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邵如尊煞神般坐在那,縱使一言不發,也令周遭氣溫驟然下降,冷入骨髓。
瞧見渾身是血的男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魏邵指尖輕敲桌麵,清脆又平緩的聲音在洞中顯得悠遠綿長,“平南山下有一戶人家,節前才搬去村裡,一老一幼,皆改姓花。”
受刑的男人猛然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盯著魏邵。
疼痛使他的臉微微扭曲,血沫順著嘴角淌出,他卻不管不顧的掙動鐵鏈,情緒異常激動。
“魏邵,你不要傷害他們,他們是無辜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殺要剮隨你便。”
魏邵黑眸微抬,不緊不慢的說:“我可以不傷害他們,隻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男人一愣,眼中閃爍著糾結的光芒,許久,他神色黯然地開口道:“我如果什麼都交代出來,你能保證他們平安無事嗎?”
魏邵斂眉,優越的骨相在昏暗的環境中若隱若現,從內而外投出一股詭異的美感。
隻見他輕啟薄唇,慢條斯理道:“不能。”
男人愈發虛弱,聞言似乎也不意外,隻苦笑了兩聲,“你還真是如傳聞一樣冷血無情,我跟了你數十年都換不來你的信任。”
末了,他妥協道:“好,你問吧,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隻求你過後給我個痛快。”
魏邵聲如冰錐,“誰派你來的?”
男人閉了閉眼,僵硬地從口中吐出兩個字:“文相。”
魏邵起身,離開前對跟在他身邊的黑衣人道:“你繼續。”
黑衣人恭敬俯首,“屬下明白。”
回到趙家,他一如既往的閃身到了趙枝枝的房中,於暗夜中不知站了多久。
翌日,趙枝枝又被凍醒了。
她睜開雙眼,吸了吸鼻子,隻覺一股惡意滿滿的涼風直直穿透了她的耳朵。
怎麼會這麼冷?
趙枝枝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過半張臉,溫度回升了些後,她便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一會。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坐起身,扭頭看向窗戶。
果不其然,窗戶大開著,涼風呼嘯著往屋裡灌入。
趙枝枝心裡頭驀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記得自己昨夜睡覺前已經把窗戶關嚴實了,這風就是再大也沒到把窗戶吹開的地步。
隻可惜,她再怎麼想也沒有證據。
現在肯定是睡不著了,趙枝枝隻能打著哈欠起床。
鍋裡留好溫熱的米湯,她才出門去找劉大夫。
劉大夫看到她不止一點驚訝,驚訝過後就板起臉,不悅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把我給你的醫書倒背如流後再來找我。”
趙枝枝把小包放到木桌上,歪了歪頭,不解道:“對呀,我已經全都記住了。”
劉大夫閉嘴了,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趙枝枝表情無辜的與他對視,毫無心虛的表現。
良久,劉大夫嗓音略微顫抖的說:“你過來,把書給我。”
趙枝枝從小包裡掏出來醫書,遞給他。
劉大夫隨手翻了翻書頁,清了清嗓子道:“第五十頁的內容知道是什麼嗎,我可以提示你草藥的名稱,但……”