯安沒再說話,而是試著向城外飄去,卻發現隻能在城牆外一公裡左右的範圍活動,再往遠處,不僅無法寸進,甚至連視線都是一片模糊,仿若置身於迷霧之中一般。
好吧,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許伯安正想放棄,忽然,遠處傳來一身激烈的敲鼓聲。
繼而,一片迷糊中,一道道人影出現。
許伯安很快便看到,李青石等人口中的投石車長什麼樣子。
簡單的令人發指,但卻神奇的讓許伯安震驚不已。
這所謂的投石車,居然是竹竿一樣的東西,搭配著竹篾筐子製作出來的。
下一刻,又是一陣石頭襲來。
許伯安有心幫忙,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一瞬間接住所有的石頭。
在山陽城範圍內,許伯安的兩隻手,也僅僅隻能遮擋住半邊城牆而已。
想了想,許伯安瞬間從盆景世界內撤了出來。
從辦公櫃子裡再度拿出了堪稱神器的手機鋼化膜。
下一刻,許伯安將鋼化膜一排展開橫著放在了城牆上麵,頓時,那些石頭被擋在了外麵。
在對麵那些小人們眼裡,自己發射出去的石頭像是擊打在了空氣上,又被反彈回來一般。
不僅沒有打到敵人,反而險些傷到自家人。
許伯安正想驅趕敵人,一陣鈴聲傳來,是自己的電話響了起來。
許伯安擔心是家鄉的父母有事來尋,便瞟了一眼,卻是唐曉彤來電。
想了想,盆景中的戰事倒也不吃緊,不如先消耗對方一波存貨,再做打算。
想到這裡,許伯安便不緊不慢的接通了電話。
很快,就聽唐曉彤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許總,不好意思,我……今天還……還想再請一天假。”
“行,沒問題。你注意身體啊!”許伯安乾脆的回答著。
忽然想到唐曉彤昨天請假的時候說,她姐姐住院了,便又問道:“忘了問,你姐姐的情況怎麼樣了?”
唐曉彤滿懷羞愧的語氣說道:“謝謝許總關心,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隻是需要人陪護才行的。實在不好意思許總,我……耽誤工作了。”
見唐曉彤沒有展開細說,許伯安也沒好意思多問,畢竟人人都有隱私,萬一人家是不方便說的一些症狀,自己不就問的太尷尬了?
畢竟是自己的秘書,許伯安隨口安撫道:“沒什麼,工作就是為了更好地服務生活嘛。對了,你姐姐是在哪兒住院呢?”
唐曉彤這次倒是回答的頗為利索,當即說道:“在東江二院呢。這邊離我們現在的住處近一些,比較方便。”
許伯安道:“正好,二院那邊我還真有幾個熟悉的關係,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儘管開口。”
這麼些年來建工集團所屬人員一直都是在東江二院體檢的,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收益。
因此兩家單位總是有說得上話的人的,以前許伯安身份地位不夠,現如今以許伯安的身份,想要溝通點兒小事兒倒也簡單。
再加上之前許伯安被東江二院誤診的時候,因此還結識了一位副院長。
後來又認識了白素素和她的外公張大夫。
這樣的人情關係資源,已經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天花板了。
唐曉彤聞言,滿懷謝意的客氣一番,兩人才掛了電話。
許伯安剛想再瞧一眼盆景世界,電話再度響起。
白珊珊?
好家夥,剛想到張大夫和白素素爺孫倆,張大夫的另一位外孫女就找上門來了。
這人啊,還真經不起念叨。
“喂,你好,白隊長!”
“許總,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您看您方便的話,能不能儘快來一趟我們隊裡,關於上次您救我的事兒,需要您配合調查一下。”
許伯安聞言有些困惑。
當即頗為不滿的說道:“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你也知道我上次是救了你哎?你不給我發個獎狀獎金啥的就算了,還要調查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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