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陽城出來。
許伯安便又找到了陳詩詩。
這妮子還在眼巴巴的望著窗外屋簷上的落雨,盯著許伯安放在河道旁的那麵小鏡子仔細打量著。
那上麵,歐陽娜潔的照片美如畫一般在那裡靜靜的矗立著。
陳詩詩抱著手中的南琴,也不彈奏,就那麼聚精會神的望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詩詩!”許伯安輕聲呼喚道。
陳詩詩這才回過神來,似乎像是做壞事被發現的小孩子一般,有些局促不安的做了個標準的萬福欠身動作,說道:“山神爺爺在上,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無妨!這是我需要你幫忙認讀的一些文字內容,你且看看,能不能識得。”
說話間,許伯安便將自己縮印好的一小疊三指寬左右大小的紙片從窗戶上塞入了陳詩詩的房間內。
許伯安眼中的三指寬,對於陳詩詩來說,可是宛若一張雙人床大小的紙張了。
幾乎是滿滿當當的鋪滿了屋子裡的空地。
這還隻是其中的一部分,許伯安已經將自己縮印出來的內容打亂順序後又分了三份。
一來打亂順序能夠避免泄漏其中的內容,當然,也隻是儘可能的避免罷了,陳詩詩若有著過目不忘的記憶能力,回頭重新謄錄再做梳理,許伯安也沒辦法避免。
二來陳詩詩的房子可撐不下所有的一整套紙張,這玩意兒放進盆景裡麵之後和三合板的厚度一樣,若不是許伯安裁剪的小了一些,陳詩詩搬起來都很勉強的。
原本許伯安是準備將三份內容交給三個人來同時進展幫忙解讀的,人選許伯安都找好了。
陳詩詩、李青江、於道全。
經過許伯安的觀察了解,這三個人都是文化人,識字呢。
隻是想來想去,無論是李青江還是於道全,許伯安都不敢足夠的信任。
這些飛鏢之術並不是什麼高深的功法武技,若是讓他們察覺到山神爺爺居然還需要學習了解這玩意兒,對自己的聲望將有所損傷。
再者李青江和於道全一看就是見多識廣的人,萬一他們知道這飛鏢之術的來曆,那可就更不妙了。許伯安可不想背上一個竊書的名頭。
想來想去,還是陳詩詩最靠譜。
畢竟陳詩詩現在已經沒了退路,再也無法返回聚香樓,就等著許伯安幫她尋找回家的機會了。
許伯安想著反正自己也不著急,一事不托二人,就全都托付給陳詩詩,辛苦她一次好了。
很快,陳詩詩便大致看了看許伯安送進來的那些紙麵上的內容。
“回山神爺爺的話,這些文字,小女子都認的,請問山神爺爺是要我現在說與您聽麼?”
許伯安道:“沒錯,這就開始吧,我聽著呢。”
說話間,許伯安迅速打開了手機上麵的錄音機進行錄音,免得回頭再有搞混的地方記差了,有錄音還能進行回溯。
下一刻,陳詩詩靈巧動聽的聲音便開始了。
“無影非真無影,乃心無礙,刀出無痕。”
“飛刀非僅飛刀,乃心之鋒,破萬難。”
許伯安一聽,頓感牛叉。
隻恨自己沒文化,一句牛叉走天下。
許伯安雖然是正兒八經的碩士研究生學曆,但是懂得都懂,土木工程專業的生態也就那樣。
再加上這些年下來,許伯安的文學素養都還給老師了。
肚子裡僅存的那點專業知識,都是上學的時候為了應付考試留下的,沒曾想反倒是在工作實踐中越記越牢,更加能夠活學活用了。
不管怎麼說,這些個口號一樣的東西,聽起來是真的了不得啊。
這飛刀之術用到極致,居然能達到無影的效果,這速度得多快啊。
許伯安仿佛想到了未來的某一天,自己飛刀一出,無人爭鋒的爽感場麵。
陳詩詩的聲音還在繼續,許伯安急忙一邊聽一邊記錄了下來。
“破曉之光,映我飛刀。”
“穿雲裂石,不敗之道。”
許伯安手速飛快的在a4紙上記錄著,將原本給陳詩詩的那些內容逐字逐句的一一對照。
很快,許伯安便認識了大景朝的幾個文字。
“疾風如刃,繞身旋轉。”
“舞刀之間,敵人儘斬。”
陳詩詩又讀了幾句,便停了下來。
那三指寬的紙張雖然看似很大,但上麵的字也很大,根本放不下幾個字。
這一會兒,陳詩詩便讀完了第一張紙。
而後吃力的掀開紙麵,又開始讀起了第二張。
“無儘夜空,月隱星藏。”
“飛刀出世,敵人皆亡。”
……
足足用了兩個半小時還多一些,才算是將三份順序錯亂的紙張上麵的所有文字悉數解讀完畢。
許伯安抬手間從一旁的零食盤上拿了一小塊巧克力賞賜給了陳詩詩,便仔細對照研究起來這些內容了。
許伯安廢寢忘食的正研究著通篇文字,就聽辦公室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許總,我是劉全啊!”
許伯安收好盆景後,再去打開房門,就見劉全滿臉笑容的望著許伯安,手裡拎著兩個多層飯盒站在門外。
好家夥,這都已經到了飯點兒了啊,還真是不知不覺呢!
果然,手頭忙碌起來,時間就顯得過得快了。
怪不得悲傷的人要使勁兒找事兒,才能擠占自己低落情緒的時間。
“許總,我看您沒去食堂吃飯,尋思著您肯定是在辦公室為了公司發展殫心竭慮呢,就自作主張隨便打了一些飯菜上來,您可彆怨我打斷你的思路啊。”
瞧瞧,這種心思縝密,體貼入微的下屬,誰能不喜歡啊!
許伯安笑道:“劉主任有心了。”
說罷,許伯安便轉身向屋裡走去。
劉全跟在許伯安身後,將兩個飯盒放在辦公桌上,這是那種每一層一個小圓盤的組合飯盒,每一層都是不同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